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施夷光从朦胧中睁开睡眼,只觉得全身酸痛。再仔细想一想,竟想到昨夜那疯狂的一幕!想坐起身却发现下身疼痛难忍……
这是真的。
“光儿,你醒了。”
范蠡推门进来,一脸欣喜地看着施夷光,就像是过年时被长辈发的压岁钱的幼童,一脸喜色溢于言表。
待范蠡走进,脖颈处没有被衣物遮挡的地方赫然镌刻着朵朵红梅。
施夷光不禁羞红了脸。
“快来洗漱吧,洗漱完了我们得即刻启程回宫去。”
施夷光轻“嗯”了一声,伸手去拿盆边的毛巾。没想到却被范蠡拦下。
“光儿,让我来。”
她看着范蠡温柔地将毛巾浸湿,拧干,随后覆上自己的面庞。
温度刚刚好,没有冷一点也没有热一点;水分刚刚好,没有干一点也没有湿一点。
只是她却不偏不巧地想起水月来。她现在所享受的不就是水月梦寐以求的!水月拿一颗真心待她,她却做出如此对不起水月的事情!
虽然昨晚是无心之失……没错,就是无心之失。
“光儿,想什么呢?脸洗完了,我们该回宫去了。昨天出来就没跟水月说,回去的晚了,水月就该担心你了。”
惜羽宫,瑶光殿。
“夷光,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就要跑去安世归那闹让她给我放人了。快说,你昨晚到哪去了?”
施夷光试了三次才坐好在软榻上,看着面前为她忙来忙去端茶换食的水月,垂下眸去。
“我……我心情不好,就在宫里不知道哪儿的墙角呆了一晚,今早看见宫女了才问了路回来了。对不起,之前没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了。”
水月随即看向立在一旁的满衣:“去给夷光烧壶水泡澡吧,外面蚊虫多,清洗一下也好。”
“不,我不洗澡!”施夷光忽然抬眸,又猛地低下。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洗澡?洗个澡多好啊,夷光你不是习惯每日早上都要洗个澡的么?”
“我……我今天乏了,不想洗澡,只想休息。我去休息了,你们做事情吧,午饭我也不吃了,晚上我自会醒来的。”
“夷光,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水月突然走了过来,搭了一下施夷光的肩。
“嘶!”昨晚的伤被别人碰到,施夷光不禁哆嗦了一下。
水月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与范蠡的事?
施夷光抬头看向水月。
正巧被水月看清了,从前光滑的脖颈此时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印。
水月柳眉微皱。
关心的目光在施夷光眼里却变成了厉色的讨伐。水月……水月……水月……
“对不起……”
施夷光终于撑不住了,豆大的泪水轰然流下。
“世归!”
满衣慌忙从袖中找出施夷光用的娟帕,递给施夷光,却被她一掌挥到了地下。
水月没说话,继续看着。
“昨日我跟少伯,是无心之失……”
水月只听见“少伯”二字,还用施夷光再说些什么?一联想到她身上的吻痕,下坐的艰难,被触碰肩头的疼痛……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解释,她全知道,全知道了!
“满衣,你退下。叫门外的人也离远点,我跟娴世归有话要说。”
“是。”满衣偷瞄了水月一眼,恩,好,神色正常。她才方然离去。
待满衣离去,施夷光哭的更大声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谁允许你叫表哥少伯的!娴世归,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说你喜欢的人是吴王夫差,你对表哥没有情谊,你愿意把表哥给我,你现在又给我整这么一出!怎么,你是准备开始死不认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你是不是现在就在等着表哥做完了任务来接你,然后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吧!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宋水月,这辈子都不会放弃表哥,更不会让你跟表哥在一起的!”
“对不起,水月……你放心,我既然进了吴宫,我就是真的想为国家效力,说小了也就是为我自己。你放心,我和少伯……此后定再无联系。昨日,真的只是个意外!”
“好,那我就再最后信你一次。再无联系?可别,免得表哥又说我是从中作恶!你放心,我会帮你与吴王搭线,让你尽快升位的。日子过的久了,表哥就自然会将你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