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咬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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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升职

光阳城中,一片安静的景象。振军将军慕白,与统领有志和参谋元汉在营帐里喝着闷酒。忽然,永植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从都城回来了?”慕白问道。

永植笑了笑,说道:“是啊。”

“大王说什么了?”慕白继续问道。

永植回答道:“大王让我代理光阳府使,对于平良统领的追封,还要等到平定叛乱之后。”

慕白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永植搬了个凳子,跟三人坐到一桌,欣喜地说道:“我在都城的时候,偷看了一下日廷发过来的急报。上面写着粮草被焚,大将军孝国捐躯。”

听了这个消息,兄弟三人互相看看,会意一笑。

永植继续说道:“听说那里屡战屡败,损失惨重,武权也死了。日廷带着残兵正往王都溃逃,鲁正大军在后紧追不舍。”

慕白眼神微微闪烁,嘴上说道:“跟我们没有关系。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出城操练!”

第二天,全军集合,出城操练。行至无人地段,慕白对有志说道:“我要北上,你留下镇守光阳。”

“你要干什么去?”有志问道。

慕白解释道:“孝国和武权死了,日廷又惨败而归,鲁正一定会趁势进攻王都的。我会半路挫败鲁正,让芳宁封我为大将军,先掌管了全国兵马再说。”

元汉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踪迹。”

慕白思考了一下,对有志说道:“找一个跟我相貌身形差不多的人,穿上我的衣服,举着我的大旗返回光阳。回去之后把五十人一帐改为二十五人一帐,造饭的时候依旧按照两万人的标准,一定要营造我们全军都在光阳的假象。瞒过这一阵,就成功了。”

三人商量已定,便分兵拜别,有志返回光阳,慕白与元汉则秘密北上。

临近王都,日廷已经钻进城里了,鲁正则在外草创营寨。慕白与元汉悄悄地靠近鲁正大营,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真够心急的,日廷跑多快,他就追多块,也不嫌累。”元汉说道。

“当然累了,今晚可不得好好睡一觉!”慕白说着,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

当晚,慕白趁着鲁正防御松懈,率军从四面八方袭来。特地嘱咐士兵,多带易燃之物,以焚毁对方物资营帐为重。

片刻,火借风势,迅速蔓延至整个军营,哀号惨叫混乱之声不断。鲁正十分惊慌,问道:“官兵出城来袭,为何前哨没有察觉?”

“不是从城里出来的,是从南边袭过来的。”庆秀解释道。

“南边?会是谁?”鲁正还在纳闷。

“别想了,主公!”庆秀说道,“我军辎重被焚,士兵处于混乱之中,赶紧撤退吧!”

鲁正带着乱军撤离,慕白追了一阵之后便掉头回军,返回王都。此时天已渐亮,慕白将士兵安排在城外待命,自己则进宫准备参加早朝。

升朝之后,百官站毕、芳宁坐定,慕白出班启奏:“微臣振军将军慕白,未得将令,擅自调动光阳兵马赶来驰援,请大王治罪!”

芳宁拂手说道:“爱卿解围有功,此事不予追究!”

慕白继续说道:“叛匪逃窜,请大王下令追击!”

户曹总管孝生出班奏道:“大王,大将军孝国英勇捐躯,必须有人接替他的职务。微臣保举驸马爷为大将军,统帅三军,西行平叛!”

芳宁点了点头,说道:“到头来,还是自家人能够指望的上。振军将军,本王的江山,就指望你了。至于护军将军日廷,你也辛苦了,就留在都城歇息吧!”

这时,日廷站出班列,双手抱拳,言辞真切地说道:“大王,臣有事启奏!”

“准。”芳宁说道。

得到许可,日廷讲出了自己的想法:“大王,叛匪没有锋利的武器,没有坚固的护甲,没有高超的谋略,却将我军击败,究其原因,就在我军身上。五军都督府的成立,虽然巩固了王权,削弱了军权,但在战时却成为了束缚。战场形势瞬息变化,来回请命、等待批复,浪费了无数战机;将领无权调兵,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权被困,却不能集合士兵去营救他;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士兵对将领根本没有认同感,不愿为他拼死效力,致使战力大减。”

日廷终于道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和心酸,说得痛彻心扉,声泪俱下。周围的人,都在认真地听着。

吏曹总管润吉也出来说道:“以前虓虎带兵之时,士兵对他熟悉,对他敬仰,对他畏惧,愿意拼死而战。如今孝国带队,士兵只认调令,不认将领,出工不出力。唉,也难为日廷将军了。”

日廷继续说道:“大王,如果想要保全祖宗社稷,想要恢复国家安宁,微臣斗胆提议,请您裁撤监军制度,彻底放权给振军将军。只有这样,我们还有挽回局势的机会。”

慕白听了日廷的话,内心十分惊愕,扭头看向日廷,心想:“这个人,怎么会突然替我说话?”

国王芳宁却把目光落到了慕白身上:“难道是天意,自己的命运竟要押在自己讨厌的人的身上!”

闭着眼睛,深刻琢磨了许久,芳宁这才开口说道:“准奏!由振军将军全权统筹三军,镇压叛乱,任何人不得干预,包括本王在内!”

慕白虽然暗喜,脸上的表情依旧显得十分的凝重。

散朝之后,慕白找到日廷,问道:“朝堂之上,你为何要这么说?”

日廷哀叹了一声,说道:“武权与我,有如手足。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孤军奋战,却弃他而去,是我害死了他。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为他复仇,为大将军复仇!”

慕白听了这番话,抬头望向天空,眼里闪烁着泪珠,说道:“我也有一个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不料却被奸人设计陷害。”

“平良的事情我听说了,保重吧!”日廷拍了一下慕白的肩膀,迈步离开了。

“希望我们不要刀兵相见。”慕白小声说道。

在殿外站了会儿,忽然发现王后的侍女珍玉从远处闪过,慕白似乎想起了什么,掉头朝后宫走去。

来到庆武宫,感觉这里凄凉了不少。走进宫内,看到王后柔雪躺在床上,侍女珍玉在一旁悉心的照料。

“王后这是怎么了?”慕白说着,拎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了柔雪的跟前。

柔雪面无血色,嘴唇发紫,看着十分的虚弱和疲惫。不过还是在珍玉的协助下,坚强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你怎么过来了?”柔雪用微弱的气息问道。

慕白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老朋友了,有点想你。”

柔雪也微笑了一下,说道:“听说你当上了大将军。”

“是啊!”慕白点头说道,“你十年前答应我的,现在终于实现了,结果还是我自己争取过来的。”

柔雪刚想说话,忽然胸口一阵急痛,不停地咳嗽起来,珍玉赶忙端来药汤,服侍柔雪喝了下去。

柔雪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见这药有多么难喝。轻叹了一声,说道:“女人啊,命真是苦。小的时候被卖来卖去,到不同地方给人做奴婢,总想着能够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有一个稳定的家。现在贵为一国之后,衣食无忧,却活的不如以前。老天早就规划好了你的命运,生下来是什么,就是什么。”

听了柔雪这番话,慕白感触颇深,对她多少产生了一些怜悯之情。

出来之后,慕白问珍玉:“王后身体怎会这样?”

珍玉答道:“王后迟迟未能怀上身孕,长期依靠药物,最后吃出了毛病。”

“那大王呢?”慕白继续问道。

“王后卧病之后,大王很少能够过来。自从香妃怀上身孕,大王就从未再来过了。”珍玉说着,露出了凄凉的表情,也为柔雪的不幸感到难过。

“仔细想想,我们其实倒是一路人。一个侍女靠着心机手段当上了王后,结果却那么不尽人意。而我这个普通的侍卫,靠着各种背叛与出卖掌管了全国的兵马,下场会不会和她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