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遥远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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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你要走了,我等着你

“这么说你要走了?”她有着一头殷红色的头发,即使只是寻常布衣,依旧难掩绝代风华。

他用手比着远处将要沉入大海,却将最后一点点微弱的光芒照耀在他们身上的阳光,说道:“你看,暮阳的余光将要沉入大海,那么紧接而至的就是初阳的曙光了。”

“暮阳之后应是月华才对。”

“这我知道,但你若将它视作初阳亦或是其中的一部分,便不会这样想了。”

“对你而言,这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的旅途其中的一站。”

“但你出生在这里。”

“我的祖上可不在这里,他们是从遥远的东方国家来的。”

“这么说你是要回去了?”

“不错,那里本是我的家,现在……我只是想要回家而已。”

“你一定要做这些事,我也不会拦你,只是你这时候出发时间未免早了一些。”

“那些人对于家乡的财富很渴望呢。”

“神父说,这是神的旨意。”

“只是野心罢了。”

“对一个教徒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危险吗?”

“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而且……你也不见得是多么的虔诚。”

“你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一点不减。”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与别人说话转移过话题?”

女子沉默了半响,说道:“你平常很少说话。”顿了顿,又接着说:“但你今天的话确实有点多,不像你。”

男子望向血一样的大海,神色略微黯然,说道:“自然是因为我要走了。”

女子生气的跺了跺脚,说道:“又扯远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走这么早?”

男子摸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最近有些缺钱。”

女子似乎更生气了,“缺钱你可以跟我说啊,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你知道的,我是个懒人,但我想成为衣食无忧的富人。”

“你也知道这对懒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所以我想去东方,取得黄金白银,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富豪。”

“你想做商人?”

“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小时候,你是跟我说过,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真的有这份决心。”

“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

“但是你不常说话呢。”

“有些事是我办不到的,我不敢随意许诺。”

“确实,教会那帮人,说着说着,你便很自然的走进他们的圈子,然后成为他们的一员。”

“所以老师他们才会战斗。”

“你的老师以及他的朋友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我想老师他们若是能听见你的赞美,想必会感到不枉如此。然而能够用笔去战斗的人无愧是实力强大的人,只是想要冲破一些束缚难免要经受血的洗礼。”

“血是战争无法避免的吗?无论哪种战争。”

“有战争就会有血,但若能以一种和平的方式解决,岂非更好?所以老师他们才会如此卖力。”

“人民就是最好的‘战力’吗?”

“无论哪种时代,世界都是围绕这人这一生物体旋转的,而无论哪种制度,都唯有靠人民这种群体支撑才得以维持。”

“无论贵贱贫富?”

“不错,只是越贫越贱,便越愚昧,所以老师他们才会如此辛苦。”

“说到底,只是他们对于现世感到十分的不满,才会将希望寄托于那遥遥未知的来世亦或是死后的世界。”

“这也正是那些人的可悲之处。”

“那么我呢?”

“你……我倒忘了,你也是信徒,然而能够在那般世界中保持清醒的认知,你可能正是老师他们需要的人。”

“我只是想要在保有我尊严的基础上去实现我的价值。人不应该相信一切寄托,他们能够信任的应该只有自己的双手。”

“不错,唯有自己的双手才能保有自己的一切。相信自己的双手,我们有了饭吃;相信自己的双手,我们有了能够在寒夜里抵御严寒的事物;相信自己的双手,我们才能徜徉在海洋上。”

“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也能够在那片蓝蓝的天下,更靠近那颗给予我们光明与温暖以及希望的圣阳。”

“含它在内的奇迹,我们只能以更理性的角度去看清它,却不能妄想征服,更不能盲目信服。”

“信服着是愚昧?那么征服者呢?”

“不错,后者是无知,人绝对没有力量能够完全掌控另一件事物,更何况那是相交与我们不同价值观的另一世界与现世的产物。”

“你的话,越发不能理解了。”

“我想去证实它。”

“那很难。”

“我知道。”

“你将要面对的是整个世界,以及那些你不可想象的凶险。”

“能够存在于身边的危险便不可怕,曾经有人经历的黑暗更是可以解决的。”

“那么你靠什么生存呢?”

“听说那边的主宰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是很友好的。”

“但是你和他们长得很像啊。”

“至少我有着和他们不同的眸色,以及不同的文化修养,这样的话就够了。”

“那么你要用什么理由去说服父王?”

“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不是,更何况他正愁找不到一个理由去放逐我。或许我再不行动的话,总有一天,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发现再也找不到我了。那可就是真的永别了。”

“只可惜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他可不会舍得他的宝贝女儿。”

“明天早上吧?”

“啊,想来我们已有三个月没见过面了。”

“倒是来往着几封信,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他可不敢真的杀了我,他知道那会让你十分不安的。”

“我想你走之后不久,他会将我许配给别人。”

“这种事情我们早就预见了,不是吗?你的心若是我的,那么什么也不能将你夺走,即使你丧失了一切,当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一切都将如初。”

“看起来我爱对人了。”

“你不觉得后悔就好。”

“怎么会后悔呢?你真傻。”

“你不也一样,否则你又怎会嫁给我。”

“最后,抱抱我吧!”

“这正是我想说的。”

男子张开了手臂,女子靠近了一步,他紧紧的环绕着双臂,低头靠近了她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