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素体熬过了痛苦的第一阶段，就会被反复洗脑去除所有记忆，同时也要洗去灵能的属性，方便勾勒不同的界。然而这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再加上雪夜组织要的是绝对服从的人体兵器，所以素体的思维也会被直接抹除，变成毫无记忆，人格缺失的一张白纸。完成了这一切还保持完整的就是初步调制完成的素体，被泡在营养液里维持生命。而根据此时素体的灵能总量和属性抹除的效果标定等级，属性残留越少的就说明能勾勒更好更复杂的界，也就更加珍贵。就好比小雨本来被称为摩西的纸，就是理论上可以勾勒所有界的可怕存在。而就在几年前，雪夜组织的首领洪升，决定通过将处在初步调制的素体，投入任务，以此来提升素体品质。这也是噩梦的开始。尽管情感的接触让素体的灵能品质进一步提升，但是因为最后的调至目标还是人形兵器，所以素体无论在作为专员的日子里有什么记忆，在之后的调制中都必须全部消除。素体就好像一张白纸，是最容易为感情付出一切的人。因为他们的世界里空无一物，一旦一个人进入了素体的心，那么就会是他的全世界。
极曾经想要出去历练，但洪升的一句话就让他噎住了：“也许你已经很强了，但是你强到能承受遗忘了吗？”这同样是无数素体必须要面对的噩梦，曾经温馨的一幕幕在自己眼前消失，感觉脑海中本来最重要的地方空无一物，那种感觉足以让最坚强的战士变成恶魔。当雪夜组织的研究员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不惊反喜，因为这样调制出来的人形兵器威力大增，仿佛对自己的目标有着最刻骨的仇恨，往往手段残暴血腥，但是实力也上升了三成不止。聂九是个例外，他虽然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是他还算是蛮正常的经过了自己的童年，后来，他隐约猜到自己应该是一个极为珍贵的素体，珍贵程度甚至不亚于小雨这个摩西的纸。但是他却不愿忘记，不想失去那些美好的回忆。但是素体的命运，就是接受调制成为组织的兵器。极当时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模一样，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在他面前杀死了他心爱的女孩——林风儿。组织的铭界师，将界纹镌刻在了聂九的身体上导致他无法勾勒自己的界。那么多年，聂九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得到摩西的纸，用传说中的“裹尸布”来复活林风儿。但是他却在关键一战中被王阶偷袭，一时失去战斗力，直到奥斯卡惨死，他也不得不使用自己手臂中的界，进而失忆。
“组织一直好奇，没有界，只靠武技我是怎么和王阶强者抗衡的。”聂九歪着头，看着极。极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但对方的完美生物一定是有时限的，所以他并不介意聂九浪费时间的愚蠢行为。“事实证明，组织虽然有整个世界上最好的生物学家，但是你们却对肌肉，知之甚少。”金色的瞳孔一亮，血炉中的烈火一滞，突然分出无数道火线从血炉中奔腾而出，向着聂九全身的肌肉缠绕过去，聂九轻轻张开手掌，看着自己身体上燃烧的火焰，对着极微微一笑。“我就演示一次，希望给你的记忆深刻。”极脸色大变，就在一瞬间，他就失去了聂九的踪影，而且周围的物质反馈给他的信息，都没有聂九的踪影。难道逃了？这个念头只在极的心中一闪而过，就被他否定了。因为极强大的预感在疯狂对他示警，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但是无疑现在他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你们真的以为，我没有界就用不了灵能吗？”聂九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极立马反应过来，一套晶莹的铠甲出现在他的身上，这种几乎可是说是超密度物质构成的铠甲，就是他能有自信撑过聂九完美生物时间的倚仗。当然同时，还有借助这身铠甲来实现的超级速度与力量。而与此同时，极背后的聂九瞳色一转，那刺目的银光使得极一阵失神，而从旁人的眼中看来，竟是一个银色的光影硬生生从极的身体中拽出了一个影子。极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危险，那个被拽出来的影子就是他思维的具体化，如果影子被杀死，那么自己就是真的死了。
而就趁着这个功夫，聂九的瞳色又一次转为金色，而覆盖着古怪材质鳞片的手掌，已经抓住了极的手臂。没有人能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聂九极其暴力又实用的技巧无疑让周围的人都眼前一亮。而极就好像没有实体一样身上溅起一层层涟漪，将被聂九破坏的身体重新构成。“没用的，我们都不能算严格的碳基生命了，你杀不死我。”聂九笑了笑，“没错我是杀不死你，但是我能让你很痛。”他一脚踢出，让极的注意力转移到修复自身上，看着他的脸，嘲讽的说道。“安逸的生活让你松懈了，极。不用再屠杀对你来说肯定很轻松，但也注定了你今天会付出代价。”他手闪电般的一伸，抓住了极的面颊。瞳孔中银光一闪，“不知道你现在，强到能承受的住遗忘的痛苦了吗？”只见极僵了一下，然后聂九就被一下子弹飞，而且周围观战的众人也被强大的气浪吹的人仰马翻。聂九做了个空翻，落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上的护甲支离破碎，而且有很多碎片直接深入了他的身体。若是平时这不算什么，但现在的聂九可以说是油尽灯枯，灵能几乎是滴点不剩。极痛苦的蜷缩在空中，用颤抖着的手捏碎了一个挂坠，从空中消失。而聂九的完美生物形态也已经褪去，浑身浴血，无数材料特殊的碎片深入他的肌肉脏腑，使得他看起来就是一个血人。他晃了晃，跌倒在希的旁边，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