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抢回,那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谁若阻挡,定叫他生不如死!
屏气凝神,隔壁轿子里细微的说话声,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
“难道,你还真有读心之术不成?”
“七王爷那点心思,全写在了脸上。”凤邪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惑,继续说道,“再者言,即使随时保持高度警惕的刺猬,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本王的‘一个不小心’,竟然还是被你‘钻了空子’。”
“是有意,亦或无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要的只是结果。”反唇相讥,凤邪似乎根本没打算将此事作罢,幽幽地开口:“没有思考能力的,不是人,是傀儡。”
他在暗示什么吗?
虽知道对方是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这一次,北君墨却选择了沉默。太久了,真的太久了,物是人非,他早已经忘记了该怎么跟人相处,偌大的皇宫,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也只有父皇了。
不,还有她,蝶衣。
“别的不管,我只知道,对于辜负过一次的人,不能再舍弃第二次。”那张苍白的小脸浮现在脑海中,北君墨心底生出一丝愧疚之感,“你不是我,不会懂的。”
见七王爷这般模样,凤邪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更何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不碍自己的眼,随他们去好了。
‘你可知道,一切,都太迟了。’手,有些微微地颤抖,明明已经放下了,为什么在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痛,某种莫名的思绪,搅得舞蝶衣心烦意乱,‘那些伤早就结痂,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既然不是皇位,那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一阵沉默后,北君墨缓缓开口。
凤邪提了不远处的灯笼,眸中,映出微弱的光亮:“当官的,要么是求权,要么是为钱,你说我还能图什么?”
瞧他这般洒脱,倒是让北君墨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是,好像一直都是父皇在处处刁难于他,出于自保,凤邪的反击完全在情理之中,下意识地朝一旁望去,却正好对上一双探究的目光。
“小邪儿,到家了。”话音刚落,轿子,便停了下来。
闻言,北君墨欲言又止,提过凤邪手中的灯笼,弯腰打横将其抱起,忽的皱起了眉头,刚才一时情急,没太在意,想不到怀里的人居然这么轻。轿子里的空间毕竟有限,他只好弯着腰往前挪,等小厮掀开较帘,一纵跃下。
而红绯早就推着轮椅早早地在外边候着,一见两人下来,忙上前迎接,要是小邪儿少了一根汗毛,她定会与那个狗屁王爷拼个你死我活。
草草道别后,北君墨识趣地离开了。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自己早就死在那个妮子手里不下上百次。不过是霸占凤邪一会儿的功夫,女人,简直是可怕。
转动的车轮突然停了下来,夜,很静,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