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外,有一处名为墨云山的地方,常年烟雾缭绕,不似蓬莱仙岛般终年白雾缭绕显得如诗如画,这里只有永无休止的电闪雷鸣和乌云密布,这里就像充斥着诅咒一般;又不似魔界,断壁残垣,山石嶙峋,永无天日;这里天白到极致,仿似仙界,地上仿佛用墨汁浸染的布匹铺就一般,黑的慎人。平常的人鲜少能有人进入,因为有一层结界将这座山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只有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隐宗之人才能够打开结界,顺利进出。
千百年来,隐宗世世代代生存在这里,除非是新一代的弟子入世历练。
悬崖边上有一个身上穿着红衣,带着红色围帽的女子,无神的望着前方;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用金黄的襁褓抱着,隐隐可以看到上面流动的花纹,是一朵巨大的蔷薇花,这是隐宗墨家的徽章,看来,这个红衣女子与隐宗墨家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狂风舞动了她身上的红色披风,隐约得见从围帽中飘出的几缕银白色的发丝。慢慢的有一只从衣服里伸出,恰似玉石,好似舞蹈一般,在胸前舞动了起来,还可以听到从她嘴边飘出的细语,好像来自上古的乐器演奏出来,庄严沉重,但是仍然可以分辨出这出自以为少女之口,因为声音悦耳动听,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顷刻间,悬崖上的白雾从她身前断开,黑乎乎的浓雾翻滚涌动,好似要冲破障碍,逃到天际一般。只见她的手缓缓放到胸前孩子的脸上,缓缓地滑动了起来,然后,慢慢的低下头颅,说道:“玦儿,姑姑带你回家!”,说着,一滴白色的泪滴便滴落在在孩子脸上,只听得“咯咯咯咯!”的声音从孩子口中发出,露出两颗刚刚冒尖的门牙,像是认为他的姑姑在和他玩闹似的。孩子总是不懂大人的世界,他们的世界是美好的,不染一丝阴霾的。
只见,红衣女子纵身一跃,投入了滚滚黑雾中,一闪那便被淹没,再不见其踪迹,但仍旧可以听到小孩子“哇哇哇哇!”的哭声。黑色的烟雾也跟着涌了进去,最后又是白雾茫茫充斥着的悬崖峭壁。
将近百层的石阶上隔三差五的站着一排排端庄的穿着披甲拿着刀剑的战士,煞气逼人。只见突然间,只听得披甲摩擦的声音,所有的人单膝跪地,右手所持的刀剑插在石阶上,另一只手环成拳头放在胸前,“恭请长公主!”红色宫装女子站在石阶下,看着上面轰轰烈烈的状况,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此子乃本宫王兄墨君拓之子墨玦,将会是现任的宗主。我希望大家可以像敬畏本宫王兄般对待他!而我墨君微也会一直留在隐宗,直到他可以一人撑起这偌大的隐宗!”说着,将长长的流云袖挥到了身后,“本宫可不希望因为王兄陨落一事,外界还没想如何,我隐宗内部却乱了起来!否则,暗羽卫可不是吃素的!”说完,墨君微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用那双血红色的双眸狠狠地盯着众人“本宫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的眼眸突然变得更加深邃,只见石阶上单膝下跪的众人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我墨君微说到做到!”“哼!”说完,便走上石阶,从众人眼前走过,只见众人的头颅低得更厉害了。
“长公主,是否需要寻位奶娘来哺育宗主?”身着绿衣的侍女问道:,“不用,我会亲自哺育这个孩子,毕竟他是我王兄亲子,纵使其母上不得台面!”墨君微一只脚踏在座椅上,背微微靠在座椅上,拿着一杯茶水,缓缓地摇动,显得显得十分慵懒。绿衣女子,眉头微簇,似是想到了些什么:“长公主,那个孩子?”声音显得十分微弱,似乎是有些害怕提及。“绿衣,我心知你对我忠心耿耿,无需这般避忌。孩子自是在他父亲那里,如何需要本宫操心!”绿衣似是想起了什么,更显得捉急,甚至带了几分哭音:“公主,那是您的亲生子,纵然发生了这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您也不应死遁啊!您又不是不知道,魔君对您的感情,势必牵扯到孩子,更何况,魔君会认为是孩子害死的您!是不是有些残忍!”似是触到了墨君微的心,她有些暴躁起来,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甩了下流云袖,端坐了起来,“绿衣,你也认为是我错了,他既然敢对不起本宫,甚至害的王兄受伤,否则以我王兄功力之深,哪会被人害死!我与他不共戴天,那个孩子便做我利用他,对他的补偿,如何对待那个孩子是他的事情,我如何能插手!”“公主,可是孩子哪有什么错误,毕竟他是您的亲生子!”绿衣重重的跪在墨君微身前,泪流满面:“公主,以前您不是这样的,你能把宗主带回隐宗,不计较他的母亲出自蓬莱,为何却不能接受您的亲子。”“绿衣,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玦儿便交给你了,不要再想那个孩子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教养玦儿,其他的我都想忘了。我和魔君羽皇的事情,牵扯的太多了!如果孩子养在我面前或许还不如养在魔界,或许来的舒服!十年前的事情,谁不上谁对谁错,但是那个孩子绝对不能回隐宗,否则他那有什么活路!毕竟他的父亲是魔君羽皇。”墨君微微微扬起了头,但是任然可以看到她眼角的泪水,稚子无辜,稚子无辜,否则她在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采取动作了!那会等到最后尘埃落定之际在死遁。谁对谁错早就是已经说不清楚了。只是墨君微知道,无论如何都回不到当初了,他和魔君羽皇之间隔了一条命,她的王兄墨君拓的一条命,哪怕最初错的是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哈哈!哈哈哈!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