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轻轻叩击着轮椅的把手，凤邪无视身后的揶揄，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才几年光景，孩子们都褪去稚气，个个长成小大人了，江山社稷，才人代出啊！”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瞥见不远处的轮椅，立刻来了兴致：“蝶衣，鬼谷药王可曾向你提及朕宣你进宫任少司命一职？”
“师父说，”舞蝶衣余光扫过一旁静立的男子，涨红了脸，“学医之道，贵于悬壶济世之德，此番入宫，他老人家有言在先，命蝶衣替皇上分忧。然而小可资历尚浅，恐难当此重任，请皇上三思。”
老皇帝眼睛眯成一条缝，早就猜透了舞蝶衣心底的小九九，却并不道破，人，用的好便是棋子，用不好，可能就是利刃。
“蝶衣姑娘此言差矣，鬼谷药王肯令您这位爱徒出山，必定兹事体大。皇上圣明，举贤纳良，还望姑娘不要推辞。”赵丞相担心半路生出什么变故，忍不住开口指桑骂槐，道，“何况，如今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借考妣之名索取功名，您若再不出手，这朝廷，怕是该生起一股妖风了。”
话虽难听，却也正中老皇帝下怀，有些他不便挑明的话，总得有个心腹代他言之。
“丞相言重了，既然如此，民女倒是愿意试上一试，若哪里做的不好，请众位海涵，今后多多照应才是。”舞蝶衣盈盈一拜，领命谢恩。
“凤邪是我朝的大司命，你更要多虚心向他学习才好。”
“皇上抬爱，臣，自不敢当。”凤邪抱拳，躬身行礼，明媚的笑容叫人如沐春风。
赵丞相满腹鄙夷，嫌弃地瞟了他一眼：“既然如此，臣倒有一提议，大司命曾坦言要与蝶衣姑娘一较高下，不如，趁此机会，比试一番可好？”
凤邪从头到脚重新审视打量了一遍赵丞相，蹙眉，若有所思。
“众卿意下如何？”老皇帝慈祥的笑容下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既然大家都想一睹我朝两位司命的风采，你二人便切磋切磋，点到为止，无伤大雅，如何？”
在场的大臣个个都是人精，哪听不出皇上同赵丞相一唱一和，是在借刀杀人，怂恿舞蝶衣与大司命比试，无论谁负谁胜，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凤邪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仿佛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不过尔尔，他泰然自若，微微拔高音调回道：“全凭皇上安排。”
舞蝶衣闪过一丝讶异，回头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莫测的眸子，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就连她都能看破老皇帝的小伎俩，凤邪居然听不出来？难道真如传言，这大祭司的亲生儿子，是一无是处的饭桶？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思绪。
“蝶衣遵旨。只是民女自幼跟随师父钻研医术，祭司之道自是一窍不通，不知该如何比，才算公平？”
老皇帝捋了捋胡须，眼前一亮：“还别说，朕倒是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