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伏魔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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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雪满天,酒醉迷乱

睡梦中的雨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坎。

“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坎充满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动,或是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异动?奇怪的人?没有啊,昨晚我很早就睡了。”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坎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先走了。”

坎离开后,雨情关上房门,心想:但愿他不要被发现。

一大早,龙镜就愁眉苦脸的在屋前徘徊。

“你,这是怎么了?”出门后的雨情看到龙镜这个样子,疑惑地问道。

“唉,别提了。昨天一晚上,我隔壁就没有消停过。也不知怎么了,我躺在床上,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的预感马上就会成为现实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龙镜刚想叫住雨情,让她说清楚,这时恰巧子音的房门开了。同时,还传来了子音放肆的笑声。龙镜转头看去,只见子音和婉儿从屋内走了出来。望见龙镜后,婉儿偷偷地笑了一下,而子音则笑得更厉害了。

“呃,你们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这么高兴?”

“没想到,你小时候,会是那个那个样子,哈哈……”

龙镜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急忙跑过去,小声对子音道:“嘘,小声点儿。”

“怕什么,又没外人。”

“这个……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龙镜欲哭无泪。

秋风这把利剑无情的划过这短暂而又安宁的时光。

在一个狂风肆虐的夜里,灵突然回来了。他跌跌撞撞地闯入雨情的房间,没站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正在和婉儿聊天的雨情看到后,急忙跑过去将其扶起。婉儿把门关了,帮着雨情一起把灵扶着坐下。

“你,你这是怎么了?”雨情见灵一脸疲惫之色,焦急地问道。

“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说完,灵便倒头大睡。雨情查看了一下灵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两人把灵抬到雨情的床上,雨情对婉儿道:“婉儿姐,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婉儿看了看灵,点头应了一声。

雨情坐在床边,看着灵。灵一脸的平静。雨情想:这一觉,他应该睡得很好吧。

雨情就这样看着熟睡的灵,忘记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雨情感觉有人在轻轻摇晃自己的头。

“嗯……别闹……”雨情有些不高兴地嘟囔道。

“你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雨情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灵的声音……哎呦,不好!她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猛地将头弹了起来。雨情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发现灵正微笑着看着她。昨天晚上……我难道是趴在他胸口睡的?想到此,雨情的脸颊有些发红了。看着雨情此刻可爱的模样,灵不禁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

“我笑……我多希望每天都能睡一个好觉,一醒来就能看到你。”

雨情握住灵的手,说道:“不用希望了,现在就可以。”

“可是……”

“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有阻止复活蚩尤的办法了。”

“什么?”灵吃了一惊。

“现在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给我小小提示一下嘛。”

“你可以猜一猜哦……对了,你这次去鬼界外围那么长时间,究竟干什么了,累成那样?”

“那里连通鬼界的通道出了点问题,我去帮忙……”

秋风走到了尽头。

雨情、灵、龙镜、子音、婉儿、羽衣,他们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忘记了即将到来的艰难与危机。他们就像是孩子一样,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尽情地欢笑,放纵。

冬天很快就来了。九黎族出发的时间也一日**近。

这天,坎叫走灵,去了鬼界外围。

当灵出来的时候,天上竟然下雪了。一片片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精灵。灵很高兴,迫不及待地去找雨情。

雨情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看着漫天飞雪,陶醉不已。

“雨情,我回来了。”

“你看,下雪了。”雨情拉着刚回来的灵坐下,说道。

“是啊,真美!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两人靠在一起,欣赏着这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你闻,这是什么味儿?”忽然,雨情说道。

“是……酒!雨情,你等一下。”说完,灵起身快步跑向了雪中。很快,他便找到了酒味儿的来源。震、蠡两人正打开两个坛子,陶醉地闻着从里面传出的酒香。灵直接进去,说道:“四哥,大侄儿,你们俩好兴致啊。”震说道:“九弟来了。这可是六弟珍藏多年的好酒,要不要来点儿?”灵径直走过去,双手抓起那两坛酒,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灵的这举动把蠡给惹急了。他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灵说道:“六叔就给了我们两坛,你这是要干什么?”灵笑道:“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蠡怒了,一拳击向灵的后背。灵轻笑一声,躲了过去,同时一脚踢在蠡的胸口。蠡倒在地上后,目眦欲裂,爬起来就要冲向灵。

“蠡,回来!”震朝他喝了一声后转而对灵道:“既然九弟喜欢,那就拿去吧。”

“多谢四哥了。”灵提着两坛酒便离开了。

“四叔,你为什么要拦我?”蠡仍然怒气冲冲。

“你以为他现在还是以前那个任由你欺负的灵吗?不是了。所以,忍忍吧,他嚣张不了多久了。”

“是,四叔。”

雨情看见灵提着两坛酒回来,便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我四哥送我的。”灵坐下,将酒放在雨情面前。雨情看向酒坛。这一看却吓了她一跳。只见酒坛中泡着蜈蚣、蝎子、蛇以及其它不知名的虫子。雨情指着酒坛中泡着的那些虫子问道:“这,这酒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灵一笑,说道:“这是我们南疆特有的一种酒。在酒中加入各种毒虫,用秘法酿制而成。”说完,灵抓起坛子喝了一大口酒。雨情扯了扯灵的手臂道:“那么多毒虫泡在里面,喝了它岂不是要中毒?”灵“哈哈”一笑,道:“都说了是用秘法酿成的,当然不会中毒了。你要不要来点儿?”闻言,雨情连连摇头。

雪越下越大。天空、大地白茫茫的,仿佛被连成了一体。

很快,一坛酒就被喝到了灵的肚中。他红着脸,靠在雨情肩上说道:“雨情,你知道吗?从小到大,除了我娘之外,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让我感受到温暖。我有八个哥哥,他们对我,还不如一个普通族人。我干的是最重的活,吃的是最不好的饭,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别人施舍给我的。我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我娘生前给我做的。那时,她得了病,却还坚持要给我做这身衣服,我怎么劝都劝不住。这十来年,我一直穿着这身衣服。小了,我就把它改大;破了,我就把它补好。

我娘身体一直很好,那年突然就得了病,后来没过多久就离开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娘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一下就病倒?我一直都不相信……”灵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蠡是我大哥的儿子,我和他同岁。小时候经常和他打架,他总是打不过我。每次被我打了,他就哭着去找他爹。大哥每次都会教训我一顿,甚至打我一顿。后来我学聪明了,故意让蠡打我。他的力气可比我大哥小得多。长大一些了,我们在一起练功。他实力不如我,我却还要让着他,还要让他狠狠把我踩在脚下。我忍了这么多年……”灵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雨情紧紧搂住灵的头。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那年,我得到了神器开天斧的认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三哥离不甘心是我得到神器的认可,便强行去沟通开天斧,没想到因此送了性命。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把这件事怪到我头上,说是我没能及时阻止三哥……”说着,灵猛地向口中灌酒。雨情急忙夺过灵手中的酒坛:“你醉了……”

“不,我没醉……我大哥他,他竟然对我用了失魂蛊。他可是我亲大哥啊!”灵突然抱住雨情,痛哭了起来。

雨情从未想到灵的过去会有如此不堪回首的经历。这么多年来,他的苦、痛,全都压在心底,无处宣泄。今天的这一醉,或许会让他轻松一些吧。

“雨情……”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灵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雪,一直到第二天还没有停。

雨情很早就起来了。她趴在窗前,看着那漫天飞雪,忽然有种想在其中舞蹈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一身青衣,踏着白雪,雨情缓缓舞动起那曼妙的身姿。空中的雪花随着她的动作在飘转,在盘旋,仿佛为她伴舞。周围一片静谧,鸟儿停止了叽喳,落在雪枝上,聆听着飞雪的欢声,观看着青影的舞姿。

“镜镜,你看,雨情姐姐在跳舞!”屋前,子音兴奋地对龙镜说道。

这个时候,灵也出来了。他远远地望着雨情舞姿,不由得呆住了。曾经有多少次下雨,他都偷偷躲在碧落村的角落里,看雨情在雨中舞蹈。那时,他觉得自己在暗处看雨情跳舞,就觉得很满足。当时的他,除此之外不敢再奢求些什么。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