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关了手机,在公寓里待了好几天,这几天谁的电话也不接,她窝在家里看着电影,邹杨来找她好几次都被拒在门外。
她因为闲的闹腾,去找李镇亮,但李镇亮也不是个闲的住的人。才知道他和他爸闹离家出走,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走进酒吧,李镇亮就坐在吧台和几个姑娘一起,一见她来也不忘玩笑几句,一股子天生少爷的命。
朝一拿起吧台上的酒灌下去,喉咙有些发痛。
一个黑色西装的三十岁男人走过来把车钥匙扔给李镇亮。那人才走到隔壁的包间。
“干嘛啊?”朝一看了看李镇亮不解的问,眼睛又看向那边,黑漆漆的一片,一时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玩儿车。一明星。”
她继续灌酒,好希望自己就那么一醉不起。
李镇亮拿着车钥匙玩了玩
“去玩儿车。”
十六七岁开始玩儿车,结识不少车友。车友里有几个带他上路的哥,前几天被交警抓了个现行。被李镇亮他爸知道,不准他玩儿,于是开始玩起离家出走。
寒风凛冽,地下车场。
朝一酒醒了大半。
彼时因为酒精原因,她以为自己看错,许亦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就出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怎么会看见许亦。
许亦在一旁看了她半晌,才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
那个男人走上前来跟李镇亮说话,李镇亮看着她,点点头。
“朝一,你坐许亦的车。”
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许亦,他也正浅笑的望着她。
朝一拉开另一辆车门,许亦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地方很黑,只有微弱发亮的灯,照在他原本清瘦的脸上更加萧条。
朝一拉开副驾驶的坐,见朝一没动作,靠过去帮她把安全带拉出来,看清呼出的热气冲上了窗户玻璃上,她大概是喝了点酒,酒精味氤氲在周围,温热热的,朝一撇开脸去。
“躲什么?我又不亲你。”
许亦帮只觉好笑帮她系好后自觉退开
“你喝酒了?”
“酒精饮料。”
许亦继续笑,打量着她
“酒精饮料能喝成这样?”
“......”
“一会儿可别哭啊!”
许亦看着她,声音清冷,就像这时候的温度一样。
“我不会。”
朝一望着窗外,她现在好落寞啊!突然的害怕。
车子同时发动的,看见李镇亮探出头来,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和许亦一起的。
“呲-”
许亦猛踩油门,车速开到220码,几秒擦过,朝一按住肚子,许亦不忘看了她一眼
“怎么?紧张了?”
朝一抓住头上的扶手,点点头,头昏昏沉沉的。
“那就闭上眼睛。”
按照他说的闭上眼睛。
“你猜我会赢还是他?”
“你赢不了,李镇亮十多岁开始玩车。”
说话间,李镇亮的车已经超前了,许亦加快速度,反笑道
“如果我赢了你就亲我一口。”
天气还是凉人,路灯下的道路都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飙车党的疯狂,和改装车的排气管粗暴的声音。
“好!”朝一借着酒劲一口答应。
许亦准备超过去,李镇亮加快速度,上前去,另一辆车的主人对着耳麦骂着“fuck”
车子到边,李镇亮还是第一,幸而,朝一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朝一抓着把手怎么也开不开,转过头去撞上许亦那双黑亮如一汪泓水的眼睛。
“打不开?”
许亦趴过去,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一股陌生感,皱着眉头。许亦顺着她的脸上看去,几根碎发丝被风吹得动荡,他的角度看上去唇线很明了,许亦一只手握住把手,怕她会掉下去,另一只手扶着朝一的后脑,手指穿到她的发丝中
趁着她发愣,他借机吻了她的嘴唇,她双手推在他的肩上,他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含着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她险些要栽下去。
他不由的呼吸急促,按紧她的后脑,酒精味四处窜,手指在顺柔的发丝中摸索,好如几年前他拥她的温度,就此重现。
恍若隔世。
朝一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李镇亮的车子,快下来人了。
咬住她的下唇,而后慢慢放开她,见她一脸茫然,脸色绯红,或许是因为酒精原因
只是或许
他玩笑似味
“怎么了?还想继续。”
朝一下意识又推开他,不语,她只是在他面前不知所措,跌跌撞撞的下车,迎面而来的李镇亮,她低头绕过去。
回酒店的晚上,她倒在床上,手指触碰着嘴唇,仿佛还有余温于此。
她失神已久,却意识到四个字
意犹未尽。
走到洗手间,便听见隔壁李镇亮房间的吵吵闹闹,往往如此。
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的人,发丝因为在床上辗碾而乱,脸色一直淡微的苍白,因为在剧组里长期熬夜的黑眼圈,有一种说出来的感觉,她如此落寞。
她又轻轻触碰着她的嘴唇。脑海里全是今天在车上和许亦亲吻的画面。
意犹未尽。
“k大,输得人喝酒。”
“李镇亮,每次你都赢。”
“快喝”
似乎是隔音效果并不好,但李镇亮不会选这种地方,他追求的是飙车的技术,但他身边女子不断,四下讨论着,不是她身上的去年款的香奈儿,就是全套的阿玛尼。
手机只开震动是她多年习惯,因为上课以来不能因为手机铃声而去打断课堂,渐而变成习惯。
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二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邹杨。
她在想,他打来电话是求她别分手还是解释那不是真的。
若是前者,她会说就这样吧!而后者,她或许会听着。
往日的照片翻着,酸在心里,她进而鼻子一酸,继续用冰冷的水浇在脸上,室内的温度又如此温暖,脸上如敷着一块冰。
许亦拿起手机玩着,李镇亮他们玩的全全忘记朝一未出现,许亦才出去。
她房门未关,半掩着,大概屋里的暖气已走大半,走进去才看见双手抱着蹲在地上的朝一,她居然哭了。窗帘全拉着,这样漆黑,而她这样落魄。
他走到她面前,一时不知所措。
“我什么也不怪你,朝一,我只是觉得,我们曾经那又算什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好?
朝一哭花了脸,只听见许亦的声音在周围,不敢抬起头来。抱着头不语。
许亦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突然的失重让她莫名惶恐。把她抱到另一边没有窗帘的窗户边,她埋着头喊
“放我下来”
“这是几楼?”
许亦看着双眼凝雾的她问。
“六楼。”
窗户的小小的开口吹进冷风,穿着一件薄毛衣的她冷的发抖。许亦墨黑的发因为低头跟她说话落在她脖劲上很扎,痒痒的。
“还知道呢!”他抬起头来“还记不记得你那时从宿舍的二楼爬窗户出来,正好撞见我,然后你就摔了下来?”
朝一因为冷风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点点头,又解释
“是你吓到我才会。”
他又低下头望着她,靠的如此近,只能听见浅浅呼吸声,不说话的沉默,他想要说什么,却不开口,她开始害怕,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放我下来。”
他不听,转过身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
许亦把她放在床上,她是挣扎的,但却毫无作用,他一只手足以捏住打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直接按在枕头上,他早已知道她力气很小,便不用什么力气,轻而易举,但她还是挣扎
“别动了。”他干着喉咙,望着她。
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身往上,毛衣被推到腰上,纤细的腰身裸露在空气中,她快忘了呼吸。周围都是许亦的气息,她再挣扎,却只换来手腕上更重的力度。忽的没了力气。
许亦却是准备亲她,朝一撇开脸去,侧脸靠在白色的被单上,心快跳到喉咙里,他压在她的身上,感觉莫名的恐惧。
“许亦,你疯了?”
他于是不忍心,松开抑制她的双手,翻身倒在床上,那年载满樟树夏日里只听见蝉鸣的走道似乎在他眼前浮现,闭上眼,还有她的脸。
朝一直起身子,手腕因为刚才的抑制而微红。朝一站起来整理衣物,往浴室走去,顺手反锁了门。
朝一站在洗手台前,缓过神,脑子混混沌沌的。反复的用冰水洗着脸,洗到发冷,不觉得这是醒神才结束。
他疯了,她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