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受伤的队友都是头上流着血被人抬进来的,看着虽然吓人其实受的伤却并不是很重。几个女队员拿出急救包帮着给他们包扎了一下,不一会儿就给处理好了。
老王和他队里的那几个队友对我们是千恩万谢,然后忙碌着把从市区里面开出来的汽车停在了山神庙门口,在车子旁边支起了帐篷……
我瞧着他们这个样子,心里觉得蹊跷,忙抓住从我眼前经过的万鸣问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跟你说,他们如今跟咱们算是同盟了。”万鸣跟我勾肩搭背地凑在一起小声说道:“这个安全区的水很深!那些当兵的人数太少了,根本压制不住场面!今天这事也多亏咱们都赶回去了,要不然老王他们人少……肯定要吃亏,闹不好还会被别的民兵队伍给吞并了。”他说到这里就没再接着往下说,话锋一转又对我说道:“听军队的人私下跟我说……最近这里的两个民兵队伍关系很微妙,经常互相发生冲突或者内斗,咱们也要小心点,外出的时候千万别落单……把枪随身带好!”
我从小就爱打架,听了万鸣的话不由觉得手都痒痒了。万鸣见我摩拳擦掌的样子忍不住瞪了我一眼,突然又对我说道:“把你的金条给我拿两根出来,我有用!”
我背包里有五个巴掌大小的绒布小口袋,每个口袋里都有五、六根金条,我跑回去拿了背包出来问万鸣:“两根够吗?要不都给你算了。”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还特别沉,装在背包里纯粹就是累赘!
“有这些足够了,剩下的留着以后再用。”万鸣把装着金条的小袋子随手拿出来一个揣进自己的怀里,笑着嘀咕道:“拿得太多就不值钱了!”说着他又找来汤隆,也不跟丫废话,伸手从他身上掏出来两包烟,然后安排老鸭和王拓在山神庙门口站岗,最后叫上六子、青竹子和雷耀阳他们三个人一起出了山神庙……
留下的弟兄们把从市区里开出来的几辆汽车都停在了山神庙门口备用,随后直接住进了山神庙的院子里。山神庙里面早已经被张云的父亲给收拾利索了,大家按照男左女右的办法直接住进了两边的偏殿当中。
待收拾妥当以后,几个小孩子就在这山神庙里边撒欢儿似的闹腾起来,本来清冷破败的山神庙立时显现出一派生机……
张云的父亲拉着张云把他这些天在广场上捡来的乱七八糟的“古玩”摆到正殿供桌上充当供品。这些玩意儿不管真假都应该值点钱,可闹丧尸以后谁也顾不上这些东西了,广场上的幸存者把有用的拿走,只能看不能用的都把它们当做垃圾扔了。老人这些日子捡回来不少。
我们也都凑过去帮忙,“供品”摆了满满一桌子,都摆好以后大家不由得都看向了那两尊神像。这两尊神像很有特点,泥塑的神像外面居然还套着盔甲,大家忍不住啧啧称奇。
我的那个便宜师傅--张老头见我们这个样子,就笑着给我们解释起来:“我其实就是这小风山村子里的人,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才搬出去的,所以这山神庙的来历稍微知道一些。”老人对着两尊神像无比的恭敬地拜了拜,随后说道:“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在古代其实就是一个屯兵的聚点,这两位山神爷就是当时驻守在这里的将军……也是我们小风山村子里面所有张姓村民公认的老祖宗。”
我们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山神庙其实还有些“祠堂”的性质。
张老头见我们都很有兴致的样子,就给我们讲起了村子里流传的故事:“相传在明朝的时候有两个逃荒到这里的兄弟遇到了神仙……学会了一身的本领,于是就在这里组织村民、乡勇抵御土匪和鞑子的烧杀抢掠,使当地的百姓可以不受匪盗战乱的侵害……后来他们战死在三台村那边,村子里的人把他们的尸体抬回来以后……给二人塑了神像,并把他们穿过的盔甲穿在了神像的身上进行祭拜……时间久了附近的村民就把他们称作山神了……”
张老头一边给我们讲着,一边还指着大殿左边墙壁上的壁画让我们看,那壁画上画着两个身披铠甲的年轻人正恭恭敬敬地给一个身后背着巨大葫芦的老头跪拜行礼,大概那个背着葫芦的老头就是传说中教会山神本领的神仙了。
汤隆突然转过身问张云的父亲:“张叔……我听说那两位山神给您托过梦,让您收拾这里……是真的吗?”
张云的父亲一说到这个就显得很激动了,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山神爷可灵验了!我随着部队来到这里的当天晚上就梦到他们了……他们让我收拾神庙,还跟我说……只要山神庙收拾妥当了,我的女儿就自然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们这些听众当中女队员明显要比较迷信一些,听了老人的话以后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纷纷走过去对着山神的神像拜了拜,祈祷亲人平安,早日团聚。可我们这些男队员却要现实的多,都是不以为然的样子,认为张云的父亲很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恰巧遇到了张云而已。
老人看我们的神态就知道我们怎么想的,忙指着我说道:“你们还别不相信!我这么多天总算是把山神庙里面都收拾利索了,今天墩子刚帮着我把门口的石狮子立起来……我这么一回头……我闺女可不就正好站在我眼前么!”说到这里他又是无比虔诚的对着神像拜了拜。
张老头也帮腔道:“我小的时候村子里谁家有点大事小情的都要来拜山神。记得有一次我们家的驴丢了,我奶奶就来烧香求山神……结果半夜驴自己就回来了!”
年轻人和老人之间在本来就存在着代沟,我们都不相信鬼神,只是认为这事儿纯属巧合。
汤隆不以为意地溜达到墙边去看那壁画,突然忍不住怪叫了起来:“哎!这壁画上的……不是臧广天吗!”
“什么?!”我们哥几个一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去,心中都是惊疑不定,心说难道这山神还真的有些道行?!
大家挤在一起看了又看,谁也没有找出来臧广天到底在这画上的什么地方,就是臧广天自己也忍不住开口直问:“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
汤隆指着画上的那个神仙老头儿说道:“那个神仙身后背的葫芦和你的脑袋挺像的……”众人一听都是绝倒了,一起去捶汤隆……
臧广天更是气急败坏地追着汤隆满院子跑,非要揍他不可,弟兄们怪叫着跟在后面起哄瞧起热闹来。闹得正欢万鸣带着六子、青竹子和雷耀阳三人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董指导员和两个年纪不大的士兵,他们除了弄回来一些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以外,居然还带回来三支03式突击步枪和一箱的子弹。汤隆和臧广天见了都是眼睛一亮,也不闹腾了,冲上来就要去抢步枪。
万鸣赶紧拦下他们俩,吼道:“别抢……给我集合!”
这刀枪都属于是男人的“玩具”,看到拿回来的枪大家眼睛都直放绿光,再听到万鸣一声喊赶紧都迅速排队站好,那速度比军队的士兵还要迅速、整齐!
列队完毕万鸣清点了一下我们的人数,和董指导员商量了一下,随后把新得到的枪分别给了汤隆和臧广天和张老头。而从他们三人手里换下来的散弹枪和五六式冲锋枪则给了石小柔,夏侯无欢和阿武。如此分派以后我们当中居然大多数人都有了枪,即使没有枪的也有弓箭和弩防身,战斗力提升了不少。
解散以后女队员们在院子里开始烧水做饭,我们男队员则都跟着万鸣和董指导员坐在了庙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
不一会儿老王带着几个人也过来了,大家蹲在一起抽着烟闲聊起来。
老王闷声抽了三根烟,突然站起身对着董指导员说道:“我说指导员……我和我的人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弟兄们打算明天天一亮就转移到山里去。”
我们听了都觉得很意外,毕竟这才刚从市区逃出来他们就又要往山里跑,这不是找虐吗!
董指导员好像并不感到意外,他嘬着烟头思考了一下突然抬起头问老王:“那……你打算往哪里转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