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也就是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我经常性地做一个梦,梦中总是闪现出一位女子,依我个人判断,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女子,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嘴,此女子应该是上等姿色之人,再看着装,应该是富家女子,绫罗绸缎,凤头钗,银耳环等等。奇怪的是,每每梦见这女子,这女子都会一直冲我笑,说到这儿,也许你会感觉很诡异,然而却恰恰相反,那种感觉,让我感到很舒缓,很亲和。
梦醒之后,我一直很疑惑,这女子到底是谁?而且,我还感到浑身酸痛,四肢乏力,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我妈以为我发烧了,我也以为是,因为当时正值夏天,我晚上睡觉时经常不盖被子,而且喜欢裸睡。于是,就去了医院,去医院查了以后,医生说是虚火引起的发烧的症状,然而又并非发烧。对此我并没太在意,然而这个梦,我也就当作是一场梦了。两天过后,我的病不治而愈。
过了几天,同样的画面又出现在我的梦中,第二天早上,我的身体又和先前一样,又出现了那种症状。我父母急了,四处求医,最终,我母亲经别人提醒,说我可能是掉了魂儿。关于“掉魂儿”这个说法在农村是十分流行的。无论大人小孩儿,只要感冒发烧或精神不振打针吃药治不好,那就要请巫婆于其“招魂儿”。
母亲带我去了一个我们村比较有名气的巫婆家,我以为这个巫婆家中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进门一看,和寻常人家并无差别,同样靠种地为生。巫婆看上去将近六十岁,挺和蔼的一位老婆婆。本以为她要事先念咒语然后就是拿了个铃铛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可她没有,她只是让我和她对坐,然后她拿过我的左手,接着,用大拇指摁住我左手手背大拇指下方和手腕相接的一个凹陷处(可能是一个穴位),然后就凝神静气,好像是在感觉什么,事后,我问过母亲,母亲说她这是在摸魂,就跟把脉一样。
摸完魂之后,她严肃地看着我说:“你掉魂儿得将近半个月啦。”我张大了嘴表示大吃一惊,其实我吃惊并不是因为我掉魂儿已有十几天,而是惊讶她竟然能摸出我掉魂儿掉了几天,我妈听后也不觉大吃一惊:“怎么会掉这么长时间?掉哪儿去了?”我妈说完,我心中不觉一震,心想:“不会吧,还能知道掉在哪儿?”只见那巫婆双目紧闭,沉默片刻,犹如神人一般,不一会儿便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在去猛虎崖的那个大坝上。”我紧皱眉头,心中惊道:“我靠,这么厉害!”我妈疑惑道:“怎么会在那儿?”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会在那儿。这时,那巫婆又开口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站大坝东边上往大坝下边看。”巫婆说完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把我都看蒙了。母亲听后,直接吓傻了,忙问:“那应该怎么办?”巫婆说:“让他去那个地方叫他自己的名字,连叫三声,魂儿就会回来了。”我听我妈说,这叫“叫魂儿”。
母亲听完,长呼了一口气,说了声谢谢,然后叫上我就走了。一路上,我总是不断回想那巫婆所说的话,将信将疑的。还时不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回到家中,母亲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魂儿会掉在那儿,我也郁闷了半天,最后,我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幅画面——我妈和我骑电动车从我姥姥家往回赶正好路过猛虎崖,那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我赶紧告诉我母亲。我母亲知道后,皱着眉头说:“可我们走得好好的,怎么会掉了魂儿呢?”这一句话,把我也问傻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回事儿,母亲说:“算了,先去叫魂儿。”我妈带我去了那个大坝。听我妈说,这大坝属于猛虎崖的,也有很多年月了。大坝呈南北走向,西边是一个人工水库,东边是一个天然水库,这两个水库深不见底。大坝的最南端的东西两侧是五米高的山丘。我就站在大坝的最南端,看了看四周没人,然后就大喊了三遍我的名字。别说别人看了以为我是神经病,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我是神经病。
回到家之后,母亲让我躺下睡觉,我寻思着,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突然觉得非常乏困,头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着后,我又梦见了那个女子,只不过场景换了,之前做梦,场景是模糊的,现在异常地清晰,好像是在一个阁楼里,她隔着帘子远远地坐在我的对面,身着旗袍,手抱琵琶,纤纤玉手边弹边唱,嘴里好像唱道:“难断红尘路,愿浮生如梦。夜夜思君,君不至,恨君把心负。”好凄凉的一首歌啊。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梦境会如此的真实。刚开始是在阁楼里,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又转到了一个闺房之中,那个女的正在梳妆打扮,不一会儿,从门外闯进来一个彪形大汉,看他的着装,应该是一个元帅,醉醺醺地直接扑向了那个女子······接着,我就醒了。梦醒之后,我沉思了很久,我越发感到奇怪,同一个梦,为何会频频出现?而且这两个梦境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我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位女子所唱的曲子,眼前不断地闪现着两个梦境,我实在是想不通,越想越是头疼,我一个后仰躺在床上,慢慢地使自己放松下来,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再去想,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从此以后,梦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同样,我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症状。我一直搞不懂,这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位女子,又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闯入我的梦境?她究竟要表明什么?又为何梦境就此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