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一眼聂九,希开口道,“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一个帝阶界者可以压制一个迪托雷精锐战士,所以你遭遇的应该是接近顶级战力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情况乐观,迪托雷精锐战士虽然数量稀少,但也不少于五千人。”这些资料的来源自然是聂九,他把从雷诺思维里得到的知识尽可能的记录了下来,梦境基地自然是保有资料最完整的一方。当然这是在排除聂九本人的情况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杀死你,而是用这样的方式和你交流。”聂九开口道,“一个帝阶界者将是强有力的砝码,尽管他们与你有血海深仇,在迫在眉睫的末日面前也没有理由把你抹除。”看着表情认真但却眼眶湿润的希,洪升一时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好像他曾经最迷茫的时期。尽管希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孩,但却仍要承担聂九的力量和责任,守护这个世界,这是他们身为强者必须做的事。也许这就是英雄吧。他突然在心中想到,仁的话语仿佛环绕在耳边:“你不是英雄,我也不是。”的确,我是一个罪人,赎罪者。但同时,我也可以是一个英雄。
“我和这位无名死者联手,能压制我之前遭遇的那种顶尖战士。而且他也提到了,我对掌握的超位规则还不熟悉,在最终决战到来之前,我有信心击败一位这样的迪托雷战士。”这一刻,聂九和希仿佛看到有火焰从这个被生活折磨的千疮百孔的老者身后升起,“但是,从他自称十二骑士来看,这种顶级战士不止一人。而我们已经拿不出更多拥有超位规则的帝阶界者。”说到这里,洪升不禁想要翻白眼,他一度以为拥有超位规则可以横扫世界,但现在超位规则却被说的好像大白菜一样容易得到。“我们的麻烦不止这些,我们还要面对一位迪托雷皇帝,掌握了至少四种顶级超位规则的宇宙级强者。”希面无表情的抛出又一个高吨位炸弹。
洪升愣了一下,但他早有心理准备,对这样的消息已经近乎麻木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坏消息,雪夜组织已经覆灭了。”“什么?!”出声的是希,聂九,以及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洪极。“最后幸存逃出雪夜组织的一部分人员与我联络,所有铭刻了界的战士全部倒戈,大部分素体也失去了控制,再加上我们为了准备和给天变计划扫清障碍已经消耗了大部分高端战力,仅存的几个没有被毁灭的雪夜组织基地,整体实力甚至不如你们那个新生的小组织。”洪升撇了一眼希,显然他早就知道梦境基地的存在,而希和田老头却一直以为他们隐藏在暗处。“同样受到重创的还有乾殿,我在刚刚已经接到了大长老与雪夜组织联络的消息,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这个历史悠久的隐世组织一定遭到了无可弥补的沉重打击。”也就是此时,安德烈按着耳孔中的通讯器苦笑道:“我还有个更糟的消息,联合与帝国正准备开战。”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而这废墟上灰头土脸的几人,就是风暴的核心。
这是一只败犬,与另一只败犬之间的故事。
身处透明的监牢,散乱的发丝遮挡着视线,林风儿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屏幕上可能有用的信息,但她知道,冥敢把她扔在这里,就能确保她什么都做不了。
两只败犬在繁华的都市相识,相知,从见面的第一眼,他们就知道彼此是同一类人,败犬。他们在世界的夹缝中彼此拥抱,取暖,舔抵伤口。直到一只败犬被同伴改变,她开始意识到什么是温暖,甚至懂得什么是爱。然后她毫不犹豫的,踩着另一只败犬的身体攀爬,将教会自己这些的同伴踩向深渊的更深处,因为她已经不再孤独,众星捧月,她已经不是败犬了。她毫不犹豫的,舍弃了陪伴她的人。泪水湿润了眼角,但却不是林风儿主动在哭,她眨了眨眼睛,却不敢回忆自己的过去。“阿九……”
“阿九……”老者牵着聂九的手,这个被组织首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新实验品,让他兴致盎然,颤抖着的花白胡须,暴露了他此时的兴奋。这个孩子叫聂九,是一个性质极为特殊的素体,他完全看不到经历调制被折磨的痕迹,而且思维也完美无瑕,没有出现调制应有的损伤。只有洪升知道聂九有多么特殊,这里唯一和聂九性质相似的素体,是他自己。所以当时雪夜组织最大的项目,就是研究和训练聂九。而此时,聂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拐角处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她不知道是流浪儿还是乞丐,已经脏的分辨不出颜色,只能看到一缕缕黑里透红的短发贴在脸上。就这样,两只败犬相遇了。老研究员没有在意,就连聂九递给女孩一管调制食物也没有在意,这种软泥一样的食物每个有伊甸居住权的人都可以无限量领取,它们是由伊甸生产的,除了能供给营养外毫无味道,口感也极度糟糕,除了那些穷人,几乎没人爱吃。他看着女孩,皱了皱眉,想的是看起来如同未来都市的伊甸,怎么会有这么脏兮兮的流浪儿。
他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远处跟着的雪夜护卫,这个小女孩他们会带走,原因有不少,这个聂九特殊实验品对她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关注,组织本来就需要小孩子进行一些实验,既然碰到了,不如干脆带回去。更何况,老研究员本来就觉得,哪怕要接受实验,这个女孩在雪夜组织也会过得比现在好,起码不会被伊甸的警察抓走遣送回因诺。他就这么淡然的,决定了别人的命运。此时的林风儿,根本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狼吞虎咽的吃掉那管食物,而聂九就站在她旁边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