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韶华倾负终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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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那些曾经

[五]那些曾经

郭宇晨说要离开的那夜,整个城市都沐浴在倾盆大雨中,夜清尘没有打伞,一个人在雨中漫步,夏筱淋已经睡了,不然她也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雨,淅淅沥沥;街,空空荡荡;爱,如何放下。

夜清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淋雨,也许就是作,希望生病了,心底那个人可以照顾她,可以疼她,可以像往常一样暖暖笑着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她抬头仰望星空,全身湿透,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泪,什么是水了。宇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九年了,人的一生有几个九年,宇晨,今天你说要离别时,我分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宇晨,九年了,难道你这九年对我,都只是一场戏吗。呵,真够讽刺的,九年陪伴终究抵不过一夕破裂……

宇晨,我还记得那年期末考试之前,你和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当时,是嫉妒的,是谁那么好运,可以被你喜欢。我半推半就地建议,我告诉你我喜欢谁,你也告诉我你喜欢谁。你让我先说,那时的我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呢,我无奈却只让你一个个排除猜。你突然拿起一支笔,问我,我喜欢的人现在有没有拿笔。我当时很无语呢,一边觉得你好自恋,一边又很甜蜜地笑。但年少懵懂的我,不怎么自信,不敢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支支吾吾地没有说。就在要考的时候,你说我不告诉你,你连考试都考不好。我信了,我慌了,但还是羞涩地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三个字,郭宇晨。你笑得灿烂又略带一丝丝宠溺,你说,你这样更考不好了呢。后来,你没有回答,我们还和往常一样,暧昧却只是朋友。

宇晨,我还记得那次我和你嬉闹,恼怒成羞地踹了你一脚,一不小心踢到了那个地方……(大家懂的)我当时完全懵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正好是吃饭的时候了,我认命般地歉疚地去帮你打饭。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和一个与你有绯闻的女生说,你老公没事。这真是个晴天霹雳,我以为,你在和她说你没事。心里一阵醋味翻滚。我假装淡定地问你刚才在说什么,你阳光地笑笑,在说那个女生和其他男生呢,我瞬间圆满了。之后极其尽职地为你又打了一碗汤,做奖励。

宇晨,我还记得初中开学,我看见你端坐在课桌上的惊异和喜悦,我们就成了同桌。那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日子。每天早上,谁来得早一点,就会帮对方把本来架在桌上的凳子放下来;每天课上,托着下巴,端详着你,你也不恼,只是笑着说,看够了吗;有时老师点我名回答问题,而我正安心地睡觉,你抬腿一踹,我立刻惊醒,大叫道,你打扰我睡觉干什么,我至今还记得老师当时铁青的表情。时间久了,班上也有了流言蜚语,我倒不在乎,而你却总是意味不明地笑笑。

不想那么多了,都过去了,你那么嫌弃我,以前,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吧。就像,我是你生命的过客,你却是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独一无二的存在。宇晨,就算当初我为你多么不管不顾,给过你多少感动,都不重要的了。分开了以后,每每想起对方,你应该是波澜不惊,而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的人,是我不是你。

宇晨,你的一句话可以暖到我心房,也可以刺痛我心脏呢。

宇晨,九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比如我爱你。但接下来的几十年也能发生很多,比如放弃你。

夜清尘在雨中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告诉自己,都过去了,真的。真的过去了,我应该早点说喜欢你,真的没关系,我能挨得住往后七十年的想念和喜欢。世界这么大,一定有比你更好的,更值得我等的人。

宇晨,我不是说你不值得我等,也不是说要忘记你,我只是更深地把你放在心底。

宇晨,其实你还是喜欢我的吧,这就够了。无论要不要加上那一个“过”,你喜欢过我。宇晨,我喜欢你,与你无关。宇晨,余生你要少走错路,少爱错人,我只能陪你到这。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你,我一定要长成你爱的样子,然后不爱你,让你也尝尝这痛彻心扉的感觉。宇晨,你看你都烦我了,那么今后,我再想恋也不会去打扰你了。宇晨,不打扰,也许是我最后的温柔了。

宇晨,我最后一次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你听……

音乐随机播放着

突然唱到那首歌

那首我们一起听过的

你最爱的情歌

歌词里面的转折

现在变成了你我

可惜那首歌没告诉我

怎样挽留你呢

现在谁能够在你心里面

你就多对谁好一点

现在的我虽然依然想念

却故意不和你遇见

爱过了几年才能停

雨下了几天才能晴

我没有伤心

眼泪只是刚好而已

有些歌太触景伤情

却还是舍不得暂停

窗外已放晴

我的爱怎么停

……

最后一个字唱毕,夜清尘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令人怜惜。她蹲下,似电影中的慢动作,她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跌倒。她背后,是无尽的黑夜,只余几盏孤灯,幽幽放光。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男子手撑一把伞,静静走到她对面,不知为何,毫不犹豫地出口:“请问小姐家住何方,苏某送小姐回家。天冷了,起风了。”

她疑惑地抬了抬头,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望向他,咬紧嘴唇站了起来,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欲泫先泣道:“宇晨,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说完就直直地晕了过去。

“靠!”那男子低咒道,“要不是看在…早知道不这么好心了!”他扔下雨伞,打横抱起夜清尘,却意外地发现她全身高温,明显是…发高烧了!他盯着夜清尘狠狠地看了几眼,祈祷你不要哪天落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