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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适者的选择

“为什么你们要去和政府对抗,收起手回家好好生活不行么?生命的意义难道是被你们这样浪费的?”我看着羽玄那阵有些孤傲的脸,疑惑的问到。那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坚毅带着冷酷帅气,但是这在我的眼中都是云烟,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多人放着好好的生命不去珍惜,而去选择与世界为敌。更或者是想责怪羽玄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如果不是韩静带我到这,或许我这个时候正在柔软的被窝里,吹着空调安稳的睡觉等待上学时间的来临。

“是不是小静和你说了什么?或者说你是为了小静来找我的?”

羽玄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倒是直接反问了我几句,那睿智的眼神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将我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韩静她只是和我说你们今早有一个行动,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说到这里我略微停顿了一下,更或者说我是在酝酿情绪,然后用着近乎咆哮般的语气,看着羽玄说道:“可是我不想看到她死掉,也不想看到有任何人死掉,所以……所以只要你们明天不去和政府的人对抗,也就不会有人死了,这样……韩静她也能继续回到学校上学,享受着她所喜欢的环境!”说到最后,我的语气也渐渐柔和下来,甚至以微不可见的声音说了最后的两句。

听完我的话,羽玄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用着他那黑色的双瞳,紧紧的看着我就像是我的脸上写满了小字,而他正在读阅一样,看的我毛骨悚然,良久之后他才轻吐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知道小静,也就是你所说的韩静,为什么会听我的命令么?”

看到羽玄终于收回了那犀利的眼神,我的心头就像是被压在巨石下解脱了一般,未待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神经,羽玄的一句话又让我疑惑起来。“她说是因为你给了她生命的希望,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又送她去死呢?”

虽然韩静说任务的死亡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但在我看来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死,如果她真的死在那什么任务之中,是否可以说是我眼前这个男人,韩静口中给他生命希望的那个人亲手将她送进死亡的深渊。

“我第一次见到小静的时候,是在六年前的一个雨天,当时的她就那么趴在积水之中奄奄一息,所以我就顺手救了她,而她也就一直跟着我。”

随着羽玄的话声,时间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雨天,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晕倒在路上,躺在积水之中奄奄一息,而这时一个正好经过的男孩伸手救了他。

“小静的父母在遗落的中秋中侥幸活了下来,但是生活的片区却被划入不被收纳的遗忘区内,导致缺少病毒抗体而感染基因病毒,最后留下她一个人,在这片受世人遗弃的土地上生活!”

说到这里,羽玄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从远方传来的晨光,继续说道:“所以想要更多的人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就必须要有人牺牲,让世界知道遗忘区的居民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并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

说到这里,羽玄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眸像是带着某种狂热,最后又像是一个君王般转过头,朝着那冉冉升起的朝阳走去。

“如果你不想看到小静死去,就一起来拯救世人吧!以你的力量!”

那阳光贴着羽玄的身体,照在我的双眼之中,阴冷的黑夜过去迎来的是温暖的朝阳,听着羽玄临走时最后说过的话,我低下了头颅,不在直视那远方的光芒,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那充满生命的纹路,如果昨夜的那种力量是真实的,那我到底应该作何选择,是用来保护别人的生命,还是用来保护我自己的生命。

全新的机身在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夏倩站在升降台上,拿着一台手提电脑,接口上连接的线路一直延伸,直到这台机甲的内部。而原来坐在轮椅上的小武,此时也正坐在机甲的驾驶舱内,闭着双眼去感受这台机甲的温度。

“怎么样了?”正在这时,羽玄走了进来,坚硬鞋底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机甲已经调试完毕了,神经元契合度非常好,武器搭载也已经完成!”站在升降台上的夏倩,单手敲击电脑的键盘,看到羽玄走进来,没有一丝紧张的说到。

“我这边也OK,新的机甲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直闭着双眼的小武,这时也睁开眼说到。

“新机甲是京都市反抗组织支援的,各方面性能都是目前最好的,所以希望你能为大山他们撤离的时候,争取足够的时间!”羽玄听完,看着坐在驾驶舱内的小武,面色凝重的说到。一旦小武不能够及时挡住天启部队,大山他们将会被天启部队重重包围,最后全军覆没。

“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为大山争取足够的时间!”小武看着面色凝重的羽玄,毫不示弱的说到。

“好,那行动开始!”

说完,机甲驾驶舱慢慢收拢,合进机甲内部,被重重装甲包裹。

远方的朝阳慢慢升起,照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那被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之中人流窜动,一个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隐身在废弃建筑之中,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停留在周围的军车,以及那辆布满各类天线的指挥车。

“行动开始,突击队倾巢出动,以单兵火力为主,袭击停留在中心区域的天启部队指挥所,目的是将外围扫荡的天启部队,全部吸引过去!”所有人都在心中回想着行动计划,只等着信号响起。

“砰,砰,砰!”

一连串的火炮响起,漫天的导弹如同下雨一般,朝着那停留的白色车辆袭去。

“嘟!嘟!”

指挥车内,数名身穿白色制服的男子,被这突然想起的警报惊醒,目光直视那挂在侧壁的显示器,只见上面出现无数的导弹。

“受到不明武装袭击,开启防护!”一名男子看着上面出现的弹头,急忙惊呼一声,按下面前众多按钮中的一只。

“嗡!”

只见原本静止的指挥车,突然一阵抖动,一圈看不见的光幕,以指挥车为中心,向着周围扩散而出。

“爆!爆!爆!”漫天的导弹撞在了这圈看不见的涟漪之上,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那停留在外围的车辆瞬间被火光吞噬,化为飞灰。

那圈看不见的光圈如同龟壳一般,将内部的范围笼罩,视线之内皆是火光。

“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而来的爆炸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汪茗清,穿戴整齐的她走进指挥车内,看着显示器上的画面问道。

“报告指挥长,受到不明袭击,现已自动开启防御,但支撑不了多久!”一名坐在显示器前的男子,回过头看着汪茗清报告到。

“看来是夜行者有心要救那些弃民,通知全军收拢,以指挥所为饵,将所有夜行者成员全部击毙!”汪茗清看着监控上面的画面,嘴角轻轻一笑后说到。

坐在天台上的我,听着远方传来的声音,看着那视线内城市明珠市模糊的身影,高耸的防御壁像是横跨不过的隔阂一般,将这原本同为东海市的土地一份为二,构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为什么要这样,大家和平相处下去不行么,为什么会要有人死呢。”我听着那越来越密集的炮火声,我的心中不停的追问,但是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韩静,如果你死了,我会伤心么?”看着那渐渐明亮的太阳,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凋零。

“砰!”

一颗炮弹袭来,将大山身边的断壁炸碎,飞扬的石子划破黑色的制服,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通知,所有居民已经安全疏散,小武掩护,所有人撤离!”就在大山正准备骂人的时候,耳边的通信器一亮,羽玄那冷冷的声音出现在耳廓之中。

“妈的……”听到通知的大山,抬起手中的火箭筒,将身边最后一颗炮弹装载上去,用力扣动扳机。一道火光像是贴着大山的脸颊一般,呼啸着朝着远处飞去,发出一声巨响。

“滋……等了半天了,终于该我上场了!”小武那稚嫩的声音,出现在通信器中。

伴随着的是一道黑色的机影,从一堆废墟之中冲出,随身携带的炮弹像是烟花一般,呼啸着朝着远方飞去,为大山等人的撤离打开了一条通道。

“小武,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站在远方,手持着望远镜看着那驰骋在废墟之中的身影,夏倩神色紧张的喃喃到。脑中想着的却是之前调试时的画面,在那间仓库中的发生事情。“小武,你头上的伤真的不影响么?”

“突!突突!”

奔跑在残垣断壁之中的大山,一边躲闪着身后的追击,一边回身反击。眼角处看见那不断出现的银白色身影,以及那淹没在硝烟之中的漆黑色机身,像是自语般的说道:“小武,你一定要活下来!”

“玄,你说他会来么?”站在不远处一座高楼之中的韩静,看着那不断燃起的硝烟,对着一旁的羽玄问到。

“如果他到最后都没有来的话,这次的任务死亡率便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也包括我在内。”羽玄看着远方的战火,宛如站在人类顶峰的君王一般,语气平淡的说到,仿佛生命对于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件东西。

“嗤!”

小武操纵着机甲,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躲过迎面而来的弹头,抽出插在腿部的粒子震动刀,在旁边的一台银白色机甲上用力一划,带出一阵火花。

“铛!”

身体刚刚落下的小武,未待反应过来,身后的被另一台银白色机甲命中,坚厚的装甲受不住重力凹陷下去,通过神经元传感器,看着周围渐渐围拢过来的机甲,饶是驾驶着新型机甲的小武,也是倍感有些吃不消。头上的伤口已经重新裂开,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眶之中。但是此时的小武没有时间去擦拭,因为还有人等着他去解救。

“大山,你们撤出去了没有,我快挡不住天启的机甲部队了!”

正穿梭在残骸之中的大山,听着通信器中小武的声音,看着不远处那渐渐围拢过来的天启部队,扫视一圈还在自己周围的同伴,眼中划过一丝落幕,对着通信器说道:“小武,有机会就走吧!我们被包围了!”

坐在驾驶舱内的小武,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脸颊,颤抖的双手紧握着传感器,尽管听到了大山的回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依旧咬着牙在坚持。

漆黑色的机甲在阳光的照射下,与周围形成着鲜明的对比,全金属构成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另一双银白色的双手。一黑一白两台机甲就这样角力,一旦有人放松,其所在的一台机甲将会被瞬间推翻。而这两台机甲的周围散落的着,各种冒着火花的机甲残骸。

形势渐渐出现变化,漆黑色的机甲开始颤抖,不单单只是机身的损伤降低了性能,更多的还是那远方不断靠近银白色机身。

“原来我也在百分之五十之内……”看着那不断靠近的机甲,小武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眼光一狠,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勇士一般,看着面前这台与自己角力的机甲,喃喃道:“就算如此,我也要让你为我陪葬!”

“嗤!”

正在这时一道光芒闪过,银白色的机械手臂飞起,飘落在半空冒着电光。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那银白色的反光之中,夹带着光芒,如同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手中的利剑一挥,带起肉眼可见的气浪。

“如果她要死,我便重新带给她生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