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卿本沃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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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面似故人

过了一阵子,众女相继离开了主殿,施夷光带着水月出了惜羽宫,打算随意走走。

冬日即将过去,午后的暖阳喷洒在微微冒出的新草尖上,烘的整个人暖烘烘的。

不知怎的,施夷光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所舞的“顾君卿”的模样,眼前依稀出现了男子的模样,她想要捉住他的衣摆,却又飘渺虚无,难以触及。

脚步迈开,却又被自己绊倒,踉跄了一下,扶着男子稳住身形,抬头一看,男子的眉目散去,眼前的却是水月。

施夷光的眉目暗淡了一瞬,被水月扶起,理了理看起发皱的衣衫。

“夷光,你……”

水月扶着施夷光,面露诧异。

水月没见过施夷光舞的“顾君卿”,自是不知道她那一瞬间的出神是为何故。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点什么。我们回去吧。”

施夷光跟着水月慢慢的往回走去。

在她们身后的不远处,一名男子从转角走出,看着两人相依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若是施夷光此时回头去看,一定会惊异于那男子的模样,竟跟她心中所想,手底所画的男子别无差异……

回到殿中,已然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支了水月去领饭,回来时人儿却皱着个眉,拉长着一张脸。

“这是怎么了?”

兴许是从来没见过水月这般不平的模样,施夷光不禁伸出柔夷想要去抚平水月紧皱的眉头,水月却扭过头去不让她触碰。

“我去领饭的时候,吴王身边传指的小太监来了,领了新封的两个女御,估计现在正在自个殿里梳洗着,一会就要被扛到吴王的寝宫里去呢。好像是叫什么木悸和罗琦的。你再看看你,都封了当归,也没见吴王召见,反而去挑了那两个女御……”

水月的话让施夷光微微一愣,她实在没想过自己来吴宫之后会怎样,见不到姬夫差会怎样,别人得到宠幸而自己没有会怎样,要是姬夫差忘记她,只是她一个人从头到尾自作多情会怎样。

“她们俩得到宠幸,在吴宫的地位会好很多吧……”

“是啊,绝对要好过还没有受宠的你。真不知道之前来的那个传令小太监是怎么回事,还说你会是最得宠的一个,我倒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施夷光自己也看不出来,住惜羽宫,赐“娴”字,封世归……

一切似乎都是在朝好的地方发展,却又好的太过平静,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来。

“先吃饭吧,明日还要早起,给王后晨省呢……”

次日,施夷光起了个大早,按着约定好的时间,早早到熙嫔说的地点等候,与青瓷和牡丹一齐前往皇后的朝阳宫去。

等到了朝阳宫中,施夷光发现,除了她们几人,几乎所有宫妃都已到齐,原来是三人估计错了时间。

施夷光向王后福身,那个坐在最中间,雍容华贵的女人。

“起来吧。”

王后不咸不淡的话语令施夷光担心,她主动认错,做势跪在大殿中央,并未起身。

“王后娘娘,嫔妾不懂规矩,来迟了,还望娘娘恕罪。”

施夷光低下头去,不去看王后的面容。

“娴世归初来宫中,不怎么懂规矩也是必然的,日后跟众位姐姐们多学学就会了。”

王后不咸不淡地为她“抹去”迟来的事。

“你先起来吧,坐那。王后指了指王女御的右侧。

礼仪嬷嬷讲过,妃嫔座位,是按从左到右依次排列,大点最中央的是王后的位子,然后依次是夫人,嫔,世归,女御。王后让施夷光坐在女子的右侧……就意味着她的地位连女御都不如!

王女御在一旁喜笑颜开,众嫔妃也看笑话般地看着这场闹剧。

施夷光做势朝女子走去,却又一个转身走到了熙嫔身旁,在她右侧的空榻上坐下。王后很不高兴,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娴世归行一人初到宫中,大多数姐姐都不认识吧。就由本宫来给你介绍吧。”

语罢王后便开始挨个介绍后宫嫔妃。

“这位是惠夫人,这是肗夫人,这是茹嫔,这是贞世归。熙嫔,你应该见过,是你居住的惜羽宫的掌宫。这三位你都认识,是与你同宫的安世归,郑女御和王女御。还有同你一起来自越国的四位女御就不用我一一介绍了吧。除了没来的,大抵都到齐了。”

“呵,不愧是被称为美人宫的惜羽宫啊,人来的还真是多啊,这次又进了五名美人呢。”

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走来,身着王后才能穿着的正统金红,浑身散发出的高贵冷艳的气息力与王后不相上下。

“这位是宸夫人,镇国大将军的女儿。”

“王后娘娘说笑了,嫔妾不过是个大将军的女儿罢,哪有这右相之女,王的亲表妹来的金贵。”

宸夫人说罢,择了最靠近王后的装饰华丽的榻子坐下。王后未说什么,只是笑笑,维持着她雍容华贵的身份。

请过安后,众女依次按顺序退下,施夷光与熙嫔一起回到惜羽宫的瑶光殿中。

“熙嫔娘娘……你是有什么事吗?”

熙嫔一路跟着施夷光进了瑶光殿,她甚是疑惑。

“娴世归,可否告诉本宫你的出身何愁?”

“嫔妾卑贱,在越国东头小渔村苎萝村浣纱长大。”

熙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娘娘,这是为何……”

“没事,只是世归长得有点像本宫的一位故人。”

熙嫔笑着,说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