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明星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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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礼物

床上的人呼呼的大睡着,打呼噜声有节奏的像迎着心跳的鼓点,吕岩在地板上的铺盖上看着天花板。空荡荡的,黑黝黝,看不见,看得见,似是而非。

原先的自己也是在梦想这条道路上苦苦挣扎的可怜人。寄希望于通过自己的努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获得成功。结果却是在这条荆棘道路上蹒跚前行,距离成功很遥远就被现实扎得鲜血淋淋。

武信阳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很有缘。”

“我知道自己很笨、天不好。赋别人学一遍的东西,我愿意学一百遍,一直到学会为止。”某次饭后,武信阳对吕岩说。

没有学习天赋,音域天生不够广阔的武信阳,一直坚信着只要努力就有回报。“没有成功,只能说明我的努力还不够!我做的还不够好。”

武信阳说,“我不想哭丧着脸,没有精气神的回家。我要昂着头,高高兴兴的回家。”

他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渐渐地,武信阳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唱歌技巧在变得娴熟,他的音域在慢慢变宽广。

今日的武信阳又何尝不是昨日的吕岩。在武信阳的身上,吕岩的影子逐渐清晰。

在酒吧里耀眼的吕岩不是一个真实的吕岩,如梦如幻,精彩却不真实。

吕岩的内心恐慌、兴奋等情绪复杂莫名,比打翻了装满五味的调料瓶子还要多变。

从大中国来到大明的这几天,他一直随波逐流,今晚,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人生,思考一番过往和未来。

他是一个被命运垂青的幸运者。

他也是个可怜的小偷。

无论吕岩给自己找了什么理由,他在这个世界拿出来的作品不能完全属于他。他试图用歌曲已经被改编过给自己找到借口;他也知道除了自己没人知道真相。但是吕岩一方面内疚过不了心里的那关,他又渴望站在聚光灯下,听到台下的欢呼和喜爱。

在酒吧三年平淡的演唱让吕岩知道自己昨天的成功是多么不可思议。武信阳的哭诉浮现在眼前,反而让他对自己吕岩知道自己的不道德,但是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欲罢不能。

为了什么?

因为虚荣?如果是虚荣,他应该早早的离开这个酒吧,走到唱片公司。用歌声震撼着这个大明世界。

因为财富?如果是为了财富,他就不会离家出走,被名门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为了梦想?

梦想在此时是多么的可笑?为了梦想做了小偷,为了梦想放低心中的道德标准。难道读书人的事只是窃,不叫偷?

只是为了一个交代!

为了给自己追逐梦想,离家出走的自私自我做个交代。

为了给自己一个个日夜苦练唱歌技能留下的汗水和眼泪的交代。

为了给逝去的吕岩,永远回不到故乡的自己一个交代。

让这个陌生,美好的世界,真正的熟悉起来。听着熟悉的歌,看着熟悉的事,让游子回到熟悉的家。

创建一个他熟悉的美好时代,不想再孤单。抄歌又何妨!我愿背负着贪婪与罪恶,只求心灵上家的安慰。

打呼噜的声音渐高渐低,困意席卷了吕岩,让他思维变得迟缓。

翌日,阳光明媚,又是个好天气。

吃早饭时,武信阳不时的抬头看着吕岩,欲言又止,他在想岩哥对他说的要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

礼物,一个他需要的东西。

武信阳想通过唱歌追寻梦想,想通过唱歌走向成功,成为人生赢家。

然而,因为才华,因为实力还有一些其他,他一直在底层苦苦的熬着,看不到希望。

吕岩要送给武信阳的礼物就是“希望”。

吕岩对武信阳在音乐方面的才华了解甚深。

如果给歌星划个分数,分级别。从不入流的乐手到顶级的歌星之间有一百分。

三流的歌星算是六十分及格。

那么,武信阳的综合实力只能算是40分。这是加上他的成长潜力之后吕岩得出的评估。也就是说,他这辈子不要想当歌星的梦了。

既然如此,吕岩想要满足他这个愿望,就想了个办法。

“能力不足,装备凑。”这是吕岩以前玩游戏时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吕岩现在不仅要给他一个装备,提高他的能力,还要给他一件“神器”。

通过三道胡同口,走了几里路,吕岩和武信阳敲开了一扇大门,走进了一座四合院里。

燕京的四合院代表着有钱,代表着地位。此时吕岩来到的地方是陈悦的住所,荒凉、萧瑟的味道说明这里很少住人。

这是那个有一个破锣嗓子,唱歌却特别有激情,带着别样味道的朋友的住所。

这个住所是陈悦的私人宅院,以前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后来感到一个人住寂寞,再加上其他原因,他便搬离了此处,却把地窖进行扩建并改装成了录音棚。对于土豪而言,就是这么任性。

走进录音棚,凉爽袭人,这里面积很大,装修也很豪华,只是空荡荡的,除了机器便是空地。这些录音设备全是陈悦一件件从国外亲手买回来的。

设备很高级,在以前,他们给吕岩和陈悦等人带来诸多的欢乐。

这间录音棚,见证了他们音乐的过去。

那些在地下音乐圈子里,在“29”号让人疯狂的音乐都是从这里诞生,从这里走向外界。

吕岩点了根烟,又掐灭了。靠在录音棚休息室里的沙发上,和武信阳聊了一会之后,熟门熟路的捣鼓着棚子里诸多的机器。

上一次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了?有一段时间了,久的让人心里发慌。

录歌,在这个互联网刚起步的年代,并不容易。

网络时代,一个人,一台电脑甚至一个手机就可以录首歌。

而现在,想要录一首歌,没有录音师、混音师的帮助是很难一人完成一首歌的。

把声音干巴巴的录出来,需要经过剪辑师的剪辑。歌手反复的唱某段歌,取他最美的、最合适的那一节声音。然后混音师把你的干声润色,母带后期处理。声音和伴奏进行完美融合才是一首完整的歌。

录歌是个耗时又费力的事情。如果歌手的水平非常高,一遍也可以把整首作品演绎的非常完美。一次就过,这只是极其稀罕的情况。

大部分的歌手都要对话筒、耳机等设备熟悉,还要调整状态,按照录音师的要求不断改进,把不完美的那部分补录粘贴进去。

某些不在水准,又不在状态的歌手能把录音师折磨得不要不要的。

现在吕岩就在调试机器,并找寻状态。

然后,吕岩让武信阳在另个房间里吊嗓子,找寻最好的状态。

调试间,吕岩的朋友陈悦和一些人到了。

陈悦,穿的很简朴,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瘦高瘦高的像个竹竿站在一群人前面,一副黑框眼镜,配上披肩的长发,温文尔雅充满艺术气息是外人对陈悦的第一印象。

陈悦一张口就破坏了别人对他的印象:“老岩,你个孙子终于来这了。”金属质感的破锣嗓子和他的外形绝对是个反差。当年有多少文艺少女,因为这反差没有不幸失足。

吕岩有些感怀,环顾四周,道:“好久不见。”想想时间也有三年了。

“我的错,今晚我们喝个痛快,喝醉了睡我那。”当兵期间,吕岩一直在躲避。穿越之后,吕岩更是对以前的朋友下意识的疏离。除了上一次陈悦的主动上门,吕岩没有再主动联系任何一个人,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带着,做着自己的事。

当然,在吕岩的心里,他们依然是好哥们、好兄弟。

“喝酒不急,前几天唱首歌后,一直不见你人。来,一起唱首,嗓子都痒了。”陈悦也是个和吕岩一样的音乐疯子,有点人来疯,兴致一起,什么都忘了。他这个标准二代子弟,可是和吕岩一样真真正正的地下室里住过,并吃糠咽菜。

吕岩看见武信阳站在旁边有些尴尬,对陈悦道:“想试试?没问题。先把手上的事情忙完。武信阳,你也见过一两次。”随后,又说道:“陈悦,我的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