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失明了十年之久,星銮从最初的期盼慢慢的变得不再盼望,也从没想过伤成那样的眼睛会有复明的一天。
此刻,突然听幕罗说可以医好自已的眼睛时,星銮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怔怔站在那。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说星銮的眼睛有望被医好,弗离无疑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在弗离心里,一直认为星銮的眼睛会变成现在这样不管怎么说都与自已脱不了干系。
“自然是真的,小仙岂敢诓骗仙尊您呢。”
虽见幕罗那么说,弗离心中还是有些没底,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怎么放心让星銮冒这样的危险。转而看向身旁的凝香,想询问凝香的意思,岂料凝香见状竟吓得连连后退,显得惊慌失措,“喂喂!你,你想干吗,我可跟你说,你若想拿我的眼睛赔跟星銮,我,我就就死给你看。”
见凝香如此夸张的反应,弗离眉头微蹙着看着凝香,极为纳闷的问道:“你这臭丫头,想什么呢?”
“哦,我想凝香姑娘一定是误会了,凡间所传的那种以眼换眼之法,虽然可以用别人的眼睛换给病患,可那终是会害了另一个人的一生,结果也只会是得不偿失。而这古卷中的方法却是叫眼睛至病患眼中生长出来,不过…………”幕罗欲语还休显得有些为难。
“不过什么啊不过,你倒是快说啊。”突然听说有可以不用那易眼之法治星銮的眼睛,凝香迫不及待的催促幕罗,心想,这都什么时侯了还卖关子。
“那,小仙还得在此肯请仙尊恕了小仙直言之罪。”知道自已接下来的话也许会惹怒弗离,幕罗又岂敢不聪明些。
“本尊岂是那不明事理的愚人,你且说来听听。”
“回仙尊,依那古卷上所载,生新之法便是用北方那天星树上的种子放在坏死的眼窝里,再以千年血参的汁液灌之,这后再以灵力丰盛之人以自身的灵气助病患打通周身气脉终能成事。”
“这又有何难,你说的东西本尊一人全包了。”
“啊,还请仙尊见谅,小仙方才说的只是医治的方法,这古卷所载的还有最难的一关,那就是,在新眼生出的那段时间里,病患必须保持清醒的状态,而这正是小仙所担心的,那份常人无法忍受的蚀骨之痛,不知星銮可受得?”
幕罗话音刚落,弗离厉声否决道:“不行,绝对不行。”
“不,我想试试。”沉默的片刻,星銮突然开口,“弗离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想试试,既然这方法既不会苦害他人,也有希望复明我的眼睛,我想试试。”
“你,可想好了,你当真要那么做么?即使不用这个办法,你也要相信本尊日后也会找到治好你的眼睛的办法。”虽然知道星銮性格执拗,决定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可一想星銮那凡人之躯怎能受得住那般痛苦,心中不免担心。
“我不怕。”简单的三个字,是星銮给弗离最好的答案。
试问,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他还会怕什么?星銮淡淡的笑了笑,犹记得当初师父曾对他说过,有机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若是可以复明,不论如何他都愿意试,因为,那是师父最后的愿望啊。
几日之后,弗离便从北方青州采回了天星树种跟千年血参交给幕罗,这一连数日的奔波使得弗离整个人看上去略显疲惫,幕罗问他要不要休息下,弗离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便直奔去看望星銮。
见星銮没在房里,弗离便去了平日里星銮喜欢去的西边的山坡。因为是早晨,雾气还未全散,林间的草地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缓缓的流动着,其间的花草上纷纷挂着由雾气凝聚而成的晶莹的露珠,在温暖的朝阳中显得格外的绚丽,呼吸着林间那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不禁会叫人身心一阵舒畅。
当见到星銮时,许是累了,弗离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星銮身边坐下。
“你回来了?居然这么快,虽然我没去过青州,却也听凝香说那里离这万里之遥,这短短几****是怎么做到的?”没想到弗离会这么快回来,星銮显然是很吃惊。
“怎么?你怀疑本尊没那个本事么?哈啊……。”说着弗离不禁的伸了个懒腰,顺势躺倒在石台之上,“居然怀疑本尊的能力,待你眼睛好了,本尊定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我,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觉得云苍山与青州隔着万水千山即,更何况你还要去寻那天星树种跟血参。这短短几****定是不眠不休的将它们带回来,我只是觉得你为我做的以经够多了,没必要再为我做到如此,你…………”话没说完,星銮便听到躺在身边的弗离那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睡着了,不由的勾起嘴角笑了笑,“真是一点也不坦白,明明如此累了却还在那强撑。”
星銮无意间转身时,手碰到了弗离的那破损的衣袖上,便伸手去摸,结果正巧碰到弗离受伤的手,一道长长的疤痕,斜斜的划过他的手臂,星銮原本还因为弗离为自已不辞辛苦的去寻药引而感到抱歉。此刻,却又发现弗离他连受的伤都来不急处理,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给自忆送药不禁心中一酸。
若是他的眼睛还是好的,只怕他现在以经哭出来了。
为了叫弗离多睡会,星銮并没有叫醒他,反而是从自已的里衣的袖子上扯了些布条下来,轻轻的帮弗离把伤口包扎好。
等弗离醒来时,天以色以是傍晚,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那因着连日的奔波倍感疲惫的身体此刻也变得神气爽,睁开眼睛时见到星銮仍旧坐在自已身边,弗离先是一愣,随后惊道,“你,该不会是从清晨一直坐到现在吧!”
星銮笑了笑逗趣的说:“这山间常有野兽出没,怕你一不小心被就哪个不长眼的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