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往春来,物换星移,最近一年,麦启星的生活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他痴迷上了练瑜伽;第五次与他的前女友分手;某日,突然有个英国女人联系他,声称因养父过世,母亲揭露隐瞒了四十年的秘密: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塞浦路斯的债务危机震惊全球,麦启星的家族事业损失惨重,地产房产面临被银行拍卖,他那富二代的优越生活一落千丈。“下次再回LIMASSOL,我将无家可归。”……
麦启星从感激佐铭儿探访他爹爹的墓地起,到隐私生活的一点一滴,情真意切,步步进取,不懈余力地融化着佐铭儿。
往事不堪回首,记忆犹似风刀霜剑切割着伤口,佐铭儿既畏怯迷幻的情感又乏力于再度陷入漩涡。她恍如在云雾间爬坡,步步为营,与麦启星若即若离。
然则,藕断丝连缘分未尽,一次在美国LASVEGAS参展的机会,将她推向了LOSANGELES。洛杉矶这块风水宝地,早就在她游遍五湖四海的规划之内,顺路探一探这个令人欢喜令人忧的大男孩也无妨。
佐铭儿从米兰出发,途经纽约、旧金山、在LASVEGAS的展会结束后,绕道洛杉矶、再飞夏威夷、中国、最后从香港回米兰,正好环绕地球一圈。
美国洛杉矶,佐铭儿第一次来到这个“天使之城”。
“您好,”出租车司机问:“您去哪儿?”
“不确定,我找宾馆。”佐铭儿取出一张纸,上列7个备选地址,这是她从网上查到的酒店信息。她有个超级奇葩的想法,既然对这个城市缺乏概念,那就走一步险棋,将命运交由神灵,碰碰运气,“先去机场附近的。”
就这样出租车载着她漫无目的地一家家找,郊区的宾馆一一被排除,市中心的也不中意。洛杉矶是个巨型城市,计价器已跑过一百五十美金,终于,在HOLLYWOOD(好莱坞)找到了合乎心意的宾馆。佐铭儿松了口气,住宿总算有着落了。
“Hi,我已入住HOLLYWOOD的BLVD宾馆,这儿离你家远吗?”她拨通手机,麦启星正在上班。
“什么?”麦启星惊呼:“你住好莱坞的BLVD宾馆?”
“是啊,出租车在全城转悠半天,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儿。”
“太巧了!你就在我的工作室附近,仅一街之隔。”鬼使神差!麦启星又惊又喜,他从未告知佐铭儿工作地点,因为按项目不同,他的工作地址经常变动,这个月他恰恰就在好莱坞。
“太神奇了!”佐铭儿也欢欣感慨。奇妙!奇迹!是老天的牵引?或是爹爹的神冥?
“我下班后可以去接你一起晚餐吗?”麦启星晓得佐铭儿是初次来到洛杉矶。
“好啊!”
“我19:30下班,3分钟就到你那儿。”
“OK!等你。”
好莱坞阳光灿烂,佐铭儿随意漫步在这全球最著名的电影城,脚踩星光大道,兴致勃勃光彩照人。
“下午过得怎么样?”19点,麦启星来电。
“不错,在好莱坞广场逛了个够,”她刚从露天泳池回房,正精心化妆,“还游泳了。”
“我今天工作多,要加班。”麦启星
“那我们明天再约?”佐铭儿
“只是晚一会儿,大概八点到你那儿。”麦启星
“没问题,那就八点见。”佐铭儿
“……你饿了吧?”这已经是他的第N个电话了。
“啊?还在工作室?”
“快完工了,我马上过来。”
清新雅致的日本餐厅。可他并不知道佐铭儿不喜欢吃日本菜。
“难怪你与前女友分手了五次,”佐铭儿掐指一算。“我打赌,还会有第六次。”
“这次,我们彻底分手了,她正与47岁的老男人幽会。”麦启星醋意熏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孩,不珍惜又舍不得。
“首先,47不算老,她38了吧?年龄匹配。”既然近在咫尺,那就戴上透视镜瞧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倘若你想娶她,现在还来得及。”
“绝不!我不要结婚,她不适合我。”
“我猜测,错在于你。”佐铭儿换位思考,“她爱你爱得心累,又实在耗不起,才另觅他人谈婚论嫁。”男人的爱情,往往侧重于生理需求,即:****人的爱情则偏重于生活期望,即:做太太。大多数女人的爱情观很纯很简单:爱,不是承诺是责任;相爱,就幸福相守。
“怎么会是我的错?她经常无缘无故乱发脾气。”麦启星领教了,女人不仅有撒娇的绝技,更有撒泼的潜力。
“那你是不是常常变更计划呢?”佐铭儿洞察他的性格习性,“比方说,你半小时前答应要陪她去逛街看电影,半小时后又无端变卦了?”
“有时候,我十分钟就改主意了。”麦启星无所谓地答道。这种性格与年龄无关,纵使十年或二十年之后,他仍然承担不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一个成熟的男人,最重要一点:你可以花时间思考,一旦答复,就不该反反复复。”佐铭儿努力收拾着内心的痛楚,她真是发了高烧才会再度见他,“即使你今晚向她求婚,她都会担心,说不准你明早就后悔了。”
“嗯,有这可能。”麦启星讪笑。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女人都想以婚姻来捆绑自己呢?
“她没有安全感,心情郁闷才恼怒。”物伤其类,佐铭儿十分同情他的前女友。
“她很想结婚,可我真不想娶她,也不想有家庭负担,更不想要小孩。”麦启星的爱情,只是当他孤独寂寞时“很想见她”。他的爱,不过是即时播放心动状态而已,过期作废!
“唉!那她早晚会离开你的。”佐铭儿一声悲叹,可怜那涓涓女儿心。
佐铭儿静静地坐在LOSANGELES国际机场候机厅,望着停机坪上的飞机起起降降,黯然神伤……上次塞浦路斯之行,为她揭开了爱情的面纱;而此次,则洗尽了爱情的铅华。
“麦启星,”佐铭儿凝望窗外的点点繁星,“从此,海角天涯,永不相念!”
爱情,是迷人的童话?或是欺人的鬼话?对佐铭儿而言,它是从一个又一个妙不可言的神话,演变成了一次又一次苦不堪言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