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显然没有带梯子等爬墙的工具,只好搭人梯上墙,墙内的壮丁显然也知道,让土匪冲进院子,后果不堪设想。谁敢爬上墙头,当头猛打。上演明朝版的疯狂打地鼠。一连七八个土匪被打的头破血流,一时间土匪士气大挫。不过撞门几个土匪却比较顺利,红漆大门撞的摇摇欲坠。土匪重振军心,喊着号子,排山倒海的撞击。终于门被撞开了,门内的壮丁又故伎重演。在门后堆放了许多引火之物。由于战况惨烈。不知道为何,尽然没有及时点燃。土匪们忙抓住时机,企图翻越过杂物冲进院子。眼见就要守不住了。突然“砰”的一声,一个土匪惨叫一声。从杂物上摔了下来。土匪齐声惊呼“有鸟铳,有鸟铳”在看那个被打中的土匪,捂着小腹,如同被蜡油滴过的拖尾巴蛆虫,在地上疯狂惨叫蠕动。这下显然又镇住了土匪们。土匪纷纷相互推搡,都想让自己的同伙先冲,自己躲后面。
关键时候,又是那个横竖一般粗的匪首起了稳定军心的作用。这个人是卧虎寨的三寨主人送外号“冲天锥”王杠。王杠知道鸟铳这种火器,不能连发,射程近,而且准头还差,弄不好还会炸膛。而且自己身上穿着铁甲,铁甲下面还有厚厚的棉衣,就算打中,铁砂也未必能击穿。当下大吼一声,一杆长枪在门洞内一阵乱搅。这厮力大无穷。桌椅板凳等杂物荡开。群匪发一声喊,一窝峰的冲进院子。乱杀乱砍。庄丁没了依仗,被打的抱头鼠窜。且战且退,从后门撤了出去。来不及逃跑的,有的跪地求饶,有的被按在地上往死里打。
其余三面探查的零星土匪,已经也冲进村子,开始放火制造混乱。村里的抵抗已经不是那么坚决了。
二三十个壮丁都聚集在庄主裴大庆的宅子里。裴大庆是裴家祠堂的首富,也是裴家的族长,三个儿子都是勇武之辈。平时在庄上也是跺一脚四方乱颤的人物。裴家的院墙青一色的一丈高的青砖,想要攻进去还是比较有难度。但是有难度归有难度,到了嘴边的肥肉怎么能放过。土匪们围住了裴大庆的院子。只要打破这个院子。裴家庄就像是被拔光衣服的女人,任人为所欲为。很快,裴大庆家的四周已经聚集起六七十个土匪。除去被打死打伤的十多个土匪,你会发现一些“独狼”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单独行动了。
裴家的一些壮丁已经纷纷爬上房顶。准备用砖石瓦块,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裴家老三,拿出一张弓箭,恶狠狠的叫嚣:“射死一个够本,射死两个赚一个”双方一阵隔空叫骂。眼见就是一场鱼死网破的恶斗。最后庄主裴大庆决定
投降!
条件是不准放火烧庄子,不准伤人性命。因为到目前为止,双方的死伤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土匪被打死三四个,十几个轻重不等,壮丁死了两个,其余七八个也受了伤。再拼下去,就是拼意志,拼消耗了。显然土匪们更不把人命当成事。只要是土匪发了狠,这道院墙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达成统一后,王杠大手一挥,土匪们一阵欢呼,三三两两分头抢劫去了。王杠亲自带着三十多个土匪在裴家搬东西。裴家人和壮丁之能眼睁睁的看着。形势比人强没办法。下面的土匪翻箱倒柜,还及尽辱骂。
裴大庆没有上房,家主的威严还是要摆一摆的,搬来一张太师椅,坐在院子当中,土匪们每扛一包粮食从他身边经过,都像在他心口割一刀。突然有个土匪欢呼道:“二当家,有女人,这屋里有女人!”屋子里是裴家老三的媳妇,过门不到三个月,还有几番姿色,娘家姓高。是个大手大脚的婆娘,裴家老三不怎么待见她,裴大庆硬当的家,主要是看这个高氏能干活,果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眼见王杠就要进自家媳妇的房门,裴家老三在房上嘶吼:“王杠,我****八辈祖宗,今天你敢俺媳妇的门,老子跟你死拼!”一张弓拉成满月,王杠哈哈一笑:“就你那熊样,有种你射,老子就不相信你个龟孙还敢龇牙,又不是你娘,你瞅你激动的那熊样,你媳妇老子日一下能怎么的,比上镶了金么,是少了块肉还是掉了跟毛,老子还就日定了。”裴家老三气的脸上青筋暴起:“王杠,我艹你吗老比,你孙子再敢往前一步试试,老子不射你个洞穿老子就是你打的种”
“老三”裴大庆悲愤的喊了一句,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裴老三却明白父亲的意思,裴家老三如同受伤的狼一样,悲嚎一声,手微微一抬,嗖的一声,箭从王杠头上三尺飞过,钉在门框上,箭尾一阵颤抖。王杠哈哈一笑,头也不回。推门进屋。裴家老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抢劫慢慢进入尾声,王杠也早已从裴三媳妇房里出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裴三媳妇高氏的房间陆续溜进去七八个土匪。二寨主为了一逞****,卸了甲,这会儿估计大局已定,也没有着甲,连绵袄的扣子也没有扣上,露出一片黑乎乎的胸毛,估计裴三媳妇若是有能力反抗的话,一定会活生生把王杠的胸毛根根拔掉。疼死这个矮矬子。
眼见粮食都装上大车,王杠正准备敲锣,召集分散的土匪,得胜回山,突然有个土匪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寨主,不好了,村后杀过来一队壮丁,兄弟们被杀得措手不及,已经被放倒好几个。”王杠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间关口真是要命,第一,王杠这次确实是带了一百个兄弟下山,攻打庄子的时候,伤亡十几个,先行已经抢了两辆大车,几个兄弟护送死伤的的兄弟回山。这会儿手下已经不足八十人,第二,自己身边的兄弟不足三十人,其余的土匪分散在各地,根本不可能形成战斗力,再说以土匪的德行来说,最大的可能性是抢了东西,得了好处。见形势不对,肯定先行逃窜,谁还会留下来死拼。第三即使有一部分兄弟聚集起来,恐怕也不会有多少战斗力,抢了一夜的东西,刚才又大包小包的装车,早就累的不行不行了。第四,这些村里壮丁几乎人人家里被抢,还有的兄弟死伤于土匪的刀下,还有的妻子女儿被侮辱,心中正憋着一股怒火。一见形势翻转,铁定要死打落水狗。第五,抢了这么多的东西,是走是战显然不是那么好决定,临阵对敌,最怕犹豫不决。
所以王杠明白,这仗没打就已经输了。王杠恶狠狠抓起裴大庆:“好你个老乌龟,居然敢背后插老子一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寨主!王寨主,这伙人绝对不是俺村的,是不是贵山寨来的接应……”
王杠狞笑道:“接应你老娘的爪,这可是你逼爷爷的,休怪爷爷心狠手黑!”说完手起一刀,“噗”的一声,直接捅进前胸。
“爹……!”站在房顶的裴三惨叫一声,再也忍无可忍,张弓搭箭向王杠射去,王杠把裴大庆往上一举,当做盾牌,“噗”的一声,这一箭正中裴大庆的后背。王杠将裴大庆一甩,三步两步蹿出院子,裴三连发两箭都被躲过,移动中,脚下一滑,从房上摔了下来。因为房顶上已经积累了一层薄雪。裴三也不顾摔的疼痛,虎吼一声,拔腿就追,院子里的几个土匪也不敢挡他,但是很不幸的是弓箭在摔下来的时候已经摔断了。其余的壮丁砖头瓦块雨点般的打下来,一时间杀声震天。壮丁们憋了一夜的怒火,瞬间如同火山爆发。一个土匪,从裴三媳妇的房中冲出来。裤子开没穿上,漏出白花花的屁股,一边穿裤子,一边如同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跑。一个壮丁大吼一声,直接从矮房上跳下飞踹。直接把那个土匪当场飞踹到墙上又弹回来。见土匪已经不堪一击,壮丁们士气大涨,纷纷跳下,把手中的家伙朝那个光屁股土匪身上死命招呼。不一会儿,那个土匪就变成一摊死肉。现在角色翻转,王杠身边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个精疲力竭的土匪,押着四辆大车,且战且走,后面跟着二三十个壮丁,由疯虎一样的裴三带着,裴三知道硬拼肯定是不行的,也知道来了援军,所以打的很聪明,王杠转身来战,自己就且战且退,王杠欲走,自己就死死咬住,跑的慢的土匪一落单掉队,众壮丁就扑上去一阵群殴,偏偏这些土匪护着大车又走不快,还时不时提防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各种致命武器。眼见快要看到村口,那支神出鬼没的鸟铳不知道从何处又放了一枪,不过这次没干到人,倒是把拉最后一辆车的大枯牛干个正着。大枯牛也受不了这个,一个狂冲,挣断缰绳和所套,有两个土匪淬不及防,一个被挑到半空,连翻几个空心筋斗,难度系数起码4.0,掉地上摔个半死。另外一个被牛踩断了小腿,不过这货也知道,落单掉队,十有八九是个死。忍痛一把抓住另外一个土匪的裤腰带不撒手。摆出一副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的架势。王杠一看这架势,估计这样下去,很难带着抢来的东西全身而退。一咬牙。带着几个亲信断后。暂时挡住后面的追袭。
庄丁迫于王杠的凶悍,不敢逼的太近。突然斜刺里冲出一帮大汉,手中的火把亮如白昼,为首的正是楚千钧。众人一边冲杀,一边高喊,“裴家祠堂的兄弟们,上溪村的壮丁前来助阵,兄弟们合伙杀土匪呀。”当场就把土匪冲为几段,一些机灵的土匪丢下财物,逃之夭夭。这下可苦了土匪二寨主王杠,王杠被两波壮丁前后截杀,如同风箱里的老鼠,左冲右突,不得其门。手下七八亲信已经折损过半。王杠知道要是冲不出去必死无疑。奋起神勇,打翻一个壮丁,又一个突刺,当场把一另一个壮丁的大腿刺个通透。大伙儿见王杠须发皆张。连伤二人。一时间也不敢上前。王杠也趁此机会倚在墙边,刚想喘几口粗气,稍作调整。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蟊贼!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