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葬天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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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门里门外

“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我一定会竭力完成!”青云略微思考,也就答应了姜石年。他人有困难,青云可不会见死不救。

“好,这件事不仅不违背仁义道德,恰恰相反,我希望你能够带领天下人崛起。不能够修炼有成,就忘记了处于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姜石年郑重地注视着青云,苍老的眸子中带着诚恳与迫切,仿佛期待着青云立刻答应。

话音未落,青云略显生涩的话语立刻响起:“这是自然。人生在世,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若天下人需要我,我又怎么可能弃之不顾?”他也不管有什么后果,直接就答应了姜石年的要求。

姜石年满意地点点头,“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做到。天道永恒,唯心易变。没有什么人可以真正去信任,即使前一刻真心相待,下一刻也有可能翻脸不认人。希望你记着今日的话,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诚以待人,人待以诚。如果整天提防着别人,生活还有意义吗?恕我不敢苟同!”青云摇了摇头,依旧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一旁的慕天看了这一幕却直接傻眼了。这是与前辈顶撞啊,真不敢想象会引来什么后果。因为对强者不敬而一怒下被残忍杀死的案例可是数不胜数啊!

慕天紧张地看着姜石年,生怕他因此而发怒。

不料,事情并没有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姜石年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得也对,希望你不要后悔。你有你的路,与我不同,也许有一天你可以向我证明自己是对的。”

“咕咕……”一阵突兀而沉闷的响声从青云的肚子里传来。青云透过薄薄的青衫摸了摸肚皮,脸上只剩下无奈的苦笑。

“唉,奔波多日。粮食已经耗尽了。到了今天,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青云看了看四周,脸色有些苍白。恐怕还没走岀不归路就要先饿死了。

“饿了吧?我这儿虽没有珍馐佳肴,但也有不少五谷杂粮,不如先吃一点填饱肚子。”姜石年呵呵一笑,一座苍老的牌坊缓缓浮现在身后。牌坊后一片朦胧的迷雾,看不出牌坊后究竟藏着什么。

青云盯着这座牌坊,他发现这座牌坊赫然是立在村口的那座古老的牌坊。只是它如今已经缩小到只剩下三米多高。它看起来不像是牌坊,反而更像是一座造型特殊的门。

“是村口的牌坊吗?”青云直接开口,对着姜石年表达满腹的疑惑。

姜石年摇了摇头,“的确是村口的那座。不过,它不是凡俗中歌功颂德的牌坊,而是一座‘门’。‘门’意味着连通,也意味这分割。有时候门里门外已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上了。好了,一起进来吧!”姜石年朝着门走去,消失在了迷雾中。

青云迈步跟了上去。慕天看着青云毫不犹豫的脚步,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前去。

迷雾重重看不清前路,青云只感觉在前方有点儿朦胧的光彩。刚走了两步一片刺眼的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太阳?!”青云有些惊讶,他揉了揉眼睛,突兀的变化让他整个人都非常难受。“奇怪了,刚刚还是夜晚,怎么现在就成了白天呢?”

“依旧是黑色的大地。”慕天也进来了,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土地的颜色。

“原来还在不归路里,不归路真的无处不在吗?”青云心中有些不甘,辗转那么多地方居然还是被困在不归路里。这样的地方真的有出路吗?

青云环顾四周,姜石年已经消失不见。眼前是一座座青葱的小山。山中是层层的梯田,如起伏的波浪,仿佛被春风吹起的涟漪。

“姜老伯呢?”青云的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在空旷的山野中,这种感觉更是放大了数倍。

“说好的兵器呢?”慕天的心里也空落落。姜石年说好的,要让他们带着自己的兵器离开不归路的。如今怎么不见踪影了?

“快看!那是什么?”慕天指着山后的一缕烟气。烟气袅袅,缓缓飘向远方。

青云两眼微眯,“那是炊烟吧?有炊烟的地方就一定有人家!况且,刚才姜老伯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吗?”青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恨不得马上跑过去。

“小心一点!”一旁的慕天忽然拉住他。“这里还是不归路,恐怕蕴含这大恐怖,不能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过去。你没发现吗?刚才还是盛夏,如今又变成春天了。这一点儿也不正常。”

青云的脚步一僵,停在了原地。“呃……我有些着急了。”他低下头看向前方,黑色的泥土上生长着青青的嫩草。如果不是在不归路里,这肯定是一片肥沃的泥土,是丰收的保证。

原野青葱一片,温和的微风拂动这青云脏乱的头发。发丝飘扬,自有一番少年英气。

青云欣赏着如画卷般,充满诗情画意的景致。秀丽的风光总让人心情舒爽,似乎忘却了一切危机。

“真的藏着危险吗?”青云有些不信,自顾自向着不远处的小山走去。

慕天紧随其后,一双眼睛不时环顾四周,担心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闯荡修者世界的他,自然而然养成了谨慎小心的性格。

“真正的危险是无法预料的。如果已经知道会遇到什么,那就不算是危险了。”慕天微微一叹,感慨之余,却饱含了艰辛与无奈。

青云放缓了脚步,也不再那么激动地想过去了。

“草木皆兵也不好。还没遇到危险就先胆怯了。如何能度过难关呢?”青云回头看了慕天一眼,又不急不慢地向前走去。

路途出奇的平静,一点儿危险也没有遇到,仿佛这儿真的是一片世外桃源。远离了一切危机。

路的终点,一座苍老的牌坊映入眼帘。牌坊交错着奇异的纹路,流动着未知的力量。

“那不是荒村的那个牌坊,姜老伯所说的门吗?”青云目光一凝,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要进去吗?”

青云看着村中的建筑,那儿与不久前夜晚的荒村几乎一模一样。清晨的村子正是集市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生机勃勃的图景。

“真的假的?”慕天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人在荒村中生活,看起来是如此的真实。“这还是那座充满诡异的荒村吗?”

两人都有些不确定,此刻停留在那儿,正仔细地观望。

“还是进去吧!反正无论怎么走最终都会走进去,不是吗?”青云无奈地说道。

慕天也有些不甘心,沉思了良久便与青云一同进入。

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

青云满腹狐疑地走进了那座牌坊。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荒村中的行人各忙各的,没有谁注意到这两个突然闯入的客人。

“请问,姜石年姜老伯的家在哪儿?”青云走上前去正要拦住行人询问姜石年的住处。

可行人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往前走。竟然与青云撞在一起。意料之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

慕天站在一旁,却看到了那个村中的行人就像一个虚幻的魂魄一般,穿过了青云的身体。

青云回头看向那个依旧前行的村民。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又冒出了几滴冷汗。“居然都不是人!”

青云呆愣了一会儿,“算了,还是往上一次遇到姜老伯的阁楼去看看吧,说不定可以找到他。”

慕天也点了点头,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们现在连去寻找姜石年的念头都有些动摇了。

阁楼离村口并不远。阁楼的一角正竖着一个烟囱。烟囱上白烟升起,向着远处飘去。

“应该就是这里了。”青云看向这座焕然一新的阁楼。心底却有些不确定。

“姜老伯……你在吗?”青云大喊了一句。声音四处回荡,却没有惊扰到什么奇异的存在。

“进来吧!门没关。”熟悉的声音渐渐传来。青云认出,那是姜石年的声音。

推开大门,两人走进了这座古朴的阁楼。阁楼内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纹路,看起来有点儿像村口的那座“门”。

青云刚一进去,一个衣着干净简单的农夫徐徐走来。手中正捧着一桶热气腾腾的米饭。来人正是姜石年。

“刚才是怎么回事?”青云疑惑地问道。

“我祛除了荒村内不归路渗透进来的诡异力量。你现在见到的才是真正的荒村。之前你们遇到的只是幻象而已,那儿只是村外我沉睡的地方。”姜石年一边解释,一边准备着碗筷。

“那些行人是怎么回事?”青云又追问了一句。

“曾经死去的人。在不归路里形成的特殊存在。因为类似魂魄,所以不可触及。”才一会儿的时间,一桌只有米饭的盛宴已经展开。

青云闻着米饭飘来的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饿了很久了吧?一起吃顿饭吧。”姜石年淡淡一笑,邀请青云与慕天一同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