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渐冷，会议室里开着空调，感觉良好，朝一把大衣脱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似乎是和邹杨买的情侣装，手机开了静音。总策划坐在最前，天生一股严肃劲，黑色的女式西装，涂的暗红色的口红，黑色短发，一股子压迫感，把话讲清楚，“本来是让各位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而且下一期的录制也要赶紧，所以可能大伙儿要忙活一阵子了。”只见没了生气，各部分的负责人面面相觑。
朝一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脑门儿。
“下次的节目要去杭州录制，而且各位编导要根据这次的明星嘉宾交出一份合理的策划。”总策划看向朝一“特别是小苑。”朝一才反应过来，顺着目光看向她，觉得总策划就是个老巫婆，一直在那里唠叨“这次的核心是你的策划的环节，环境因素，演员的身体素质都要考虑进去。杭州的天气虽然不及北京的冷，但是湿寒。”
“知道了。”朝一点点头，心不在焉。
开了一上午，朝一不觉的打了个哈欠，散会后，全部人都站着准备离去，只有朝一趴在桌子上不动，总策划把资料拿起“小苑留下。”
人走完，总策划才走到她身边，把手上的资料放在她的面前，抱着手站在窗前“这次节目的嘉宾单，原班人马，嘉宾有注琳”朝一拿起文件翻了翻
“还有许亦。”总策划从她手上拿过文件，“许亦的经纪人最挑，录个节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按照这上面的规范。”顺手放在桌上。
“许亦？《青春十年》大火的那个许亦？”朝一站起来把大衣穿上，把文件拿上。
“还有哪个许亦吗？”总策划走到门口“对了，踩点根据剧组通知，这次节目做的好，加年薪。”
关了门，黑色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回荡，果然是老巫婆。
许亦？大学时逃课常常被他撞见的那个？
马路上边的路灯亮着，车流量庞大，有人擦肩，有人就此别过，此时北京的温度低到零下几度，朝一穿着的高跟鞋好像和这世界格格不入，腿脚已经麻木，在最低端发着一阵阵刺痛，她几乎要哭了，好像有的人追求的就是这种风度，她算是了解透彻了！
拦下一辆出租，上了车，司机放着都市新闻，四五十岁男人爱听的政事，一路陪伴，仿佛他们不知道还有小鲜肉的网络名词。
手机震动，手机光照在她的脸上，原本黑压压的一片突然照亮，皱着眉头。
“如果我们换着人生。”
多年前她曾给一个广播节目寄过去的一篇文章，《如果我们换着人生》
车子里的暖气渐渐让她感觉不到这已经是冬天了。她拿起手机回了两个字
“去死”
用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发现注琳正倒在沙发上打电话，听见动静看了她一眼，她脱下鞋子跑去浴室开了热水浇在脚上，才有一点儿知觉。
“你在干嘛？”回过头看见注琳站在浴室门口，抱着双手好奇的看着她。“你也学我，大冬天穿个高跟鞋出去。”走出去帮她冲了一杯牛奶，从客厅桌上拿出勺子搅拌，似乎想起什么
“今年，妈叫我们回去过年。”朝一从浴室走出来，注琳把手上的牛奶递给她，转身去沙发上坐着。
“不能回去了，我还要写节目组的下期策划。”朝一喝了一口牛奶，剩下半杯放在桌上，脚下发麻。
电视似乎成了唯一的气氛，放着最近火热的《偶像，一起玩吧》，朝一所在的节目组。
“下期的节目我也是嘉宾你急什么？再说，节目会在年前录完吧？”注琳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儿，嘻嘻哈哈的欢闹声。
“你也说了，你是嘉宾，我才是策划者，我们要花大几十天忙着，你们走走程序就好了！”朝一把头发挽着，走到沙发上坐着，抱着一本书看，不理会电视里的精彩。
两姐妹就在沙发上度过了漫长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