胡蝶抱着智真的遗体哭了半晌,方才收拾眼泪,将老和尚遗体收拾整齐,又把平时日常用的用品包了,一起葬于寺后,又在坟前磕头垂泪,眼见东天泛白,胡蝶不敢久留,也顾不得细心收拾,匆匆磕头撒泪而去。
第一山向东南方向百里,即是东阳城。
东阳城虽不大,却也热闹,城西的马家酒店里,楼下的四张桌子,都坐着客人。
靠窗户的桌子坐着一位英武的少年,只是眉头紧锁,神情阴郁,正是方从马家庄出来的胡蝶。
店小二来到胡蝶桌边,问道:
“这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胡蝶道:
“二斤牛肉,半角酒!”
店小二嘴里唱个诺去了。
胡蝶打量四周,只见除去自己这张桌子,屋内还摆了三张方桌。
冲门的桌子坐了四个人,左首坐的是位青衫的老者,头发花白,长髯过胸,太阳穴高高隆起,内功修为极为不弱。老者对面坐着一个虬髯的汉子,袒胸露背。面朝门坐的是位面白体胖的中年人,面前桌上放着一把铁算盘。胖子对面坐的是位年轻的道姑,怀里抱着一柄拂尘。
里面的桌子坐了一对中年男女,似是一对夫妻,男的容貌俊朗,女的长相秀丽,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柄长剑。
胡蝶对面的桌子两个英俊的青年相对而坐,每人手旁放着一柄长剑,左边穿红衣的浓眉大眼,英气勃发。右边穿紫衣的眉目清秀,容貌英俊。
只见那红衣青年低声对紫衣青年说:
“瞧见没有?今天开眼界了!”
紫衣青年应道:“怎么讲?”
红衣青年道:
“你猜里面那桌子坐的是谁?”
紫衣青年问道:
“那对男女么?怎么啦!”
红衣青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君子淑女剑’!”
紫衣青年道:
“君子淑女剑?君子剑陆枫和淑女剑梅英夫妇吗?”
红衣青年答应道:
“正是他们夫妇二人!”
紫衣青年道:
“传说他们早已退出江湖,隐居在白云山,怎么忽然来这东阳城干什么?”
红衣青年顿了一顿道:
“还不止他们呢!你再看他们旁边那桌。”
紫衣青年道:
“这桌四位的打扮有些奇怪啊!”
红衣青年道:
“师妹……弟说的不错!这四个人来头更大,江湖人称风尘四隐。”
紫衣青年问道:
“风尘四隐?”
红衣青年接着道:
“那位老者名叫全彬,人称陆地金仙;那位手拿算盘的叫商余,江湖人称神算子;那位貌美的道姑名叫何敏,人称赛仙姑……”
红衣青年说到这里,那边桌子坐着的女道姑忽然对着红衣青年笑了笑。
红衣青年面上一红,咳嗽一声接着说:
“至于那位怒发狂须的大侠本名云猛,人送外号虬髯客!”
红衣青年顿了一顿,接着道:
“这四位大侠亦是退隐江湖多年,不知道在这小城所为何事呢?”
那云猛笑道:
“好个小娃儿!我们的底细被你猜个正着!那你又是什么来头啊?”
红衣青年道:
“倒叫前辈好笑了!晚辈不敢欺瞒,我师兄弟二人乃是黄山派门下弟子!”
虬髯客道:
“啊……原来是黄山派弟子,你们师父是谁啊?”
红衣青年正色道:
“在下师尊姓杨,名讳上云下海。”
虬髯客道:
“原来是杨云海的弟子,不错不错!”
虬髯客略一思忖道:
“你那师叔杨云峰呢?现在可好?”
红衣青年黯然道:
“我师叔他老人家多年前就仙逝了!”
虬髯客失神道:
“杨云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