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不撕碎这命运呢?”一个声音在聂九心底想起,好像暗语一样冰冷的声音使他打了个寒颤。“怎么了?”起源的声音几乎是紧接着响起,“刚才一瞬间,我失去了和你的联系。”聂九心头一紧,却没有将刚才的情况告诉起源。“不过你不用太自责,希这种情况还是有救的。”起源似乎沉思了一会,聂九能感应到他的犹豫。“我有办法能救她。”阿瑞斯忽然开口,“迪托雷是一个生物文明,我没法评判他们的科技程度,但绝不是地球千年内能达到的。”聂九眼皮一跳,想要质疑他的说法,但却没有开口。“我了解的不多,但有一种迪托雷生物可以,能让被寄生的生物体陷入静滞状态,然后缓慢汲取其生命。”他顿了顿,补充道,“迪托雷战士降临这个星球的方法是用求知者调制的身体,而那些调制好的身体就用这种方法储存着。”他摊了摊手,“所以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那些状态很差的征服者在下一次战斗中又会回到完全状态,但如果你能杀死或者擒住一个征服者,那么你就能得到一个冷冻虫。”
“然而这个目标太难以达到了。”聂九的脸色有些难看,迪托雷征服者的战斗力太强了,即便是自己全力施为也只能稳胜一个。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些迪托雷人并不是战斗力最强的状态。除非借用那种黑雾……这个念头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过最终还是否决了。尽管黑雾带给他的力量能让他在一定时间内力量速度碾压这些征服者,但黑雾十分不稳定,还会影响他的神志。何况只要有两个征服者联手,他就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直到现在聂九还对迪托雷的战斗技巧叹为观止,那种在战斗中如鱼得水的感觉,甚至和起源有几分相似。“应该说是,几乎不可能。”阿瑞斯苦笑道,如果这是迪托雷人的一场征服,那么你只要击败他们中的最强者,就能得到他们全体的尊重与退让,但是真正的征服还没有开始。他的脸色严肃起来,“当真正的迪托雷战士来到这里,恐怕我们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不,有机会。”聂九忽然开口道,他的大脑飞速旋转,他不能失去眼前这些珍贵的人,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杀死一位征服者。第一次,聂九以一个征服或者捕猎的心态去看待敌人,这让他有一种全新的体会。“他们都是强大的战士,但同时也是极为自信的战士。”他的眼中精光一闪,“你说的没错,可这些战争恶灵并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他们自信但却绝不会自大,每一个迪托雷人都能在任何时候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力。”阿瑞斯意识到了聂九的想法,不过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不,他们并不能发挥出真正的百分之百战斗力,只是他们使用身体的百分之百而已。”聂九的眼神冰冷的可怕,“也许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有多么虚弱。”
希用一条毯子裹住身体,不管穿什么,她总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她轻轻倚在聂九怀里,打了个哈欠。聂九伸出手,握住了她想要抬起的手掌,阻止她抚摸脸上黑色的纹路。“很丑吧。”聂九的眼光柔和下来,没有回答女孩的话,即便能及时用冷冻虫延续女孩的生命,她完全破碎的血脉经络也无法再战斗了。此时的希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子,像一个最普通的小女孩一样享受眼下的时光。他们坐在一座废弃的三十层大楼上,旁边是呼啸的烈风,但在聂九的守护能量阻止下无法侵入两人的身边。“真高啊。”希蠕动了一下,向着聂九怀里靠了靠。“我后悔了。”聂九的声音有些低沉,“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要来到这个地狱,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每次看着希脸上不正常的苍白和黑色的纹路,聂九就痛苦的无法呼吸,即便是隔着衣物和毯子,他也能感觉到女孩的生命在飞速流逝。“然后呢,阿九?”希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我们在基地里生活,直到地球被迪托雷奴役,而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吗?”希的耳朵颤动了一下,她已经没有能量维持伪装,属于翼狼族的一对灰色兽耳重新出现在了她的头顶。聂九意动,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看着女孩眯起眼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你看,”她伸出一只手,握着聂九的手腕,引着他碰到那对兽耳,“狼的耳朵永远是挺直的,哪怕被按弯下去,也会重新弹起来。”她嘴里这么说,可当聂九真的照做,她还是机灵灵打了个寒颤。“我们是绝不会成为谁的奴隶的,服从你,是因为信任你,爱你。”她把聂九的手掌握在双掌之间,“既然我们早晚要站起来面对外来者,那么起码现在我们掌握了主动权。”她笑了笑,“更何况你已经不在迷茫了,不是吗?”
她眉眼带笑地看着聂九,努力抬头想要亲吻聂九的脸颊,迎来的却是对方霸道的拥吻。幸福的泪水划过希脸上的黑色纹路,她知道,她终于解开了聂九的心结。深吻中,一点洁白的光芒从希的眉心分离,融入聂九的眉心,而一股极为精纯的守护能量顺着聂九的手掌,化为一个银白色的戒指,戴在了希的左手无名指上。“你是我的了。没有什么能把你夺走,死亡也一样。”聂九微笑着说道,就在刚刚,这不再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希把脸埋在聂九怀里,“有你在,死亡已经不可怕了。”
伊甸,小雨突然抬起头,手上出现一支银色的玫瑰,但这次玫瑰没能维持多久,就开始自行分解消散。点点银光融入空气中,守护能量在离开她的身体。与此同时,齐青青拉着汉克的手一颤,头低了下去,避免让别人看到自己难看的脸色。她意识到,事态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此时的她和一个普通人一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