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被连宸护在怀里，瞪大眼睛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人间。
街边有很多摊贩不怕寒冷，冒着寒风挂起了红底黑字的对联和正红色的大灯笼吆喝叫卖。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每个人皆是喜笑颜开。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手里都拎着置办好的年货，满满的喜气洋洋。
天瑶这才明白。人间，快过年了啊。
眼眶就有些酸涩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年了，虽然在仙界想什么有什么，师傅傅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但是，总是缺了点东西。
她现在知道了。
是缺了点人气儿，还有那种人间普通的烟火气息。
归根结底，人间才是她的出生地，人间也就是她的根啊。回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很亲切。
“师傅傅，我好想去看看我娘亲和爹爹。”天瑶忍不住吸吸鼻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不知道是冷了，还是难过了。
“好。”连宸摸摸徒弟的头发，浅浅笑着。
这里就是曾经抱走徒弟的地方呢。
时过境迁，怕已是物是人非了。小徒弟的娘亲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呢。当初她让自己教徒弟遁土，如今徒弟已经可以帮她挖红薯了呢。
连宸思绪万千。
言渊和连宸并排走着，听了天瑶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瑶，你在人间还有娘亲和爹爹啊？”
连宸瞥他一眼。默默抱着宝贝徒弟走快了些许。
“当然啦。”天瑶哭笑不得，“不然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嗯，也有道理……对了，小瑶，你想吃什么，”
言渊也发觉这个问题很蠢，抓抓头，转移了话题，指着路边的小摊，“哥哥我请客。”
“我想吃的东西可多啦！”天瑶咂咂嘴，掰着手指头数，“我想吃烧饼，我还想吃糖葫芦，最好是有糕点啥的，还有点肉，像烤牛，虎，兔，蛇，马，羊，鸡，猪。”
连宸略显淡定。
言渊则嘴角抽搐半天，“……丫头，你可以再加上烤鼠，龙，猴，狗。”
“为什么啊。”天瑶歪头，疑惑，“那些可以吃嘛。”
“因为这样，你可以吃齐十二生肖，”
言渊开口，“反正你都吃了一半多生肖了……”
天瑶:……好像有点道理。
连宸:……要不要回去捉来给徒弟尝尝？
但是天瑶想了想，就摆摆手，“狗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不能吃。”
她自己就是个单身狗，哪儿还能吃可爱的狗狗吖。保护还来不及呢。
言渊哭笑不得，哪儿有跟狗做朋友的？
他瞅见一旁有个裹着单薄寒衣的老爷爷卖烤红薯，立马就跨到旁边，让那老爷爷包了三个，随手递出去一锭银子，“不找了，老人家，你早些回去，这些钱拿去过个好年……”
那老人家急了，着急忙慌地要找补，言渊却摇摇头，没等，直接走了。
天瑶连宸都没有等他，言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步追上去，老人家腿脚不好，追得气喘吁吁都没追到，只得作罢。
“真是好人啊。”老人家忍不住抹眼泪。
“小瑶，吃红薯。”言渊把两个油纸包往天瑶怀里一塞，笑眯眯的，“趁热吃，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