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骑虎难下，想不配合都难了。赵丞相老奸巨猾，没想到跟自己一样着了凤邪的道，不得不间接地成为证人，本打算找机会好好戏弄他一番，依目前的局势。顾念，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接到凤邪暗示的眼神，红绯从人群中挤出来，托着状纸跪在他身边：“皇上，民女已将当事人的证词逐个整理，并由证人亲笔画押，请您过目。”
皇帝拿过状纸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大致与凤邪所说无异。
“顾念，你可知罪？”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武状元，老皇帝只好顺水推舟，从他切入。
所有的环节做得滴水不漏，想必凤邪对这颗棋子是做足了准备，早就打算将所有的罪名推到他一人身上，做替罪羔羊。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的是，没有北冥以外的人介入，顾念应该是受了某个人的指使，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凤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是谁呢？
赵丞相？六部之人？还是宦官？
老皇帝有些后悔来这个地方，可能，他真的对凤邪太过‘仁慈’了。
开始听到少主人‘供出’是自己导演的这一出戏，赵丞相紧张到舌头都快打结了，一时揣度不出他的用意，好在没忘了自己与少主人‘敌对’的身份，这不，还在担心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一会儿的功夫，剧情就来了个大反转，叫人捏一把冷汗。
事已至此，也只好搏上一搏，皇上的目标是凤邪，只要能铲除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顾念咬了咬牙，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小的知错，是大司命指使我干的，目的是为了借助天降异象，树立自己的威望，小的糊涂。”
“皇上可还记得，当日入宫时我说的话？”
“你说，可能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没错，试问，如果是我所为，何来的惧怕。恰恰相反，某些人倒是一口咬定了我在胡言乱语。”凤邪别有深意地冲着赵丞相笑了笑，继而摇着轮椅走到顾念身边，与他对峙道：“父亲去世后，武状元便不再与落尘府有任何往来。不知，我又是何时何地，用何种方法指使的你呢？”
“就是在巨石流血的前一天，我们书信联系的。”顾念明显底气不足。
他们底是在包庇谁呢？
老皇帝有些琢磨不透，下毒的人当然不是凤邪，落尘府不乏安插的眼线，期间顾念并未踏足过半步，若是书信往来，也应早就察觉到异样才对。
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就请顾大人拿出字据证明，或者，送书信的东西。”别说是他从未与顾念有过联系，就算真的有，他与人书信用的笔墨都是特制的，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显现，而且只能显示一次，送信的鸟也很特别，是珍珠鸟，执行完一次任务便会毙命，至于送进来的一般都是信鸽，管家会处理好府里的‘障碍’，凤邪如醍醐灌顶一般，指着顾念道，“武状元与赵丞相素来交好，最近走动更是频繁，好像，赵丞相还设宴款待过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