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董芳英脸色好转了许多，并突然问：“你以前在市面上有看到过关于古武术方面的东西出售吗”
鸿天书声音老实答：“没有。”
“你当然没有！”
董芳英极为肯定地点点头：“包括古玩市场、旧货市场、拍卖市场也基本找不到这类东西的踪迹。因为古武术严格说来并不是富贵阶层垄断，而是帝都管制。帝都对古武术管制一直极为严苛。连假的东西都不让你卖。更别说不小心‘捡’到一本真的了。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即使你真的有幸‘捡’到一本古武术秘籍，除了上交政府，最好不要私下修习古武术，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大麻烦？”鸿天书心头一凛：“什么大麻烦？”
董芳英语气极为严肃说：“轻则废掉武功，关押终身，重则直接杀头。”
鸿天书猛地吃了一惊：“仅仅偷学一下古武术，便要杀头，有这般严重吗？”
董芳英神情凝重点头：“只严不宽。我就这么与你说吧，帝都禁止一切非富贵阶层的平民修习古武术。普通人不是接触不到古武术，而是不能接触古武术，否则就是触犯禁令，是要被杀头的。”
“当然，即使冒着杀头的风险，社会上还是有一些平民暗地里偷学古武术，只不过他们藏着掖着不敢使用，这类人就是隐藏在人群中的‘黑户’，帝都对这类人抓的很紧，一经发现，可不会和他们讲道理，直接抹杀，所以说这是不可违抗的禁令！华夏官方包括整个古武界都不会容忍‘黑户’存在，被抓到就死定了！”
鸿天书怔了怔，他虽然只是对古武术感兴趣而已，未必有修习的想法，可一听帝都这等不近人情的做法，心里还是感到一丝丝拨凉。
“怪不得你说古武术是贵族圈子里的东西，原来是被帝都封死的。也就是说只有贵族圈子帝都才不限制古武术。”不一会，鸿天书神色淡淡说。
董芳英摇摇头道：“帝都虽然不限制富贵阶层修习古武术，但同样对古武术的管制要求很严。每一个修习古武术的人都必须提前向官方申请习武资格，只有获得批准，才有资格习武。并且所修习古武术的名称、种类、来源、师承何人等等都必须填写地明明白白，让官方登记在册。所以也不是你想修习什么古武术就能修习什么古武术的。像一些危害比较大的古武术，比如禁术、邪术、魔道功法，即使申请修习，官方也不会让你通过申请。”
鸿天书问：“那如果不登记呢？该怎么办？”
“不登记？”董芳英一愣，随即妩媚地白了他一眼说：“那就是藐视****的王法，你说该怎么办？”
“也是按‘黑户’处理？”鸿天书有些不确定说。
“嗯，不遵守帝都管制，帝都自然也不会留情面。但确实是一些人可能觉得申请周期太长，资格还没批准下来就开始修习，一般来说，只要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别人不知道，也就谈不上揭发举报，那就另当别论了。”董芳英娓娓道来，声音圆润动听。
鸿天书听完，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问：“那古武学院呢？是不是进入古武学院就可以不用向官方申请也能习武？”
“你怎么知道？”董芳英一奇怪，美眸眨了几眨。
“我随便一猜就猜对了吗？”鸿天书搔了搔自己的脑袋。
董芳英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古武学院本来就是官方指定的习武学校，能够进入古武学院就已经默认有习武资格。学院中的古武术只要校方同意，就可任意修习，不需要再向官方申请。所以说，富贵阶层习武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向官方申请习武资格，然后找人拜师，或者自行学习古武术。另一种就是直接去古武学院学习。”
“古武学院。”鸿天书不禁又默念了两声，才疑惑说：“华夏总共有几所古武学院？听你刚才在电话中说，一般的富贵阶层都进不去古武学院，难道古武学院需要设立那么高的准入门槛吗？”
董芳英沉思了一会说：“不清楚，上百所以上应该是有的吧。毕竟古武学院有专业的老师指点，有系统专业的学习。如果能学成归来，还可以教身边的人学习古武术，效率还算是蛮高的。门槛高点也问题不大。”
鸿天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帝都对习武管制真的极严，在没有获得官方批准的习武资格之前，想学古武术只有去古武学院了。恭喜董小姐了，能够有机会进入古武学院学习。”说完，鸿天书唏嘘不已。
董芳英脸上没有太大喜色，而是语气极为认真严肃地对他说道：“你刚才向我询问不少古武术方面的东西，我都一一回答你了。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别去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且不说你根本接触不到，就算你能接触到又能怎样？你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偷学古武术吗？”
“你要知道，学习古武术对富贵阶层而言只是一种娱乐方式，是一种时尚的风气。就像打高尔夫，玩极限运动一样，古武术学来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娱乐自己一种很好的方式。学武术，绝不是用来解决个人争端的手段，更不是用来好勇斗狠和杀人。有什么问题和争端，体制和法律已经提供了有效的解决途径，若是你以为自己有几两武力，靠自己的拳头一意孤行，到最后只有自食其果，以命偿命。”
说到这里，董芳英的语气已经有点告诫意味了。鸿天书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的用意：“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董芳英反问：“你知道你为什么对古武术那么感兴趣吗？”
鸿天书愣了一愣，随即立马回答说：“我不过好奇问问，有什么问题吗？”
“看来你没有很好的认清自己！”董芳英的脸色骤然变得很凝重说：“年轻人就是野蛮，觉得自己拳头大就是天，所以特别憧憬习武，崇尚武力，喜欢好勇斗狠。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人终究只是肉体凡胎，需要认清的是现实，而不是意气用气。你纵是武功学得再高又有什么用？普通人拿一杆枪照样能把你打成筛糠子，为了学习古武术而丢掉性命，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鸿天书额头冒出几条黑线，看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伸出手本来想阻止她，但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直到她说完，他才纳闷道：“董…董小姐，我好像没说过我想学古武术吧？”
董芳英略微愣了愣，马上就眉头一挑说：“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你是没说过，但你内心一定是这么想的，”顿了顿，她又说：“你是不是特别不理解这种做法。”
“什么做法？”鸿天书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帝都禁止普通人习武，却不禁止富贵阶层习武。”
鸿天书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汗颜说：“确实有点不理解。”
“其实很好理解。”董芳英又是一点头：“帝都不禁止富贵阶层习武，是因为他们解决问题肯主动依靠体制内的解决途径处理，而不是像野蛮人一样，靠拳头、靠武力说话！”
“这个社会有法律，有规则，有道义。如果习武不能服务于这个社会，习武反而是一种害处。可以想象，如果帝都放开对平民习武的限制，难保平民习武后，不会仗着武力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到时只会使得社会秩序混乱。这个社会，人们素质低下、贪婪、拜金、自私、自利、德风低靡，一旦让他们获得可以逞凶的力量，他们的贪欲将被无限制放大。”
“呃…呃，董小姐要不要喝一口水解解渴。”猛然，鸿天书看到车窗玻璃前有一瓶矿泉水，一把抓了过来，拧开瓶盖，直接送到了董芳英面前。
董芳英正说着起劲，突然被打断，脸色有些不高兴，但是一看到矿泉水，确实也觉得自己渴了，于是接过来喝了几口。喝完，又抬起眼睛，郑重地问他：“我刚才说的，你能不能理解？”
“理解，理解啊，非常理解！”鸿天书木然地点头，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回应。
“理解就好！”董芳英欣慰地点点头：“你可能平常疏于管教，没人引导你正确的价值观，才会误入歧途。今后你要珍惜自己的生活啊，不要再做出此等糊涂的事了。”
鸿天书心头苦笑，当然，为了彻底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决定问个相对狠点的私人性话题。
“董小姐，我刚才听你在电话中说要离婚？难不成去古武学院学习还需要满足单身条件么？”
被他莫名其妙地问上这个问题，果然，董芳英脸色立马僵了一下，紧接着嘴角又抽搐了几下，瞋目看他：“要你管，多嘴。”
鸿天书讪讪摸了摸鼻子，心知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了，于是低下头歉意说：“对不起。”
“学习古武术讲究心无杂念，成家的人有家事拖累，不适合习武，所以这条规矩古来就有了。好了，你问也问够了，赶快开车去吧，我还等着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