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冒牌心理医生
32566000000007

第7章 别墅心理咨询室

我的心理咨询室建立了,富婆去旅游了,房子丢给了我,我把它改成了心理咨询室,虽然不太正规,但也算是一种特色了。

我正准备出去派送传单,就有一个病人来接受治疗了,这是咨询室的第一个病人。

“是你?”她惊讶地问。

我也很惊讶,眼前的人是安然。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看病的?”

安然:“当然是来看病的,要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进来了。”

“在客厅还是去二楼的咨询室?”

安然:“咨询室,还没有见过在客厅接见病人的。”

“其实你不是病人,你只是迷路了,我要把你领出来!”我说。

安然:“要不是看在你说话很有技巧,我早就走了。”

来到二楼咨询室,安然躺在躺椅上,说:“想办法让我忘掉最近发生的事。”

“忘不掉的,我只能想办法将你的记忆冲淡。”

安然:“随便吧!”

眼前的女生身材纤弱,却极为勇敢、坚强,和几个男生大打出手都不落下风;她没有朋友,说明她内向孤僻,也害怕与人交流;她经常无缘无故就和人大打出手,实则是因为恐惧、敏感。

我放了段舒缓的音乐,她戒心很重,瞪着我。

“你得配合治疗。”

随后,我拿来一本哲学书给她,让她默读,果不其然,还没读一个小时,她就睡着了。

在安然睡着之后,我打开安然手机上的博客,看到她昨天午夜更新的一篇日志:

“我被母亲殴打,母亲每次犯病都会打我,而且她每天都会犯病,同伴知道了此事后并没有同情我,非但没有因此而同情,反倒在背后议论纷纷,我疯狂了,于是我尝试着让自己强大起来,我试着让所有人害怕我,我也的确做到了,我不止一次地打伤同学,我被同学们称为‘巫女’,这是我的外号,也是我的荣誉,但是,说到底我还是怕打我的母亲。

有一天,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杀掉了正在打我的妈妈,梦醒了,成了现实,妈妈倒在一旁,她已经死了,和我的梦一模一样。

有个心理医生李非说我是过失杀人,要为我做无罪推定;还有一个二流的心理咨询师迪迩,他认准了我杀害了母亲。

再之后因为无法断定我是不是故意杀人,无法受到应有的惩罚,于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开始寻找证据,最后原来是母亲为了不再打我而自杀,她不想再让我受苦。

她想在临死前也陪着自己的孩子,才选择在我身边自杀的,于是我成了个孤儿。

能打我的人,能给我削苹果的人,都没有了。

我现在自由且安全,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直向往的自由和安全,都是可怕的。

没有了家人的家,已经不是家了。

我要逃离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

安然的母亲患有重度精神疾病,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进行家暴,安然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安然母亲的家暴对象是安然父亲,但安然的父亲死后,安然母亲的家暴对象转移到了安然身上。

安然受到家暴之后,心灵受到伤害,她选择在同学身上发泄伤害所带来的怒火,这也成就了她不良少女的恶名。

我看了看此时正在熟睡的安然,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不良少女,倒是挺漂亮的。

我把她紧紧抱住的哲学书拿了过来,突然,她的嘴开始张大,嘴里发出声音,声音不大,她的身体在不自然地扭动。

这是在做噩梦的表现。

我拿起水果刀,又拿起一颗苹果,艰难地削了起来,我头一次削水果。

她只睡了十分钟,随后就被噩梦吓醒了。

“醒了?”我问。

她拿起桌子上削过皮的苹果,疑惑地看着我。

“我削的,削得不好,我其实不会削水果,你将就吃吧!”我说。

她捂住嘴,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有哄她,也没有劝她,我知道,她此时需要宣泄,这场大哭就是最好的宣泄。

但是你也不能把苹果扔在地上啊!我好不容易削好的!我心说。

她哭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没有力气了,抽涕着。

她坐在地上,捡起苹果,我说:“脏了,我再削一个吧!”

她狼吞虎咽起来,只用了几口就将苹果吃进了嘴里。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她之所以经常和同学打架斗殴,是因为她在家里受到了家暴,她需要把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发泄出去,于是就去打自己的同学,但她并非恶人,所以她只打那些比她高大、且经常欺负别人的男同学。

我知道这是一种心理问题,我还知道,她的心理问题此时已经解决了。

“你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

安然:“给妈妈买完墓地、办完丧礼之后,家里仅有的积蓄都花进去了。”

“我了解你的处境,现在墓地比房子都不便宜,我前几天也刚买了墓地,把我大部分的积蓄都花光了。”

安然惊诧地问:“你妈也刚死吗?”

“死你妹呀!”我骂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去世了,我帮他处理后事。”

安然恍然大悟,然后笑了起来。

“我朋友死了,你就这么高兴吗?”我气愤说。

安然:“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你这人挺逗比的。”

能不逗比吗?就算她再怎么骂我我也不能还口,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也是因为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之前是我一口咬定她是杀人犯的,分析案情的时候,我是那么地自信,可结果却打了我的脸,因为该案压根没有杀人犯,安然的母亲是自杀的。

是我冤枉了她。

安然:“你这里缺人手吗?我可以当保安!”

她很认真地说。

我微微地笑。

于是,她成了我第一个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