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
凤邪冷不丁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凤邪扭头从架子上抽出几本破旧的书籍：“幻术，修行之人寥寥无几，造诣较高者更是屈指可数。它讲究以守为攻，用假象迷惑对手的心智发现破绽，从中将其一举击溃。其实你是个很好的武学苗子，可惜急于求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懂。”
“放心，我会处理好。”宽松的黑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后退小半步，言谈举止间，多了几分疏离的淡漠。
将书籍搁置在腿上，凤邪推着轮椅走近，扯过他的右胳膊，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被我言中了？你现在是武艺高强，形神俱损，如果不尽早调理，必然活不过一年。我不晓得你在暗阁受过什么苦，也不想知道。但你必须明白，我，找的是影子，不是累赘。”
松开手，凤邪闭上眼揉捏着自己的鼻梁：“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事。现在，我依然把选择权交给你，死，把命交给我；或者生，踏出这道门，我放你自由。”
咽了口唾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轮椅上不过二八年华的男子，为了生存自己杀人无数，对付他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他从骨子里散发的从容不迫，让人心里发憷，好像不管怎么做，都逃不过他的掌控。好半天，‘黑衣’才缓缓开口：“你希望我怎么做？”
“自废武功。”
见他不为所动，凤邪转了轮椅，重新退回到书桌前，继续研究图纸，“门在那边，不送。”
目光凝重，他张开手臂，真气涌遍全身，四处逃窜。几个重要的穴位发出啪啪断裂的声响，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询问到：“可还满意？”
“很好。”凤邪把一沓厚厚的书递给他，“隐仙阁有一处密室，我给你五天时间，把所有东西全部背过，到时候，我会亲自考你。”
接过书，摇晃的背影离去时竟然有些凄凉。
“1号。”有一瞬间的失神，于心不忍，凤邪出声叫住了他，“难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杀手，有的只是服从。”抱紧怀里的一摞书，迈开的脚步异常沉重。
“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以后，你就是慕白。”
男子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离去。
凤邪呆呆地望着门外，内心掀起一阵波澜，有舍，方才有得。他的修为多凭借丹药提升，早就深入骨髓，药力与修为合二为一，虽然很大空间上提升了武功，却也极大的收到了限制，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修为，始终无法突破天阶十星。
“在看什么？”红绯把点心放到桌上，顺着凤邪的目光朝屋外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整理好书桌后把一颗蜜饯塞到了他嘴里，“我想跟你聊聊。”
“我累了，改天吧。”凤邪把东西有条不紊地搁在书架后，转身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