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北方还是很冷的,温暖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已经全身湿透了的静远身上。静远靠在温暖胸前,呼吸很微弱,脸色惨白,温暖拍了拍他的脸,静远仍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温暖不敢使用法术,上前把静远抱到了避雨的位置,然后迅速脱掉静远湿透了的上衣,自己也脱光上身,用衣服擦干了静远的上半身。
温暖先用手碰了碰静远的额头,又摸了摸静远的胸口,温度正常。
一摸脉搏强而有力,直到静远体温恢复温暖才领着静远上了警车。
警察让温暖和静远配合做笔录,静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发青。
毕竟这还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第一次面对这样儿的场面他还是心理准备不足。
如果他没有害怕的心思可能根本不会让这个婴灵占了优势的,真的是他自己乱了阵脚才有了这么个局面。
还好身边有温暖那么果断的行动,不然真的要死在这非鬼非神非魔的小东西手里根本没脸见师父,静远像是惩罚性质的给了自己一小巴掌。
温暖在警局认真做笔录,静远默默的留下了眼泪,他觉得他辱没了师门,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
他不知温暖眼里他的表现的已经很优秀了,温暖还在心里感慨还好静远是经过了专业训练的。
温暖和警察叙述了来天台的原因,不过他没有说物业经理委托捉鬼,而是说两个人是来小区勘察地形准备除蟑螂的,警察做完了笔录以后,温暖看到了在一边儿眼泪还没有干的静远,在静远的肩上拍了拍,很快温暖领着静远回了寿衣店。
当晚的晚间新闻全篇报道了这个事件,说是物业经理是已婚人士和这个厂的职工宿舍里的女工有了不正当关系有了孩子。
物业经理让女子打掉孩子继续特殊关系,这个女子不同意非要生下来,物业经理无奈只要哄骗已经生了孩子的女员工上楼谈判。
结果谈判不成功。物业经理就直接以找个好人家儿为由把孩子要过来,在天台上摔死。后由于时间过长连物业经理自己都忘了。
采访物业经理,物业经理说,女员工居然就相信了他的话把孩子交给自己。
说道温暖的时候强调温暖是来是勘察地形的,这个说法是物业经理和温暖统一口径的说好的,只是说这俩工人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只能跳楼自杀了。
幸好两个人都来救他,他内心里是觉得对不起这俩工人的,最对不起的还是那个孩子。
还有几个打着马赛克的婴儿大特写还有嫌疑人物业经理的近景特写,不过还是打了马赛克,马赛克覆盖了全脸。
“我看呀干脆就录音那样儿更隐蔽!”
苏贝克嚼着一片儿干面包过来厅里看电视,“温暖,怎么没有你和静远的特写?”
“还特么特写什么呀?我俩这模样你觉得便于观瞻么?”说完抖了抖头上湿湿的头发。
苏贝克看着温暖乱蓬蓬的头发和干儿瘦的身体,还有静远那大光头和身上一块块淤青眨了眨眼。
周洛穿着唐装睡衣走了过来“你俩的比试怎么样了。“
“我输了,愿赌服输叫柳如烟师父,温暖,今天起我我叫你师兄。”
转过头瞧向温暖”师兄,现在起我就不再剃头了,师父说了如果我输了就不能再认他当师父,只能改换师门了。”
说着双膝跪倒拿着三炷香给神龛上的祖师上了香拜了三拜“今祖师在上,静远改投师门,会为光大本门而出一份力。”
温暖一脸黑线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明显我是占了便宜,你和鬼的打斗经验不足,东北俗话说是油嗍子短练(炼)【油嗍子就是猪大油炼油后剩下的东西,这句俗语的意思就是做事情还不够熟练】不过还好这比试结束了,不然我上哪儿去找机会让白虎魂儿升级呀!
静远的这个神境通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希望这孩子长大了明白了别恨我就好……谁让他师父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历练了呢。
拜师仪式结束,温暖领着满头满脸血污的静远进卫生间洗澡,苏贝克非要一起,温暖很警惕的看了一眼苏贝克“你就免了哈!”
苏贝克满眼的悲伤看着温暖,温暖用手抚弄了一下苏贝克的头发又摸了一下他的脸,“你最乖了,今儿我主要给这孩子洗,改天给你洗。”
刚说完立刻清场关门,苏贝克悻悻的翻了个白眼儿“你放屁,就像我不知道洗澡怎么洗似的。”
苏贝克走到屋里给静远和温暖都准备好了干净的睡衣分别放在床上和沙发上。
第二天接到了柳如烟的长途电话,“温暖,这孩子说了认我当师父的事情了吧?他不知道的是当初行苦老头儿算出自己再过几年就要圆寂,这孩子还小,放在庙里小时候还可以,长大了如果不给这孩子选择的机会他没尝过世间的苦辣酸甜就直接剃度成了和尚那不是很不公平,他推算出来了你的性格,知道你肯定是要比这孩子多很多心眼儿,所以这孩子肯定会输给你,这样就算是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如果入世后还觉得佛门好,那完全可以再回到佛门剃度出家,拜我为师就是为了免除一些繁杂的戒律的束缚,关门徒弟什么的,就当为师没说过吧,反正你没有和我正式拜师也正应了行苦老头儿的预测,现在为师我也是很佩服行苦法师的苦心,虽然他活着我总是和他斗气,管它叫老王八蛋,但是他圆寂了以后我也多了几分寂寞,知音难求呀,估计他在内心里也叫我是老王八蛋也说不定……”
听着师父的声音温暖的第一反应是感动,但现在内心里完全是因为生活上又多了一个白吃饱儿的苦闷,所以热泪盈眶。
周洛把手放在了温暖肩上给了温暖个鼓励的眼神儿,“别担心,叔儿我也会帮忙的。”
温暖点了点头。
“谈到静远的师父我知道一件事儿,这座城市东南有座山,若干年前有一条恶龙,纵横乡里,让整座山附近的十里八乡都干旱的颗粒无收,还威胁村里的乡亲们必须在某一天前送童男童女五十对儿给它,还要有五十头牛羊猪给它它才给下雨,不然就又要让村里这一年的收成颗粒无收,村民只能无奈四处去借牲口,童男童女这件事儿真的让村民忍无可忍了,想让村里的青壮年男子上山屠龙,正巧行苦经过了这群屠龙男子的休息地,行苦大师是火爆脾气,一听有这样儿的事儿,暴跳如雷,问清了那条恶龙的所在,就单枪匹马的往山上走,胆大的村民就给行苦大师带路,到了恶龙的洞穴,村民就躲到了一边,行苦站在山石之上,看见恶龙从洞口探出了身躯,行苦抓住恶龙身体往山石上一甩,用禅杖刺进恶龙的心脏,恶龙就这样儿被行苦钉在山石之上。行苦并没有因为自己为村民做了这件事而居功自傲,连茶水都没有喝又接着去云游四方了。村民为了纪念行苦,把他插上禅杖的地方修了一座庙宇。那天我们一起去的山上我站上去的宝杵就是行苦的禅杖的位置。我是和你师父聊天的时候知道的行苦大师的这件事儿,你师父每每提起这件事还是热血沸腾的他说他很少敬佩什么人,行苦就是一个。我个人虽然未见其人但内心也很是佩服,这孩子我肯定是要管的。”
温暖看着周洛坚定的眼神,也点了点头“叔儿,您放心,师父交代过的事我都会办好,更何况是师父的故友呢,我会好好照顾师弟成人的。”
周洛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温暖也在楼下的沙发上睡熟了。
转天温暖开始着手给静远办个中学上学,小孩子这么大了还是要以学业为主的。
温暖四处打电话联系学校,都没有消息,很是上火,一大早大家都忙活完了坐在一起吃早饭,当然早饭是温暖做的,皮蛋瘦肉粥。
温暖五岁就开始自己做饭,父母都很忙,没时间照顾他,他很早就知道了生活的艰苦,所以这事从来都没怨恨过父母。
但是不认识人按规定办事实在是太困难了,这让温暖很是挠头。苏贝克看着温暖着急的样子偷偷找了个机会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讲了目前需要找一个接收静远插班学习的中学,苏贝克的老爹二话没说就给了一个在这个城市当院长的自己学生,说是基本没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