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逍遥剑闹市隐侠著
十一
总管狄成彦来在内房,靳豹靳玉良正与‘玉雪女剑’索珊商量事情,何事
呢?一月之后,就是靳豹靳玉良大弟子晏天西与‘九头狮子’戚霸天之女戚
紫盈的新婚大典,他夫妻二人欲遍邀江湖各派的掌门和派主齐聚‘靳家武武
馆’。他们的身边有女儿靳芷彤、晏天西、胜天北、还有丫鬟、婆子、男女
老少七八十人全在内房,总管狄成彦来在里边,先向那靳豹靳玉良和那‘玉
雪女剑’索珊施了礼,之后靳豹靳玉良就问狄成彦:“老哥哥!外边有什么
事情吗?”
总管狄成彦道:“回主人的话,大门外来了一个人,他自称是‘嵩山
派’穆大掌门的门人弟子于伦。奉了穆掌门的差派为主人您送请柬而来
的,让小人到里边通报您一声啊!说有一桩大事他要当着您的面对您
说!”
晏天西神情肃然,朗声说道:“师父!您今日和师娘都太劳乏了,还
是让弟子同胜师弟代您接待于大侠吧。”
靳豹靳玉良面若冷霜,沉音语道:“天西!于大侠此来定是有什么机
密的事情,咱万不可慢待了人家!”说罢,靳豹靳玉良的手一指
道:“请!”
总管狄成彦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须臾,狄成彦在前,于伦在
后,二人步入大厅,靳豹靳玉良命人献茶,之后双眉一扬,朗声笑
道:“不知于大侠此来有何大事啊?”
于伦双眉一轩,开口说道:“靳大侠,三日后是八月初一,吾师将
在嵩山主持‘嵩山大会’约请江湖上各派掌门、派主前来参会,知道
靳大侠如今已是‘昆仑派’的掌门人,故而特遣在下来送请帖的!”
‘玉雪女剑’索珊面容和蔼,语气轻缓地道:“于大侠,请柬现
在何处?”
于伦于大侠十分沉着地说道:“请柬就在在下的身上呢。”
言罢,于伦将请帖由打衣服里取了出来,双手往靳豹靳玉
良的面前一递,靳豹靳玉良从容的将请帖接过,打开后上
下一瞧,心中立刻明白了,淡淡一笑,语道:“于大侠呀,
令师的请帖靳某已阅过了,这可真是一桩喜事啊!请阁下
回转贵派对令师言明,待靳某略做准备,三日后靳某必必
到!”
于伦放下手中的茶盏,呵呵笑道:“好!届时在下与
家师必然恭候大驾,告辞!”
靳豹靳玉良“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恕靳
某人和贱内还有琐事,就不便远送了,让小徒代劳吧。
天西、天北呀,你二人代替为师去送送于大侠吧!”
“弟子遵命!”
“弟子遵命!”二人将于伦一直送到大门外,
直望不见于伦的背影了,二人方转回“靳家武
馆”。
靳豹靳玉良目中满含深情,微笑说道:“夫
人,三日后我就要赶赴嵩山了,家中的事就交
由你了。”
夫人‘玉雪女剑’索珊从座位上站了起
来,满脸堆笑说道:“瞧你这个老不死的
啰嗦劲儿的!我知道了。”
靳豹靳玉良又对晏胜二人道:“天西、天
北呀,为师不在的这段时日你们与芷彤都要刻苦练功,由你们师娘监督你们,记住,不许惹你们师娘生气,
倘若你们胆敢惹你们师娘她生了气,为师我是绝不宽待!”
晏天西认真地回道:“弟子当谨记恩师的教诲!”
胜天北一双星目之中,精芒微闪淡笑说道:“放心吧师父!我们又都不是三岁的顽童,练功这件事情我
们会很自觉的。”
靳豹靳玉良喜由心生,高声言道:“这样为师也就放心了,夫人,我看还是你去将我的行李收拾好
了,三日后为夫就动身!”于是,‘玉雪女剑’索珊将靳豹靳玉良要穿着的衣服、宝剑等物全部都收
拾好了,三天之后,靳豹靳玉良早早起床,洗漱、早餐用罢,迎着一轮灿烂的朝霞,脚程加紧,直向
着嵩山大步而去。
这‘嵩山派’的掌门名字唤作穆确相,乃是河北霸州人士,娶妻名唤姜月枝。早年就要指靠着穆确
相打铁维持生计,穆确相的手艺还是正经不错,在他的‘穆家铁匠铺’中还雇了两名伙计,三人在铁
匠铺里忙碌着。因穆确相为人勤恳忠厚,又做的是公平交易的买卖,故而附近的街坊四邻要是想打个
锄头、镰刀等物都来找穆确相,穆确相也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在这霸州,住户还真就不少,在穆确相、姜月枝夫妇二人的隔壁住着一户姓赵的,因全家全属虎,夫
妻生育了五子,都排着叫,赵大虎、二虎、三虎、四虎、五虎、“老老虎”和“母老虎”这一家人在河
北霸州无恶不作,弄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乡亲们恨得咬碎了牙根,到知府衙门与知县衙门
去告赵家人,孰料全都告不倒。何故?知府、知县都收受了赵家人的贿赂,官府的人只要有钱啥都好说
啊!所以前来告赵家人的本地乡亲父老几乎全是哭着来,最后又哭着走。
这一日,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天上,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而下,风刮到人们的脸上感觉如似刀割
的一样,赵大虎找到了穆确相,想要让穆确相为他家做上五百把镰刀头,工钱待到镰刀头做好了之后再
面商。
穆确相心想:“赵家人既然急着用,我不如熬点儿夜赶工,反正赵大虎的话语说的也明明白白的,工
钱也亏不了,我怕什么呢!”
可穆确相都将镰刀头打好了,赵家也没给穆确相一个大子儿!穆确相去要了三四次,均被赵家人拒之门
外,穆确相这火气“腾”一下子上来了,心想:“你们全家人就如此的不守信誉,等着吧!我不会让你们
这日子好过的。”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霸州府家家户户都高挂着红灯笼,贴上了“福”字与红对联,大人孩童全都穿
着新衣新裤,每人的脸上都溢着幸福的笑容,噼啪的鞭炮声响彻满城。唯有一家门首前显得格外冷清,这
是谁家呢?就是穆确相家,姜月枝看他仍是脸色铁青,姜月枝劝穆确相:“行了!事情过去就别再去想着
了,邻里之间还是该和睦相处,那钱既然要不回来咱就不要了。”
穆确相面若冷霜,沉音语道:“月枝呀,这赵家人太不是东西了,明明工钱都谈得妥妥的,孰料完活儿
他们又说话不算了,呸!你先回屋歇息,我去后屋办点儿事儿,少时便能回转!”
姜月枝道:“不包饺子吗?”
穆确相神情肃然,朗声说道:“不吃了!”说着,起身直朝后屋而去,按下姜月枝不表。
穆确相到了后屋的铁匠铺,挑了一把新磨的镐头,出了自家的铁匠铺奔赵大虎的家门就来了,赵
家人正在家中过年呢,穆确相他站在院子内就喊上了:“赵大虎,那老皮猴儿!你们全家快出来受
死!”
赵大虎刚将酒杯端在手中还未待饮下,闻得门外有人说话,他听出来这是穆确相来了,他对父母
和他四位胞弟道:“爹!娘、四位贤弟,你们先吃着喝着,我到外边去一下,一会儿咱们坐这儿好
好划几拳哈!”
“老老虎”与“母老虎”齐声道:“大虎啊,究竟是何人来了?让赵洪出去应付应付不就行了
吗!”
赵大虎道:“我独自出去便可。”
赵二虎四人道:“大哥!咱们兄弟共同到院落中如何?”
赵大虎笑呵呵地说道:“四位贤弟!你们与爹和娘、奴仆们用不着这么的紧张,愚兄想定是那穆确相他来
咱家胡闹来了,哼!就他一介乡野匹夫能怎么样,我去就把他摆平了。”
“老老虎”很严肃地说道:“大虎呀,为父还珍藏着一口刀,这口刀名曰:‘断铁宝巨锋’你将它拿在手
中,一旦穆确相欲伤害于你,你就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就是真的摊上了人命官司咱们家也不怕,为父这就
去取刀来!”说罢,这个“老老虎”起身从墙壁上摘下‘断铁宝巨锋’递到了赵大虎的手中。
赵大虎将这口宝刀接在手中,大步地往门外走去,见穆确相手拿着镐头站在那里,便笑笑语道:“哟!这
不是穆兄吗,穆兄!今日是过年,您为何不在家中过年,到寒舍来何故?”
穆确相大声说道:“何故?你说是何故”穆确相举起镐头朝赵大虎的头顶砸去,噗的一声,鲜血四溅,
赵大虎“扑通”一声尸身倒地,死于非命。
穆确相此时已是看见谁都可气,不顾着血染袍服,手提着镐头冲进屋内一顿猛砸,霎时,赵大虎这一家
五十八口全部命丧在穆确相的镐头之下,连在襁褓中啼哭的婴孩都也未能够幸免于难,待将赵家的人都杀完
了,穆确相头脑也冷静下来了。心想:“哎呀!我好冒失呀,这将赵家的人全杀害了,一旦要是被人报到官
府的话,我穆确相恐就要被问成死罪啊!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早逃走算了!”
穆确相想到此处,提着血迹斑斑的镐头出了赵家朝家中而去,到了家中浑家姜月枝知道后吓得面色惨白,
经过询问才知穆确相杀了赵家五十八口人一个没剩全杀害了。
后来,穆确相离开了祖籍河北霸州,在江湖上漂泊了数年,有一日,被‘嵩山派’的掌门公西长惠发现,
将穆确相带回嵩山,穆确相的人生方才有了重大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