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鱼忆它的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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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山的这边和那边

你想要走出去,走得很远很远,可是你却发现,你最后还是回到那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有你的牵挂。

致路小泉

车辆缓缓地驶入客运站,从窗里头往外面看,那是一副很奇怪的后面,远方是一抹金黄色的阳光,很暖的,而近处却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是相同焦急的表情,他们匆匆赶路,当一辆辆车到达从远方,从车上熙熙攘攘涌下来离开的人,当一辆辆车要去远方,车子又熙熙攘攘涌上许多离开的人,每个人都是一个很独立的个体,也许是这座城市赋予他们快节奏的生活和陌生的环境,每年,每到开学或者每到过年后,这座很发达又充满喧嚣的城市,总会涌进这么多的人,来为这座城市“换血”。路小泉看着那些人,他的表情变得是那么不安起来,完全没有那种亲切感,他没想到他才离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城市几个小时,就开始想它了,也许现在自己对这座城市还不熟悉,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当对这座城市熟悉了,就不会这样了,虽然一开始会诸多不便,但是路小泉心里还是抱着很好的期望的,来的时候,他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在陌生的城市你就是我的唯一。

是的,他想他很快就要跟她见面了,也不知道见面了之后会有怎样的惊喜,她是会抱着他大跳,还是他会激动地吻她。

路小泉下了车,他立刻发了一条信息给她:我到了,你在哪?

信息发出去了很久,路小泉站在路边,傻傻地,因为在信息没有回复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因为在来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心,自己的脑子都掏空了,然后自己心里,自己的脑子里装下她,他此刻,只想见她,对见她,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加迫切了。

“叮咚”一条信息回了。

路小泉激动打开一看......

......

“山的那边是什么?是山。”

“为什么是山,而就不可能是海吗?”

“海?怎么可能?我们这里哪里能够看到海啊?”跳动的头像,对方回复了一条信息。

那是一个叫“Jumbee”的人发来的。

“我就看得到。”路小泉在键盘上敲打出一个很开心的表情。黑色的键盘一个个键像是承载着不小的使命,在为这两个相隔很远的人儿传递调侃又有趣的信息。

虽然现在跟这个网友聊得很不错,可是桌子上的作业堆得高高的,他必须在这两天内老老实实写完,不然回校的时候,真的还交不了差,况且刚刚升上高一,现在不加紧学多一点,过几年怕是连专科都考不上,虽然现在以自己的成绩,跟本科的分数线,还是遥不可及,但是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的万一实现了呢?

路小泉扶着头,用一根笔敲打着自己的下巴。黑色全框的眼镜压着鼻梁,头发前面的刘海压到眉头,他长得并不是那么清净,由于脸很油腻,所以脸色的痘痘并不是少,可是这却没影响自己的总体美光,自己总结起来应该说是那种帅的不明显的人,至少他每一次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想法。

“唰唰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根本看不懂的阅读句子,即使跟问题无关紧要的,他也要画上一横,不然心里感觉自己还是不够认真。

可怜的英语书被他画了一道又一道下划线,路小泉做了几道英语选择题,他心里焦躁不安地看着那个沉寂下去的头像,以及另一个黑着的头像,无奈只好关掉电脑。

“也许她们都很忙吧。”他这样地安慰自己。

路小泉又做了几道题,这个时候是冬天,在南方寒冷的天气没有带着凛冽的风,但是哈出的气可以看到一股热流,即使呆在房间里,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凉飕飕的,在这个地方,冬天是没有下雪的,可是路小泉是那么渴望看到雪,跟许多南方的孩子一样,对新奇的东西总是少见多怪,他很想自己突然一天能够跑到北方,去北京,去南京,去杭州也好,只要有雪,有美景的地方,去看看,看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得他发这么美的白日梦。路小泉好不容易静得下心来,突然听到楼下的母亲在叫他的名字。

今天是冬至日,家里一直以来有一个冬至日祭拜祖先的情况,估计这个时候,是母亲让他去叩拜一下。

合上了课本,他带上了一双手套。

“咚咚咚”踩着木头楼梯,不一会儿就跑了下来。

大厅里放着一个大大的正方形桌子,桌子两边是长长的板凳,桌子上放着贡品。

贡品是那么丰盛,可见这节日很隆重,路小泉的父亲戴着一个眼镜,厚厚的镜片,拿着报纸在远处的沙发上正襟危坐,他的母亲一脸严肃地站在正方形桌子的旁边等着路小泉。

“快过来。”他的母亲喊了一声,平时他的母亲是很平和的一个人,但是在这种日子,她却会变得很严肃。

路小泉三两步走过来跪了下去。

母亲仿佛祭拜的时候要说一些类似:保佑自己成绩天天进步,明年能够考到一个理想的大学之类的话。路小泉形式地嘴里碎碎念了几句,然后就算是祭拜完成了,退到了一边。

家里的保守观念还是挺严重的,每次到了这种祭拜的节日,母亲总是会把他叫到这大大的正方桌前祷告一番,这种事从小到大,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自小家里的人对他管得挺严,即使是海边的孩子,他到现在还是一只旱鸭子,曾经他有提起过要学游泳,可惜这种想法无一例外被母亲驳回了,理由是: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曾经他提出要去上补习班,要上课外班,结果还是被母亲驳回,理由是:交了钱你会好好学吗?你要是不能好好学,就是浪费钱。

从小家里人从来没有让他离开过这个城市,从来不让他出远门,即使高考要明年才开始,但是家里人还是反复吩咐他填志愿的时候要写省内的,不许到省外。

可是即使是这样小泉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够出去看看,世界那么大,是有很多自己没有接触的东西。

“叮咚”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路小泉拿起笨重的砖头机诺基亚,打开信息一看:下午有空吗?陪我逛逛呗。

路小泉很激动,立刻回了一句:好,什么时候?

不一会儿,地方就回信息了。

“2点半,在车站见,一定要来哦,如果敢放我鸽子,小心家法伺候。”

路小泉噗嗤笑了一声,然后锁了手机,他可以相信如果自己迟到了,会遭到怎样的“严惩”,不过他也挺想刺激刺激那个女孩子。

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