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看。”裴琰起身要帮我吹了起来。
“是雪粒子,不是沙子。”我重申了一遍。然后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这次我走在了前面,裴琰跟在后面。
天气越来越冷,才坐了一会儿,便已觉手脚冰凉了,山风带雪,迎面走去,脸被风刮得有点疼,雪下大了,身上也越来越冷了,脸冷得不觉得疼了。
“月儿,你冷吗?”裴琰问道。
废话,当然冷了,可是我没有答话,也不知是在和谁生着气。
忽然,肩头一热,后背也跟着暖和了起来,原来是裴琰将他的衣服退了件给我。
“你不冷么?”我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觉得你比我冷”冷风他的关怀让我有些狭促不安,曾几何时这些事情都是由另一个人,另一双做的。我细细地打量着裴琰,他们都是一般好看的男子,他身姿更潇洒些,而裴琰更俊秀儒雅,一武一文的两个男人,他们的身形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快睁不开眼来,他大概注意到我在看他,愣了一下回神,看着前方道,“再说了还需要你前面带路呢。”
一热一冷,让我速归了现实。好吧裴琰,继然你都说我带路,那我就把这件衣服理所当然地消受了。
我继续走,走着走着,脑中不自觉得回荡起他那句,我只是觉得你比我冷。
前面的树木仿佛人影一般自我眼前穿过,你那里也下雪了吗?你是否也在为她披衣呢。
雪越下越大,变成了鹅**子了,很快地上积雪,起了半尺厚,我们继续走,又不知过了多久,积雪已深过一尺,原先的脚印都被复盖了,身后的脚印了落上了雪,前路也更加迷茫。
“裴琰,看不到路了。”我道,向着冲着裴琰,却发现哪里有裴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淡去的脚印也只有一行,是我的。他去了哪里?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拼命往回跑,跑了二三百步,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他,他似睡着了一般,身上落满了雪,快变成了雪人。
我掸去裴琰身上的雪,叫道,“裴琰。”
“啊,月儿……”裴琰睁开眼睛看着我道,接着忽然站起,再退一件冬衣道,“月儿,你把它穿上吧,一定能走出去。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出城的,不然也不会被困在这里,天要我死在这儿,我裴琰无话可说。”
我挣扎着不肯接,又强硬地给他穿上,心中默默记下这份好,他是除了他之外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看着他眼中绝望地绝决,我决定不管怎样都要陪着他,我上前抱着裴琰道,“我好饿,我走不动了。”
我说的是真话,真的好饿,真的走不动了。
裴琰过来抱住了我,然后轻了下来,身子颓然地落在地上,我探下气息,他还有气,只是没了体力了,我使了半天力气将他拉起,用肩膀撑着他走,没几步,我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两人都无力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