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愚者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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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地两隔

伊甸,乾殿

小雨默默就着一碟青菜小口喝粥。她一个人住在一整座宫殿里,除了对着镜子发呆,干的最多的便是扶着高大的漆柱凝视远方。指尖丝丝缕缕的淡金色光芒缠绕着,在掌心转了几转便化作一支水仙花。她与灵能的亲和就好像是自己的肢体一般,即便没有界,她都能让灵能实体化,甚至具备杀伤力。

她一醒来便已经在这个宫殿里了,她害怕过,哭泣过,直到现在的茫然。死的话,是害怕活着的懦弱做法,而这又何尝不是怕死者给自己的心理安慰呢。小雨不知道她究竟是怕死还是有勇气活着,她只知道面对亭边的悬崖,她没有踏出那一步。

每天,饭菜凭空出现在桌上,她几乎以为这里便是天界,而周围景致带来的强烈灵能波动却让她知道这一切只是伪装。她只默默度过每一秒,然后用这一秒来重复她和聂九在一起的不多的时光。

她不知道,往往她眺望远方,或是默默发呆之时,冥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而她晚上睡着的时候,冥就默默坐在床头,以往,聂九坐着的地方。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行为,看着小雨一遍一遍的在梦中惊醒,遁入阴影的他心中竟也隐隐作痛。

不知为何,这个少女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之前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感觉,那个抚养他长大的老头身上。他叹了口气,走入阴影中。命运的丝线,就这么黏在了一起。

小雨做了一个梦。

她走在一个荒凉的街道上,一切都是那么凄凉,一看就是荒废了很久,她只能茫然的向前走着。忽的,不远处有个乞丐坐在地上,呻吟着。她走上前去,将手中的水与面包递给他。她也不知何时手里会多了这两样东西,但当她看到的时候便很果断的给了乞丐。

“姑娘好善的心肠。我便给姑娘讲个故事吧。”他顿了顿,“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宁静的王国,人民安居乐业,却受到一个魔王的威胁。一天,一位勇士信心慢慢地去挑战魔王,不久,人们便听说魔王被杀死了。他们热烈的庆祝,却没有人注意到,勇士并未归来。”这本是个很普通的故事,无非是勇士与魔王同归于尽了而已,而小雨却本能的知道这并不是事情的真相,一股刺骨的寒冷爬上她的脊背。那乞丐忽的面孔扭曲,向她猛扑过来。而就在他马上要碰到沉浸在故事中的小雨之时,一只利爪贯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一把扯了出来。

小雨只是默默看着这个救了她的身影,看着他被角质覆盖的面孔,和那双金色的瞳孔。“哥哥,又见到你了呢。”她喃喃着,眼角的泪水断了线般流下。此时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无数身穿铠甲的战士将他们团团围住,那些人的眼中充满恐惧,却坚定的向聂九冲去。

血,染红了天。

伊甸,雪夜总部

这里是雪夜组织的主实验室,而今天,这里的景象再不是研究人员专心于手头的工作,所有人都聚集到那巨大的营养舱之前,涨红了脸,显然极为兴奋。营养舱里是一个两米多高的汉子,肌肉紧实,虽然有些高过常人,却给人一种极为匀称的感觉。肌肉上忽明忽暗的界纹闪着夺魄的光芒,脚下的界图狰狞美丽,也难怪这些研究人员激动,猩红的界纹细腻流转,界图上,魔王慵懒的坐在宝座上,宝座下是枯骨堆积而成的山峰,天边血日旋转,无数的乌鸦遮天蔽日,冤魂冲天而起,只看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

洪升缓缓走进实验室,研究人员自然是主动让出道路,他走近营养舱,缓缓抚摸着舱盖,眼神迷离。“魔神躯壳,这迷人的力量,极儿,你可知道,这魔神躯壳的由来?”……

聂九已经杀了一千零七十四人,小雨默默的数着,地面上,残肢与肉块堆积如山,血液没过小雨的小腿,这是一条真正的血河。漫天血雨遮不住聂九炽炽的金色瞳孔,小雨就默默站在他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所有妄图接近她的士兵都被击成一蓬血沫,小雨静静看着聂九,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她只看着聂九屠杀这些恐惧的士兵,一步一步,迈过尸体,趟过血河,向他走去。

聂九身形鬼魅般的闪动,身处的位置四处闪动,小雨只是坚定地走向他,不管迈出多少无用的步子。三天三夜过去,她还只是原地踏步,那一丈,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许久,聂九停了下来,周围的士兵正想办法清理地上的尸块,一时无人靠近他与小雨。小雨终于能站到他身前。

看着他无神的瞳孔,小雨鼻子一酸。

“啪!”她重重给了聂九一耳光。聂九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没抬头,眼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你这样子,很蠢的。角质盖住脸就不帅了。”眼泪模糊了视线,聂九的右臂缓缓提起,利爪被鲜血覆盖看不到反光,下一瞬,血流如柱。

天边升起一轮血日,照着此时的聂九和小雨。聂九仰头看天,左臂抓着右臂,而小雨早已泣不成声。聂九随手丢掉手上的右臂,跪倒在地。小雨向前扑出,抱住聂九的身体,“睡吧哥哥,你很累了。”手中凭空出现的短剑,透过聂九的脊背,将二人贯穿,他们相拥的身体淹没在血日的光芒之中。

“在中世纪时期,有一个很普通的骑士,他骑术欠佳,剑法平庸,却有一颗强大的心。他无数次被人打败,却能无数次站起,好像一个铁人一般。很快,他强大的心使他拥有了自己的城堡,自己的子民。就在此时,他碰到了一个女孩,在花海中,那个相貌普通的农村女孩的笑颜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他把女孩带回城堡,女孩却用最恶毒的巫术诅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