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呡唇,面露难色,双手交握。
“怎么了?”
堇忧见她久久不说话,猜到了些许。
“八年前,因祭祀的红烛被打翻,引起了大火,当时府上祭祀物品良多,以至于火势迅猛,无法扑灭,那日在府中的人,都葬身于火海,无一人幸免。老爷与夫人就是在那时……”
堇忧轻轻点头,会意。
“那现在的侯爷是?”
君竹虽在来时说了现在的侯爷是她的祖父,但却也并未细说为何不是她的父亲。
“好在上天怜惜,那时恰逢侯爷带着二位小姐在外游玩,故相安无事,也给白家留下后人。”
紫萱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紫萱的性命是由夫人外出祈福时所救,姓名也是夫人所赐,紫萱心存感激,所以,在那时就下定决心跟随夫人,做牛做马,好在夫人心地善良,得知紫萱家有老母,卧病在床,便给了紫萱信物,许先行回家侍奉,待母亲百年之后,再去府上。”
“母亲重病不愈……没过几年,便去世了,紫萱信奉当初诺言,拿着信物去往白府,可谁知……”
紫萱想起了白夫人救她时的模样,又想起了当她再回杭州白府,只剩一片狼藉的景象,心中酸涩。
时过境迁,物非人非,没有什么是永恒,没有谁能够预料未来是福还是祸……
“几经辗转,好在,紫萱终于寻得了大小姐。”
紫萱弯眼一笑,带着苦涩。
堇忧透过窗户,看向庭中,不远处池塘内,片片碧绿的荷叶随意的舒展在水面上,一朵朵粉嫩的荷花含苞待放。
初夏时节,天高气朗。
那一年,面对生离死别,白堇忧,你是如何度过的?
午夜梦回,是否也会发现,眼角干涩的泪痕?
母亲去世的那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堇忧的家世并不明朗,她的父亲为了钱抛弃了她们母女,于是堇忧自小便有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心愿,她拼命的学习,考上了好大学,找到了好工作,交到了好朋友,可是当她回首,才发现,身后早已没有了母亲的守候。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世间痛苦之事,莫过于此。
“世间之事,难得万全。”
紫萱看着堇忧的背影,心生凄凉,这个背影,是如此的孤独。
她赞成堇忧的话,“是啊,没有哪件事,哪个人,十全十美。人们都知白府好,有怎会懂的白府为生存,费了多大的心力。”
既是被封侯爷,又是富可敌国,怎会因单单红烛,而连累整个白府?
从君竹对她的信任程度来看,她不会骗我,看来,其中隐情,她也不知。
“身处乱世,身不由己。”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堇忧一时之间也被忧伤笼罩,房间内,气压低沉。
紫萱垂眼,心中尽是往事。
许久,堇忧才开口,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那,为何会突然说起这无名公子一事?”
“方才王爷对大小姐甚是温柔不说,王爷走之前,看见了桌上的木簪,脸色突变,明明是打算离开,却又转身看了大小姐良久,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小姐也曾说那木簪乃无名公子所赠,所以紫萱猜想……”
紫萱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堇忧似懂非懂的点头,“原来如此。”
抬手将木簪靠近鼻尖,木香再一次扑鼻而来。
堇忧忽的想起了这木香为何觉得熟悉。
开棺时,是这样的木香。
四季茶楼第一次碰见莫以溪时,是这样的木香。
在蹴鞠场她被莫以溪护在怀里时,是这样的木香。
在河边莫以溪救她时,是这样的木香。
在巫灵谷他背她时,是这样的木香
每一次他靠近,都是这样的木香。
清香淡雅,却沁人心脾。
堇忧恍然大悟,而后轻笑,果然是你。
“只是,紫萱有一事不知……”
紫萱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该不该问。
堇忧转身,示意她继续说。
“为什么大小姐在迁至京城的这些年,不去将军府问个究竟呢?”
是啊,既是心心念念,为何不去问个究竟呢?
是出于女儿家的羞涩,还是……另有原因?
莫不是,白堇忧本就知晓他的身份……
堇忧垂眼,情绪不明。
只希望,是我多想了。
“大小姐?紫萱只是随口一说,大小姐若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伤身体的。”
堇忧抬眼,看见了紫萱一脸着急的样子,眯眼,“方才,他要越过屏风去看我,为何要你准许?”
“这个……”
堇忧略显生气的面容让紫萱吓了一跳。
她起身,靠近紫萱,“更可恶的是,你竟然答应了!”
紫萱咚的一声跪下,“是紫萱不好,请大小姐责罚!”
堇忧一惊,自己只是想逗一逗她,没想到她竟当了真,忙将她扶了起来。
“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何故当真。”
堇忧笑靥如花,竟让身为女子的紫萱一时之间愰了神。
忽的,堇忧笑意一变,身处魔爪袭向紫萱的腰身。
紫萱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便笑出了声,慌忙躲避。
“大小姐,呵呵……紫萱再也不敢了,哈哈……”
“这可是惩罚~”
“不敢了,哈哈哈,不敢了……”
小菇有话说:补上昨天的,明天也更的。
小菇认为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世上最残忍的事,当你为未来的生活远去,也请别忘记,在家苦苦等你回来的父母。
常回家看看,是最朴实的话语,却也是最难做到的话语。
趁着亲人爱人健在,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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