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彼岸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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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1月中旬,高一新生迎来了军训。

这天,江若她们看到一辆车拉着一车迷彩服开进了青原一中,就围过去看。

老校长迎出来,和一个40多岁的健壮男人热情握手:“部长啊,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部长:“老校长啊,我还是您的学生呢!我们两个单位都合作多少年了,军训前我不来和您商谈好一些注意事项,我也不放心呐,现在的娃娃都是独身子女,不能有任何闪失呐。”

校长:“是呀。国家规定的,不能不搞,本来应该刚开学就进行,但我们这个地方的气候条件很特别,9月份、10月份雨水几乎天天有雨,有时候一连下几天。军训又天天在室外,

现在的娃娃娇贵得很,要是因为军训让他们集体生病,那就适得其反了。所以只能冬训了。”

老校长说完,指挥围观的几个男生把迷彩服搬到各班分发。

每人发了两套迷彩服,不是新的,是每届学生循环使用,军训完了还要交回去。

虽然已经洗过消了毒,但爱干净的女生们又自己重新洗了一遍。

当她们穿上迷彩服,长发的女生把头发绾起塞到军帽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别人身上有种别样的风姿。

大家都很兴奋。

“一直期待的军训,终于来了,很兴奋!”孟非烟说。

余燕大声说:“你们知道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是什么吗?”

几个女生齐声说:“不知道。”

余燕:“不需要叠被子!”

江若不以为然:“被子不是每天都叠的吗?有什么好振奋的?”

余燕:“嘿,叠被子这事可没那么简单。教官要求的是叠成‘豆腐块’,但大家都把它叠成‘馒头’或‘花卷’。你想一下,这两种东西,区别有多大。”

她说完,大家都笑了。

林若水:“我也听师姐们说,军训时很多时间都花在叠被子上,直到每天叠出的是‘豆腐块’为止。叠被子这件每天都进行的小事,在军训里却是项浩大的工程,起早贪黑,还很没成就感。所以,不需要叠豆腐块的确很好。”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原一中美丽的校园。

操场上,三百多名统一着迷彩服的高一学生在操场上队列,虽然在教官的眼里只是一盘散沙,但一个个还都有英姿飒爽的感觉。

教官沙哑粗糙的嗓音透着严厉。那独特的嗓音是长年累月扯着嗓子喊口令的成果。

训练方式也很独特,一开始不是训练立正、稍息什么的,也不训练齐步走、正步走,而是先在操场上纹丝不动地站一天军姿。

“站立的时候,脚尖分开60度,双腿伸直,膝盖向后压,双臂向后自然下垂。昂首挺胸,体现朝气蓬勃、精神抖擞的精神风貌。”

教官一讲完,所有同学都照着指令站好。

太阳像是很好奇似的,不肯躲到云层里休息,从上午9点开始就一直在头顶火辣辣地看他们的热闹。

一颗颗汗珠调皮地从额头探出脑袋,然后滚下来,滚到眼睛里,滚到鼻尖上,刺刺的、痒酥酥的,让人想打喷嚏、想擦一擦。

可是打喷嚏都要报告,擦汗更是不允许,只好忍一忍算了。

嗓子里干得要冒烟,想咳嗽。咳嗽也是要报告的,还是忍一忍算了。

后背上的汗水像一条条蚯蚓在往下爬,痒酥酥的很难耐;腿上或脚上像有小虫子蛰了一下,很痒,想挠一下。

但是好几个教官每个手里都拿着棍子在队列里走来走去,表情似笑非笑,有时候看到某个学生痛苦难耐的表情,会不经意地坏笑一下,如果看到谁的腿不直会拿棍子敲一下纠正。不过敲得很轻,对女生就更轻了。但是被教官纠正会让女生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每个女生都尽量做到标准。

教官还算仁慈,站半个小时左右会让在原地活动一下四肢,当然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达到所有的学生都能坚持站一天的目标。

站了一个上午已经腰酸背痛腿抽筋,想要躺倒舒展开四肢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下午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本来以为晚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但是晚上竟然还要训练,他们一个个都在心里抱怨着,但还是站在操场上列队。

被叫做“营长”的教官站到队伍前面,开始讲话,“今天大家表现都很不错,也全都坚持下来了。大家累不累呢?”

“累!”三百多张嘴异口同声。

“好。那今晚我们来点轻松的。先教几首歌,然后以班级为单位练习拉歌,最后是六个班级拉歌比赛。”

教的歌,《团结就是力量》是必学曲目,也是开饭前必唱的歌。还有《军中绿花》、《我们走在大路上》、《咱当兵的人》、《一二三四》、《打靶归来》、《我的老班长》,都是军营中经久传唱的老歌。

拉歌开始。

134班向目标班级发起攻击:

“135班,来一个,来一个,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

目标班级发起反击:

“让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

134班继续拉仇恨,并进一步提高仇恨等级,“12345,我们等得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得好着急。”

目标班级继续反攻,“说不唱,就不唱,看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134班继续激将,“135班别灰心,135班别丧气,拉歌拉的是精神,拉歌拉的是友谊。胜败输赢别在意,拉出感情是第一,是第一。”

135班终于开唱:“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你说你喜欢听我谈吉他……”

136班开始帮腔:“135班唱得好不好?”134班、136班、137班的同学都齐声道:“好!”“135班唱得妙不妙?”“妙!”

135班只好继续唱:“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唱完后,135班开始还击:“我们唱了一身汗,你们不要坐着看。我们唱了你们唱,你们不要懒洋洋。每个班都得唱,都得唱!要唱就得快点唱,拖拖拉拉不像样,不像样!”

134班回应:“唱就唱!不唱的是小绵羊!”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衷心地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伴你走天涯。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

一首军中绿花唱得声情并茂,在初冬的夜空里回荡,在关于青春年少的记忆里回荡……

之后就是进行列队、走正步、瞄靶训练,最后是到山上的靶场打靶,至此,军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