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这一斧,将因为距离太近而完全无法闪避的鹰人的脑袋整个劈开,先是血光飞溅,随后刺目的蓝光从缺口喷射出来,不多时,鹰人整个身体都炸成一蓬血雨,给整个战场增添一分惨烈。
而空中的聂九则并未落下,只见他一声怒吼,浑身的血管炸出一蓬血雾,只见一对简单的膜状翼在他背后缓缓生长出来,上面却没有一点肌肉,筋疲力尽的聂九便顺着风力,向着前方滑翔而去。
下方激战的赤那露出一抹喜色,在天空中,这点距离只不过咫尺而已。聂九看着越来越近的神庙,收起膜翼,整个人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他向后打出一个空气炮,缓缓飘落在神殿的顶部。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虽说是强行延展出一部分肢体,可他却并没有使用三秒魔神躯壳,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膜翼的根部伸出一根骨头与右臂相连,同时有勾爪牢牢固定在背部。超负荷使用右臂的代价就是聂九感觉身体酸痛,而且极度的饿,现在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波动,无边的饥饿冲刷着他的意志,他只感觉现在好像能吞下一头大象,甚至远处横飞的血肉都无比诱人。
他甩了甩头,收敛心神,透过神殿穹顶的玻璃,向下窥视里面的情况。
只见神殿的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祭坛,而祭坛前的祭台上,正有一汪鲜血,祭台与地面连接的沟渠上,血液正违背常理的向上流动,那一汪鲜血正在沸腾,血雾升腾,向神殿之外飘去。这想必就是那隔绝日月的血空的由来。而祭台前,三个巨大的狼族神殿守卫面色凝重,他们的面前各漂浮着一个血团,浓重的血色光柱正不断向祭坛内轰去,每次轰击血团都会减小,祭台上的鲜血则源源不断的补充着血团。
祭坛里,一只巨大的甲虫正不断尝试飞起,身上的甲壳仿佛是世界上最无暇的纯金所制,无数日月纹紧紧嵌在一起,长长的独角不时放出一个光罩笼罩在自己身上。无数符文紧紧缠绕在它的身上,使得它束手束脚,每次飞起都会有一根光柱狠狠轰击在它的身上。哪怕是光罩也抵挡不住一轮齐射,它只能悲鸣一声跌落在祭坛上,每次跌落它身上的光芒都会黯淡几分,甚至六条节肢的末端已经开始石化。
聂九沉住气,开始观察那些缠绕住日月独角仙的符文。
只是简单观察,聂九便确定这是一个界,同时还有个界与它伴生存在,那个界镌刻在祭台上,鲜血不断的渗入祭台,使那个界运转,将血液中的杀气等转化为灵能,灌注给封印。这个伴生的界效率极高,只是看了一会聂九就觉得头疼似针扎,他不仅无法破解这个界,甚至连理解都远不是他现阶段能做到的。
尽管他明白如果他能理解这个灵能转化率极高的界,会让他的实力上升一个台阶,他也还是收回目光,转向封印本体。
仔细一看,聂九不由得愣住,这些符文锁链竟然是使用单层界纹,这并不罕见,反而是十分常见,这种界纹大多出现在无能力的普通系界上,这类的界往往只有最外圈的一层界纹构成,比如各种几何图形,铭界师的“笔”,便是这类界的典型代表。
同样,这类界只能承受最温和的普通系灵能,这种灵能温和可变的特性正好适用,而如果这种界吸收了太多或攻击性太强的异种灵能,便会崩碎。当然不是说可以用这种方式对付普通系界者,且不说这类界者毫无实战能力,第一在战斗中他们不会释放出自己的界,第二这里必须是灵能进入了界的循环。如果是对敌,没可能直接将对方灌输过来的灵能融入自己的循环。
神殿内,三名狼族神殿守卫专心操作着血团,忽的一声脆响,穹顶的玻璃被打破,一个人影径直落在了祭坛前。他们本不知道慌张为何物,对他们来说眼前的小虫子和祭坛中想要逃脱的甲虫完全没有可比性。三人心有灵犀,只角狼守卫收回对血团的控制向聂九看来,其他两人仍操作着血团向祭坛轰击。
被小看了吗,聂九赤金色的瞳孔一阵颤动,一声戾啸,整个人化作一团虚影向角狼守卫冲去。
这已经是聂九目前的极限速度,他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负荷,浑身的骨头咯吱作响,脚下却丝毫不乱,整个人处于完全无法锁定的状态,这对这些近似机器人的神庙守卫及其有效。
然而角狼守卫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眼眸中仿佛有星辰流转,那根仿佛玉制的长角上开始浮现点点星芒。只见他手之前点,瞬间,聂九就感到不妙,这一指看似简单,实际上直接范围性的释放了三个减益效果,迟钝,失重,协调打破。聂九只感觉身形一凝,暗道不好,可脚下刚想用力却踩了个空,虽然极小,可用错力的感觉还是让他无比难受,接下来的协调打破,更是让他整个人打着转的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好强!这神殿守卫不仅和普通角狼天从强者有云泥之别,就连外面那些其他神庙守卫也完全无法抗衡,如果说在外面那堆人那里有种打机器人的感觉,在这里就好像面对一位运筹帷幄的智者。
那小小的技巧只用了几乎瞬间回复的能量,判断,有效能力,甚至发动速度,无不证明他眼前的角狼是位身经百战的强者。也只有在他面前,聂九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法师对战士的距离压制。
聂九无比后悔,早知这角狼守卫这么难缠,他绝对会直接跳到他头顶,而现在想要接近他却好比但丁之路,往往他炫目的步伐,角狼守卫只要一个简单的技巧就可以让其成为杀伤聂九自己的武器。
要是有人观看,便会发现他们的打斗十分诡异,聂九在不断腾挪变换,而角狼守卫则手指连点,聂九只能不断摔倒,完全不能接近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