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弗离弯下身修长的双手轻轻的将裤脚卷了起来,微微伸了个懒腰侧过头招呼道:“喂!小鬼你今天不用捉鱼回去了么?”
见此,星銮与凝香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能相信的表情。
对凝香来说,像普通人一般在水里捉鱼这种事从来都是与弗离挨不上边的,此刻他这破天荒的举动着实叫人费解。
星銮呢自小便听师父说过,虽然妖类也分善恶,可是,他们至出生起身上都有一种相同的特质那就是高傲。而且像弗离这种似乎活的更久的妖能像这般屈尊,估计也是少见的很。
片刻之后,那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潭以经被弗离,星銮、凝香三人搅得半混了。
“喂!臭丫头你若没点耐心就不要在这搅和了成么,害的本尊半条鱼都没捉到。”一条鱼也没捉到的弗离叉着腰没好气的冲在水潭里的凝香嚷嚷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不懂怎么捉鱼好么,哼。”凝香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弗离后走远了些。
被凝香那么说,弗离气得一时语塞,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星銮,只见星銮对着自已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也走远了。
见状,弗离顿是一阵懊恼,直恨不得使些仙法将这整潭的鱼都给捞干净,想着自已堂堂妖狐仙尊竟在两个小鬼面前丢了面子,怎能叫他不气呢。不过话说回来,连弗离自已都不记得最后一次捉鱼是什么时侯了,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自已却怎么也做不好,那鱼在自已手里竟然无比的滑腻。
没一会的功夫,弗离还在望鱼兴叹之时,星銮跟凝香就先后捉到了鱼,见此,弗离更是深受打击。
紧接着只听得“哗啦啦”一阵水声过后,星銮与凝香转头一看,只见水潭里原本站着弗离的地方只剩下几圈相互激荡着的水波纹,连带着岸边的衣裳跟鞋子也都不见了。
“弗离他怎么了?”星銮歪着头,疑惑不解的问向离自已不远因为捉到鱼而心情大好的凝香。
凝香笑吟吟的趟着水走到星銮身后,将自已捉到的鱼放在星銮身后的竹篓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甜甜的一笑,“放心啦,他就是一时别扭而以,不用担心,他这人记性很差的。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不然那黑蟒妖的同伙来了就危险了。”凝香嘱咐完便一闪身也不见的踪影。
此时,天边也只剩几缕残阳,四下静得出奇,偌大的潭水中只剩星銮一人,忽地自北向南刮过一阵冷风,使星銮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看北边不知何时竟阴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暴风雨将要来临。
当不经意的瞥见远处树冠中露出的蟒妖的森然白骨时,星銮环禁的又感到一阵寒意自心内升出,他只觉得四下黑暗中随时都会有什么妖魔张牙舞爪的跑出来。
想到这,星銮忙背着竹篓提着鱼叉一路小跑的往山上赶,只不过,当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跑上山顶时,却并没见到平日里守门的安泰师兄。
正纳闷的向观内走进,正巧遇害到安泰师兄神情落寞的背着一个大包袱一步一回头的向观外走。
见此,星銮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瞬间心里好像猛的空了一大块。勉强的扯出大大的笑脸,高兴的跑到安泰的身前,“师兄,师兄,今天我捉了两条大鱼,等会给你留块大的好不好?”
当看到安泰的脸时,却见到那个从不曾哭过的高大的男人此时的眼框红红的,他伸出宽大的手轻轻的抚着星銮的头,哽咽着,“小星銮啊,师父他老人家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了,等师兄找到了住所,就捎信给你,如果哪日师父他回心转意要重振清心观了,你便第一个来告诉我,帮我跟师父说,不论过多久,他依然是我师父,只要他说句话,我定舍了一切回来当他徒弟。”说完便决然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道观。
望着安泰那高大而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山门之外,转眼环顾四周,偌大的道观此时却是冷冷清清,只剩树上几只乌鸦偶尔的几声鸣叫,这座原本热闹的不成样子道观如今却是一片萧瑟之景。这一刻,星銮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压抑的情绪,眼中的泪水如雨般“噼里啪啦”的砸向地面。
院中是号啕大哭着的星銮,璇玑子的房里,此时正有无数的剑光上下翻飞着,只见他手中的清灵剑被他舞的近乎于无形,只剩那上下翻飞着的清冷剑光。
只不过,这样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招此刻却怎么也舞不出那行云流水之势,这更能证明此时用剑的人心绪极乱。
听着门外星銮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好似利剑一般刺进心脏,璇玑子手中的剑也愈发的不听使唤起来。之后,只听“当啷”一声,璇玑子手中的剑脱手而出,深深的刺进墙内寸于。
满头大汗的璇玑子踉跄的跌坐在藤椅上,口中是一丝鲜血溢出了嘴角。
由于所剩的几个弟子都被璇玑子赶走,所以晚饭是星銮做的。想起,平日里一条鱼都还没上桌就被分得只剩鱼汤,今日这两条鱼却叫星銮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吃完。
现在观里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了,所以星銮就将饭菜全端到了璇玑子的房内,师徒二人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习惯般的为彼此夹菜然后默默的吃着,门外是越来越大的风雨。
晚饭过后,璇玑子便搂着在自已怀里睡着的星銮靠着柱子睡着了。
第二日,晨曦中的云苍山,由于一夜大雨被洗刷得宛若生,安心的在师父的怀里睡了一夜的星銮,在暖暖的晨曦的笼罩之中,纤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几下。而后,便被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的一股子血腥味从睡梦中惊醒。
他惊觉起身,发现师父并不在房里,自已身上盖的是师父的衣服,抬眼又见到墙上挂着的清灵剑也不在。
意识到不妙,星銮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门外是一滩一滩浅浅的水洼,将奔跑着的星銮的衣角都打湿了。
当星銮跑到院中时,他看到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矮男人长的白净的像个书生,手中手中正摇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大扇子,高个的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横着的刀疤,看上去狰狞异常,那样一双满是杀气的眼睛盯着你时,会让人不由处主的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