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积山药棂谷。
“年轻人,你当真想好了?”谷主再三确认。
“嗯。”宋谨彦点头。
“好吧。我这里改变容貌的药有两种,一种是变美的,一种是变丑的。”谷主从袖口掏出了两个药瓶放在桌上。
“变美的。”
“嗯?年轻人,就你这容貌还要变美?没必要。”
“我就要那个。”
只要再美一些,他就能再惹人注目一些,在人群中再扎眼一些,央凉就会第一眼在人群中发现他。
难道不是吗?
宋谨彦拿起桌上的药瓶,将药丸吞了下去。
“可改过了名?”谷主问道。
“呵,这是自然。”
经过这般改头换面,估计没有人能认出他来了吧。
------------
元今四年十二月零二。
夜央凉的腿好了。
为了感谢庆尼庵的各位,她决定留下来做三天苦力。
“哎,央凉,谁怎么还没打好?”厨房里的小尼姑着急了。
夜央凉依旧没什么反应看着庵前的小河。
那个人...很擅长钓鱼,和烤鱼。
“央凉?”小尼姑声儿放大了些。
“哦,这就来!”夜央凉惊醒,立马把灌了水的木桶拎起来,往厨房跑去。
小尼姑抱起水桶,把水往锅里倒。
“再过几天就走?”小尼姑一遍边炒着菜,一边问道。
“嗯。”
“唉,当初还把我辛辛苦苦收集的柴草堆给压坏了,现在没想到,你走了,反倒有些舍不得了。”
“人性本就善变。”
三日后,夜央凉离开了庆尼庵。
马不停蹄地赶到帝都,也是花了不少精力。
因为名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夜央凉买了面纱戴在脸上,隐人耳目。
一路上饥肠辘辘,又渴又饿,夜央凉去了茶楼点了一盏茶和一盘糕点。
茶楼里人很吵,讨论什么的都有,夜央凉好像隐约听到了烜王二字。
“烜王现在和夜家嫡女可是伉俪情深呢!”
“对啊,有了夜家就是不一样,你看那人脉、势力一下就上来了。”
“你听谁说的?”
“切,我舅舅可是三品将军,这点事我还会不知道?”
“瞧你那嘚瑟样儿。”
“哎,我跟你说真的啊,烜王真的很有可能是咱们未来的天子。”
“嘘......你小点声,这事可不能随便议论。”
宋谨彦和夜凝洁?
呵,没想到夜凝洁是为了这个才将她推下了悬崖。
至于宋谨彦...她前几天还和小尼姑说,他是不会抛弃她的人。
这算打脸吗?
夜央凉垂了眼睑,不再想下去。
出了茶楼,她便朝烜王府走去。
夜央凉没有进王府,只是在王府外的一条小巷里晃悠着。
突然,一匹马驾进了小巷。
马的主人在马背上坐得很不稳,满身鲜血。
像是没办法控制方向似的,一匹马骑得东倒西歪,,小巷中的行人都向两边走去,也不知道是给马让路,还是给马的主人让路。
巷子才过了一半,人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娘,这人怎么满身鲜血啊?”小孩吃着糖,流着哈喇子。
“走走走,晦气。”老母亲一脸嫌恶地走开了。
巷子里的人各走各的路,谁都没有理睬地上的人儿。
夜央凉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愣住了。
宋谨彦?
夜央凉把他扶到了一家客栈,向老板娘借了几根绣花针给他放血。
宋谨彦中毒了,冰寒毒。
顾名思义,便是十分寒冷的毒,用了之后,只能靠刮伤身体来取暖。
药材不够用,钱也不够用,夜央凉便将头上的玉簪抵了出去。
等药材买来了,客栈里的人却不见了。
夜央凉感觉自己的心凉透了,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与别人成婚了,如今想看他一眼也看不了了。
他得赶着回去见他的妻子啊。
桌上留下一封信和一枚玉佩。
信上写道:
宋某感谢姑娘仗义相救,请他日拿着玉佩前来烜王府,宋某自有重谢。
夜央凉不想去。
她不想看到夜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