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红曲的话,那位妈妈皱着眉头思考了下,或许因为眼前的女孩的年龄太小了或是身子骨太弱了,又或许是被她所说的打动了,迟疑了片刻说道:“好,小丫头我便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我定把你扔到床上去。”
说完便领着人刮起一阵香风从红曲身边走过。
红曲无力的坐在地上,本以为自己可以就此好好的生活,没想到这才离了狼窝便入了虎嘴,不,不行,她还有机会。红曲揉了揉因为害怕而发麻的腿,拉住人打听到了厨房的位置便急急忙忙而去。在厨房里捣鼓了许久才长舒一口气,只可惜这里不是落霞山,没有办法让这些酒水快速发酵,红曲也只能焦急的等着了。不是她没有信心,只是这处境着实让她感到不安。在几天后,红曲急急忙忙的捧着酒坛找到了老鸨的房间。
看着老鸨缓缓饮下酒,红曲的心也是随之起伏,虽然这并没有埋在红枫树下过,好在自己偷偷将红枫露水藏在身上,不然她也不知如何能够酿出像曾经那样美味的酒水。
“这百花酒味道的确是与我平常喝的不同,这味道的确是醇厚浓烈了不少。你可以留下来酿酒了。”听到她肯定的一句,红曲的心终于稳稳落地,虽然生活的地方是不堪的,但是她保留住了自己的身心。
“以后这沁香院的酒就由你来酿了。”妈妈见眼前的人儿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接着说道,“不过你可要好好做,要知道好好的换着不同的新鲜花样,如果做的好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做的。”红曲小心的点点头。
她见红曲如此乖巧,满意的点了点头,扭着她的水蛇腰离去了。
就这样,红曲在洛阳城的住所算是定下了,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就在这沁香院的小厨房里度过。
三年后
“妈妈,尝尝我酿制的新酒。”红曲捧着一坛刚发酵的酒拿给妈妈,这三年来她酿制的都是一些最为普通的酒,虽是加了露水,但是味道却胜于那些人平常喝到的。
红曲不敢随便的酿制《百酒酿》上的酒,就是害怕有人会想多了,在这种烟尘之地她已经学会了少说多做,当然做的都是些最为普通的事。如今自己身上的露水已经没有了,只能做那最普通的酒,做多了普通的酒,也惹得这个势利的老妈子有所不满,说的多了,便是希望自己能够酿制出新的酒来招揽更多的客人。
“你知道洛阳城里的王大人的儿子吗。”
“知道。”红曲想起那人不由的一阵发抖。
“听说那王大人的公子想买你很久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妈妈似乎是心不在焉的说着。
红曲点了点头,说道:“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回落霞山一趟,等我回来我便会给您满意的答复。”知道她心之所想后,红曲明白了,自己不能再这样藏拙下去。
“我会派人跟着你的,你最好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妈妈撇了红曲一眼。
红曲揉了揉鼻子,点头应下。
第二日收拾好东西,看着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大汉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三年了,三年前自己离开这生养自己的落霞山,直到如今她才第一次回来,每年到了爹娘的忌日之时红曲不是没有想过溜出来,但是每一次都会被抓住,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顿打。今天正是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三年。
“你们在这里等我下吧,我上山一趟马上下来。”红曲看向那两个大汉,见他们有不耐之色,急忙从衣袖中取出两块碎银子塞到他们手中,“两位大哥,这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我一定会乖乖的,等取了酒我马上就下来。”
那两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点了点头:“你要快点下来啊,别让我们等太久了。”
“好的,好的。”见他们没有了跟着的打算,红曲急急忙忙的跑上山。
三年的时光在这座山中却是看不出什么太大的痕迹,除去那些又长出来的杂草,以及那些因为没有了猎人又再次跑出来的小动物们。在林中兜兜转转终于见到了那隐藏在竹林中的标志——红枫树。树下那间小茅屋孤零零的立着,陪着它的就是这棵树以及那屋前的两个土堆。
看着爹娘的坟墓上杂草生长,埋在心中、锁在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三年来即便是挨打还是挨饿自己都未曾落过一滴泪,如今看到自己心中最为柔软的、最为珍贵的,眼泪像是打开了阀门洪水般倾泻而出。
“爹,娘,曲儿对不起你们。”红曲趴在坟前回想起十五年来起起落落的人生,无力感由心而生。将坟头的杂草清理干净,回到屋中取出装着露水瓶子,坐在红枫树下开始酿起《百酒酿》中的桑落酒。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红曲轻吟着,一边把埋在土里的桑落酒取出。打开坛盖,闻着桑落酒的香气,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而此时天边一道黑光闪过,快速的落在了落霞山顶。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红曲差一点将手中的酒给扔了出去,待她抬起头仔细看时,一股熟悉感由心而生。一身玄色衣衫包裹住了他修长的身形,长及腰的漆黑云发倾泻而下,微薄的唇,嘴角轻勾着,那漆黑的眼中似有碎星一般,闪着微亮的碎光,温和不失气质,白皙的面庞似有着病态之美,但是却不乏着男子的刚毅。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红曲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许久才回过神来自己盯着人家看了许久,感觉到脸微微发烫,定了定心,“你,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柔意还有…挣扎。即便他不说话红曲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不是一般人,他所在的地方感觉其余的一切皆是陪衬一般,出尘的气质犹如仙人。仙人?他刚才似乎就是从天上下来的吧。红曲揉了揉眼睛。
“你,你是神仙吗?”红曲小心翼翼的问着。
他终于动了,只是这次他飞快的冲向红曲,揽住她的腰向一边跃去。红曲只是感觉到脑子一片空白以及听到心里那‘砰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