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未央劫孽:错为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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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幻影(一)

三天后,聂无殇伤势大有好转,除了胸前伤口,其余各处已结痂。

又五日后,聂无殇已无大碍,胸前伤处结痂,胃口大好,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脸上也有了血色。

聂无殇和我一道去找瘦老头刘大夫道谢。

西街桥头。瘦老头刘大夫一如那****见到时的样子一样,摆着摊子卖膏药,草席铺地睡,一本破书盖在头上。

“刘大夫,臭老头。”我叫了两声,跟那次一样,没有反应,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幸好我们早有准备。我当即打开带过来的食盒,里将面的醉仙楼烧鸡和那七香居上等杏花酿拿了出来。

我以为他会立即醒来,结果出乎我所料,他依然无所动,似是真的睡着了。

“师父,你看刘大夫睡着了,这烧鸡和酒没人吃喝,白白浪费了多可惜,不如我们自己替这臭老头吃掉喝光吧。”我边说边将烧鸡外包纸打开,准备食指大动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瘦老头刘大夫即刻从地上弹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烧鸡和美酒夺去。二话不说,鼠啃了起来,不过片刻,鸡已只剩下个骨架了,光溜溜地摆在那里,肉一丝不苛被啃光。接着又将一壶酒吞入腹中。

这时,他摇晃着欲躺到草席上,已被我抢先一步拦住了。

“臭老头,我师父好差不多了,谢谢你啊。我们来是跟你道歉的,那膏药我不要了。”我痛下决心,一咬牙,终于放弃了对那膏药的非分之想。

但,这臭老头,只是微微看了我一下,没有说话,然后又继续躺回去睡觉。

“师父,你看谢也谢了,歉我也道了。也算是道别了,我们走吧,启程赶路吧。”我说完,抬腿就走,聂无殇跟随其后。

没走两步,瘦老头老大夫,即起追到前面截住了我们,“丫头,你也太没良心了,就这么一声不响走了,也不跟我老头说说话道别。”

“是你不理我的嘛。”我也学着瘦老头倔样,继续走。

“唉,丫头。算我不对,你小人不计大人过行吧。等我一下。”瘦老头刘大夫说道,说完已跑回去,将他的膏药摊上东西全都装进身上的布袋里了,然后吊着布袋,跑了过来,追上我们。

我笑了,聂无殇也笑。

考虑到聂无殇伤未全愈,我们选了间茶楼坐下,进得厢房,茶小二热情地跑过来,问我们要什么茶。

我和师父聂无殇都未想好要喝什么茶,瘦老头刘大夫已经替我们做了决定,“白毫银针。”

一会儿功夫,茶小二已将茶送来了,斟出三杯倒上,一一分给我们。“客观慢用。”

我揭开碗盖,翻看了一下,只见杯中水深七分,浸在水中的茶叶,香气清新,似有雨后山林之气,叶叶绿妆素裹,如少女一般,略品一口,滋味鲜醇。

但见聂无殇也已小啜完一口,抬头,微笑看着我。

而那瘦老头刘大夫,则已大口大口地喝完了一杯。真的是,我还刚想赞他两句呢。

“好茶,当然要痛饮了。又不是天天有人请我喝。”瘦老头刘大夫看出了我的鄙夷,振振有词道。

“臭老头,光喝茶,也无趣,不如讲讲故事给我听吧。”我看着瘦老头刘大夫说道。他面露难色,大抵是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要求吧。

“玄儿,莫要难为人家。你不是答应……”聂无殇出来解围。

“我是答应了不要他那膏药,可我没答应不听故事。”我狡辨道,其实是临时想出来的,我是看得出来瘦老头刘大夫特殊感觉,那种黏腻。这几天他虽然出未,但我总觉得门外有人藏在暗处,待我去寻,又不见了。我绝对不相信是自己眼花,我相信这个人应该就是瘦老头刘大夫。

我总觉得瘦老头刘大夫待我特别,我曾向客栈及周围的人私下里打听过这个刘大夫,有说他医术高明,有说他脾气古怪,也听说他好像有儿女,好像都死了,但从未听说他的师妹,而他却向我两次提到他的师妹。

“丫头,真想听?”瘦老头刘大夫问。

嗯,我点点头。

“好吧,这是我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与人说这些往事。”瘦老头,沉吟了一声,又倒了杯茶,浅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