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座城市破败无比,但依稀还可以看出拾荒者翻动的痕迹。聂九已经确定了周围没有生物的气息,可他却能够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滚出来!”他一声暴嗬,右脚重重踏在地面上,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向着周围扩散过去,安德烈等人纷纷做出抵御动作,而在汉克身后,一个透明的身影也因为气浪的缘故向后滑动,几乎是下一瞬,聂九就出现在那个身影旁边,一记鞭腿向着他踢去。也就在这时,聂九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阿瑞斯?”下意识的,这记鞭腿缓了缓,同时他就失去了对阿瑞斯的锁定。紧接着,他身下的地面就浮现出一个美丽的类似界图的花纹。聂九脸色一变,只见无数把锋利的长剑从那个图案中刺出,而在这剑丛的中心,就是聂九的身体。“先生!”“阿九!”两声惊呼,聂九好像一块顽石一样伫立在剑丛的中心,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剑的碎片,而聂九的身上也是支离破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这些剑极其锋利,轻松的刺穿了聂九的皮肤组织,但却被他强劲的肌肉阻挡,崩断,所以看起来聂九被万剑刺穿,但实际上却伤的不重。只要有足够的能量,这些非要害的杀伤对他都是无效的。但是令聂九惊讶的是,这些剑在刺入他的身体之后,每一把剑的剑锋上附着着一种诡异的能量,好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身体,使得他无法自愈。“哼!”他震碎了周围的剑丛,身上布满密密麻麻好像婴儿嘴巴一样的伤口,伴随着他的动作,这些伤口被他强劲的力量牵扯地向外翻转,显得格外恐怖。
但是同时,聂九的身体开始生长出一层外骨骼,覆盖着他的身体,尽管这层外骨骼下的伤口没有愈合,但这种坚硬光滑的铠甲最适合用来对付剑这种利器。“你确实是阿瑞斯。他的界没有人能复制。”聂九一边向前走,一边伸出手将外骨骼还没覆盖的部位插着的断剑拔出,随手扔在地上。当他走到男子面前的时候,外骨骼刚好生长完毕,一张狰狞的面具覆盖了他的面孔,“只是我没想到,连他这样的男人也无法用意志抗衡这种基因。”本来在他的模拟中,如果有足够强的意志是可以抵抗这些生物兵器中的命令讯号的,然而眼前的阿瑞斯,不论是眼角处的鳞片还是右臂非人的粗壮都明显已经被感染。“你错了,我的朋友。”冷清的声音响起,安德烈双手按着那把插在地面上的重剑缓缓抬头看向聂九。明亮的眼瞳和清晰的语调无一不证明他的神智十分清醒。“你不清楚自己在对抗什么,朋友。”他的声音冷清,就好像冬日的初雪,让人很容易平静下来。那锐利的眼神让聂九回忆起曾经跟他痛饮的日子,“不过你已经进入了这个局,想要脱身就不可能了。”
轰!一声巨响,两人碰撞的地方激起一圈气浪,这可不是正常的现象,而是说明两人的力量势均力敌。聂九的力量有多强?在没有经过战斗中进化的情况下,生活用的钢材在他手中就好像威化饼一样脆弱了,而阿瑞斯用剑刃接下聂九的一击横扫,竟然只是向后滑出一米,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他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明显受到了震荡,但同时他目光一凝,刀身上挑,在聂九压住他的小腿上的外骨骼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聂九能明显感觉到外骨骼伤痕处的结构被完全破坏,只要在同样的位置上再来一剑,就能破开这层铠甲。聂九不会浪费能量去修复这套外骨骼装甲,阿瑞斯的剑上有一种古怪的能量,会组织他伤口处细胞的分裂,凡是被剑伤害到的细胞都完全坏死了,而不是被能量滋养后违背常理的大量分裂,同时优化自身的基因。“这把剑有毒,叫做叹息。是我放弃了剑之后领悟的东西。”他反手将大剑插入地面,聂九一个翻滚,他之前站立的位置凭空出现一截剑刃,阿瑞斯将剑留在原地,脚下一弹向着聂九冲去,踩着他格挡的手臂一个翻滚,手掌在空中划过,一把细长的西洋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在空翻的同时向着聂九的后颈刺去。外骨骼装甲虽然对利器的防御性能出众,但在关节的连接处都有相对脆弱的部分,为了方便聂九的行动,此时阿瑞斯就是看准了这一处弱点,被叹息剧毒伤害过的伤口无法愈合,只要能刺穿聂九的心脏就能一举将他击杀。
可惜此时的聂九早已不是曾经,不再是一个不完全的新生的人格,而是可以完美融合自己的过去,现在,甚至人格中缺陷的人。如果说起源带给他曾经聂九可怕的武技,聂一就带给了他他人格中缺陷所带来的力量,来自灵魂的控制能力。聂九的脸上浮现出道道锁链纹身,阿瑞斯的身体突然一沉,就好像有一个人从背后保住了他,同时不受控制的向着聂九的方向被牵引,“灵锁,归心。”聂九身上的外骨骼一下子炸开,露出下面没有皮肤的肌体,样子格外狰狞,但同时,他也获得了突然暴增的灵活性,一把抓住阿瑞斯的手臂,将他的身体拉过来,一记膝顶狠狠撞在了阿瑞斯的腰部。噗的一声,阿瑞斯咬紧牙关,还是一蓬血雾从他的齿缝里喷出,随即他就丧失了部分力量,内脏的碎片从他的嘴角流出。聂九早就发现,他的能力会经常进化出一些防御力强大的角质,甲壳,甚至是骨骼。而这些装甲优越性能的原因,就是多数具有非常优秀的分子结构,比如管状结构反复编制重叠等等,具有质量轻但是体积大的特点。所以他的对手很多会错误的判断,认为他进化出装甲之后灵活性会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