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坐在一个高大建筑的顶端,这里是魔都的门户,只要扼制住这里,就没有人能大规模进攻他背后的生体信号塔。所以雷诺将他放置在了这里,同时还有数百个自爆感染体。这些感染体经过雷诺的调制,体内充满了大量强酸消化液,一旦爆炸,就会产生大范围杀伤效果,同时消化液在地面上挥发之后,还会形成大范围稀薄的有毒气体,显著降低地方军队的战斗力。迪托雷在征服无数文明的过程中,并不是不使用军队,当一个文明没有推送出强者挑战迪托雷征服者的时候,迪托雷人就会对这些毫无意志的“太空蛀虫”释放出他们的战争恶魔,那些铺天盖地的强殖生物,他们被迪托雷求知者设计培养,强行扭转了生物的正常结构,使得它们战斗力强大,而且及其廉价。所以改造这些拙劣的感染体对于迪托雷最伟大的求知者来说就好像弹弹手指一样简单。
阿瑞斯的身边,那把日式的剑静静躺在那里,那是他一个老朋友的,及其擅长拔刀术。他们曾经一起周游世界,一起畅饮,一起宿醉。直到那个朋友因为一些事情迫不得已对他兵戎相见。阿瑞斯用那把剑杀死了他的朋友,看着自己的剑穿透自己的胸膛,那个剑客才开怀地笑了起来,他再也不用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阿瑞斯问出了他们时常讨论的那个问题:“什么是剑?”他的朋友一边吐血一边平静的回答他,“剑者坦荡。”他从旧友的尸体中拔出了这把剑,给它起名为“哀悼”。而如今,哀悼躺在他身边,剑刃上是漆黑的剧毒,它的坚定,它的坚守,使它的每一点钢材都在抗拒着毒素。阿瑞斯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根翠绿色的笛,放在嘴边,旁边是高空的烈风,脚下是肮脏肿胀的变异体。悠扬的笛音在空中回荡,即便身体腐朽,剑也被腐蚀,他的剑心从未动摇,哀悼在悲鸣,好像在安慰阿瑞斯。隐约,青年想起了和聂九初次见面时的样子,他一脸自豪地告诉聂九,我有三把剑,一把叫哀悼,一把叫亵渎,一把叫思念。日本剑,重剑,短剑。阿瑞斯能同时驾驭三种风格迥异的剑技,这曾经让起源吃尽了苦头。“时间,不多了。”他低头对着哀悼耳语,笛声清脆,好像山间的一眼清泉。
“山猫,山猫,这里是浣熊,听到请回答……”对讲机里静悄悄地,除了干扰通讯的阵阵杂音。因诺的通讯干扰使得进入因诺的特种小队全部使用古董一般的对讲机通讯,但现在,他们也联系不上其他小队了。他们已经逃亡了三天,变异体似乎对他们兴趣不大,只要牢牢扼制住电梯,他们就无法将信息传回伊甸。这些队员们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这些好像电影中丧尸一样的怪物,让他们的世界观颠覆了。
平时严格的训练让这些战士还保留着清醒的心智,但谁也不知道这种铁一样的沉默能保持多久。如果第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出现,很快所有人就都会失去理智。其实,他们曾经接受过“高传播性自捕食病毒应对训练”也就是俗称的对丧尸末日的应对训练,但他们的训练都是在模拟舱里进行的,尽管使用的较高的痛感百分比,和现在的现实还是有很大区别。更何况,这些东西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丧尸”“活死人”来形容了,他们的身体机能没有像模拟训练中那样因为坏死的肌体变得缓慢,而是变得极其强大,他们从没有见过奔跑速度那么快的人,尽管奔跑的时候动作并不协调,但强劲的肌肉使得这些怪物可以用扭曲的姿势跑出磁浮车的速度。而他们的子弹只能在这些怪物身上开一个洞,但这却并不影响这些怪物的行动,即便半边脑袋都被打飞,他们还是能踉踉跄跄的寻找猎物。被他们抓住的猎物却很难逃脱一个队员曾经被抓住腿部,虽然他即时的用军刀切断了怪物的手腕,那只手在他的腿上却还像一个捕兽夹一样根本无法取下。
“杨振兴,还无法和基地取得联系吗?”他一愣,检查了一下通讯仪,看到还是无序的杂音,冲着队长摇了摇头。曾经作为一个半能量体生命,他算是唯一在启示录事件里存活下来的人,安德烈等人通过安德烈的能力逃走,其他的生命全部被钙化,化为粉末。唯独他,在昏迷后醒来发现自己有了一具身体。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解释启示录事件的原理,聂九在当时早已丧失神志,并不清楚对宙斯做了什么。这具身体原本属于一个帝国军人,名字叫杨振,他在逃出后到联合参军,以杨振兴的名字生活到现在。在拥有肉身之后,他无法再使用之前近似于王阶的强大实力,但他却有一种神奇的感觉,那就是,气流在服从他。当他行走,奔跑,甚至站立的时候,气流会欢呼着帮助他,它们似乎认为他是它们的一员。他开始练习如何接受这种帮助,他根据曾经操控气流的经验,利用这种帮助来强化自己的格斗能力,效果显著。
“队长,没有其他小队,没有基地,这里只剩我们了。”杨振兴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队长他的结论。他意识到这个老兵在逃避眼前的一切,他必须让他明白现在的处境。老兵沉默了,眼前的一幕让他想起了曾经伊甸流传的杀人狂传闻,想起了大撤离,还有自己的妻儿。他从心底希望这只是一个模拟训练,当他死亡之后就会从模拟舱里醒来,他会浑身剧痛但对战友递去一个微笑。但很明显,这并不是,他亲自帮助老陈切断了那只紧紧抓在他腿上的手,他的刀划过那些强壮的不像话的肌腱,就好像划过惨不忍睹的现实。“好吧,小伙子们,现在只剩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