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的家在这座城市最贫穷的地方，低矮的小楼房说不出的破败，生锈的铁栅栏上面被绿色的藤蔓爬的老高，栅栏内也是杂草纵横。
我虽然没有仔细观察过，员工公寓旁边的鬼楼，但是听他们所说，大体也就是不过如此吧，一排一排的低矮旧楼，暗黄色的墙面记录的它的年代，破败的院内说明了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居住。
若不是我看了几遍郑鹏辉给我的地址，又打电话确认了一遍，我是真想不到这里是白小小的家，而走在楼区之中，更是说明了这里已经废弃，偌大的楼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藤蔓趴在都发了霉的墙上，苔藓也零零碎碎的长在水泥地上，整个楼区里面，说不出的寂静。
踩在已经残缺的水泥台阶上，双手我都不敢去扶摇摇晃晃的旁边的铁扶手，总算是找到了六号楼十一号，也就是白小小的家。
门是生锈的铁皮，想要敲都不敢使劲，好在轻敲两声之后，门内就有了回应。
“谁？”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打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您好！我是调查您女儿案子的警察！”说着我将凌志给我整到的警察证拿给女子。
中年女子接过警察证，眉头微微攒起，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们进去。
我看着中年女子不禁有些感叹，我一直以为自己母亲是那种长的很年轻的人，但是看到这位白小小的母亲之后，才发现她长的更加年轻，即便是早已看过白小小、林安安与她们母亲的照片，这一次看到依旧是有些惊艳。
岁月在这位母亲身上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唯一能让人感觉她岁数很大了的可能就是那种气质，一种凌厉还有些久经世事。
“你们警察又来这干什么？又有什么要问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害死我两个女儿的人，就是她们自己，她们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白小小的母亲将脚翘起来，然后随手拿起一支烟，将其点上：“你们警察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凶手，还有脸来！”
白小小的母亲虽然一开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们，但是看到我递给她的警察证件，还是相信了我们的身份，也不知道凌志在哪整到的能够以假乱真的警察证件。
在看白小小的母亲，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女儿的死是因为她们找了错误的爱人，但是眼中的悲伤也掩盖不住，那种对警察无能的怨意也深深地表现出来。
“林晓芬女士，对于您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们也表示同情，但是我们最近的案子有了进展，若是您不配合我们的话，那您杀害您女儿的凶手就更找不到了！”凌志从我后面走了上来，淡淡的对着白小小的母亲说道。
林晓芬冷笑了一声，然后斜着眼睛看着凌志，似乎是对对凌志说的话极为的不屑，但是很快林晓芬就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要问，你们就问吧！”似乎是因为想到即便是自己不相信警察，但是有上一丝的可能也要尝试一下，所以就有些服软地说道。
“你女儿就住在这里？”听到林晓芬的答应，我淡淡的问道。
“不是！我们一直都住在白宅！就是在郊区的一个别墅，直到小小与安安出事了之后，我才搬到这里住！”
“这里你的什么地方？”
林晓芬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沉默了一下，但是还是回答：“这里是我年轻的时候住的地方，我想你们也有我的资料，我和安安的父亲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你丈夫对林安安怎么样？”
“很好！和亲生的一样，因为她知道当年是他对不起我们！”林晓芬提到这个问题之后都有些沉默。
“好了！”在我想要循序渐进的问林晓芬问题的时候，凌志插了句嘴：“你就说说你女儿都有哪些反常的举动吧？我相信你自己已经做过了很多的调查，你直接说说你的想法吧！”
林晓芬听到凌志的话，不由得一愣，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志，脸上的那种不屑竟是内敛了不少，但是当看见我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不屑，但是却是与凌志相比要少了些什么，好像是一点信任，还是一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看着林晓芬的眼神的变化，我有点明白自己差在哪里了，就是自己按照自己所了解的警察的调查程序走，实际上却是耽误很多的事情，像是很多已经了解的，或是与本案无关的东西，并不需要在非得让林晓芬再说一遍。
对于那些第一次被调查，或是第一次录口供的人，需要详细一点，因为他们的思维理解能力，在紧张或是愤怒中会变得有些堵塞，需要循序渐进来帮助他们回忆，而对于林晓芬则并不需要这些，不如就直接奔主题，更省时间。
“我两个女儿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原因有很多，但是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各自的男朋友，若不是他们没有好好保护我的女儿，我女儿就不会出事！”林晓云的声音淡漠，但隐隐中还有有对郑鹏辉与黄衫的怨意。
“而真正杀死我女儿的凶手，即便是抓住了也不会有什么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林晓云说着叹了一口气：“也不会让我的心里好受！”
“你问的很好，与我原来所遇见的警察不同，你是一个有能力的好警察，但是这件事却不是一个警察可以解决的事情！”林晓云看着我们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要在继续查下去了，即便是再继续查，也不会有结果的！”
“呵呵！”凌志突然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冷笑，真的很冷：“只要我们往下查，我们一定就能查到，我不相信我什么都查不到！人不会白死！”
凌志忽然间的高昂，使得林晓云眼前一亮，但是这亮光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便是不住的摇头：“不会白死吗？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林晓云漂亮的容貌上露出难看的笑容，但是却可以感觉到这笑容是真心的。
随后就是我说了一些安慰林晓云的话，然后林晓云说了一些她女儿与他之间的事情，凌志不愿说话，所以剩下的沟通都是我与林晓云进行沟通，一直说了很久，说道天都黑了，才恋恋不舍的从林晓云的家中离开。
我能感觉到。林晓云在一开始对我们很有敌意，但是在我们交流之后，却是将我们当成了她的孩子一样，这个白小小的母亲真的很好，也真的很可怜，喜欢自己的丈夫因为自己的选择伤心死亡，自己的女儿才认自己没多久就死亡，按照林晓云的说法，也许这就是报应。
是不是报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林晓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只是因为我们是警察等原因，她没有说出来。
“你怎么看？”我们刚下楼，凌志便这么直接问我。
“林阿姨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知不觉间，我对林晓云的称呼也变成了林阿姨。
凌志闻言点了点头：“她瞒着我们的事情还不少！”
“不少?”
凌志说着，将手抬起指着小楼的前面。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小楼的前面有着一棵树，枝繁茂盛，在夜色中像是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是？”
“鬼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