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千涯带着伊珀和一大群宫女浩浩荡荡的,姗姗来迟的到达今天举行风向节庆典的广场时,王族众人已经在女王的带领下等待了半个小时了。
举行庆典的中心广场足有四千多平方米,位于皇城郊区。王室成员们一大早起来,早早赶到这里恭候女王和公主这两位至尊的王室嫡系大驾。按地位来说,公主应该也早点来,带着所有王室成员毕恭毕敬地跪迎女王。结果现在,女王都来了,公主却姗姗来迟,实在太不合规矩。王室的数位长老都已经做好以死相劝公主殿下以身作则,敬重女王,从公主做起了。
当公主殿下的车驾停在广场边缘时,众人一起拜下去,悄悄抬头却出乎意料的看见面色苍白如纸的公主在宫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下车,落地时脚一软差点摔到地上,身后年轻的控灵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众位,都起来吧。咳,咳咳。”千涯煞有介事的,极其真实的猛咳两声,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虚弱无力的走到姒然面前,以与病弱无力的声音与步伐极不相符的动作一头跪拜下去,要不是姒然同样敏捷的扶住她,千涯恐怕会一头撞死在地上。
“王姐……咳咳,千涯昨夜不小心受了凉,早上病的起不了身,咳咳,奴婢们忙于照顾,没来的及回禀王姐,是千涯的错,咳咳,还请王姐责罚。”千涯娇弱的跪在高高的台阶下,含泪望着高台之上的姒然。
伊珀安静的跪在千涯背后。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公主被惯坏了,与她的姐姐,最高统治者作对。但今天早上当千涯故意延迟出行时间,和他单独待在车里时,她这样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识趣,有事没事非要和最高统治者这样作对,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很让人讨厌,彻头彻尾就是个麻烦。”
“但我不甘心啊。从小我就是母亲最爱的孩子,无论怎么任性母亲从不会责罚,总是事事以我为先,可是在我出生前,姒然才是那个受尽宠爱的孩子,所以她讨厌我。你应该知道我们王室有个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规矩吧,女王下嫁后,只要生下孩子,孩子的父亲必须要死,我们本不是同父姐妹,再加上互相讨厌,一直是水火不容。母亲病重时候,她怕母亲偏心,传位给我,于是打算要了我的命,给我下了毒,是我运气好捡了一条命,但毒素侵蚀了身体,像昨夜那样的毒素反噬时有发生,又因为她做的隐秘,我找不到证据,所以连指证她都不行,我实在不甘愿。”
伊珀忽然觉得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其实是很单纯的,她还年少,需要保护,然而却只能这样倔强的用自己的一些小手段去应付她的姐姐,那个坐在至尊王座上的美丽女子。
几千年的漫长岁月,伊珀还是第一次觉得除了嫣若之外的女子很好,需要保护的,他精致的眉眼在阳光下带了几分虚幻。望着姒然一脸情真意切的样子,伊珀微微一笑,美丽的黑色瞳孔在天际下闪过了琥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