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阳虎符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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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农人

我跟胖子回过神来,发现压根就没在国道上开车,沙土路上的路况满目疮痍不说,路两边堆的小山包似的垃圾,臭气熏天。胖子见此情景拿出他的手机导航,查看此时我们所在的位置,将手机高高举过头顶发现就是没有半个信号格,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我那朋友的电话,就赶忙按了接听键,我朋友的声音异常的焦急,说道:“麒麟你怎么一直都没接着电话,你和胖子俩人在哪了,我今天听交通台的时候特地查了查咱俩定的那条路线,结果根本查不到404国道。我不知道昨天咱俩查导航的时候怎么能查到这条道的,本来看了那条路的路口监控就该起疑心,另外我找到了点小道消息,据说有一条路在月食出现红色月亮的时候才会出现···会有···你是不是····喂?”突然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表明我这边似乎出现了干扰磁场,听筒传来的都是嘶嘶的干扰声,完全听不清他说的话,等我挂掉电话再打的时候,这电话就已经因为信号的原因打不出去了。也都是已经没了办法,我跟胖子面面厮觑,大眼瞪着小眼。现状是我跟胖子几乎被人扔在了野地上,远远的看过去似乎有不少的农作物,但我们在车上坐着犯难,因为车上都是我们的装备,而我们探路是否开车就成了最大的纠结点。

胖子提议说下车探路,省油也省力气,我摇摇头说道:“不行,万一一会下了车像刚才一样,屁股后面撵着一群怪物整你,等你跑回去拿了武器开了车回来我都死透了。”胖子瞪着我,说道:“你车里那点精贵的93柴油要因为探路就烧没了,后边的路只能推车往前,你这是祸国殃民。”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堵他道:“93柴油重要还是你我两条命重要,车上有备用汽油,这就更说明你刚才说的问题都是问题,但都是我已经解决的问题,赶紧开路走人。”胖子见拧巴不过我,开着车慢慢的往前探路,我留意到自从我们踏上这块奇怪的区域开始,时间就在飞速的流逝,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太阳就有点往下沉的意思,再耽搁怕黑天就要生出什么祸端,想到这就催着胖子赶快往前开。

胖子从鼻子里闷哼一声就算是答应了,行为丝毫不讲究,开着车径直碾过弯了腰的麦穗。我说胖兄你的驾照是不买的,拐个弯不打转向还撵了人家种的麦子,不管是不是人种的东西你就这么给压碎了是想早点超生吗?胖子听了也不服,说这是人走的地方吗,哪哪都已经被麦子占满了,我转弯打了转向给谁看。难不成你这么大学问都没瞧出来这人口稀少的很,麦子倒是茂盛的很。好说歹说我上学的时候也是个种菜扦插的好手,专门帮助别人的获取劳动成果,却没听说过七月小麦成熟的,奇怪的很。我伸手给了胖子一下,说冬小麦本来就是七月收割,狗熊玩意也好意思提别人的劳动成果,你忘了你十二岁的时候偷人家萝卜,裤子都让大黑狗咬没了,光着屁股跑到我家里借裤头。胖子也丝毫不害臊,打了方向盘,连路都不看就踩了油门,还一边说莫提我佛爷当年勇,人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这个时候因为探路已经压倒了好大一片麦子,胖子好似开着车在麦地里仿照飞机拉线,轮胎压痕都错综复杂。尽管倒了一大片麦子,但这地里仍是错综复杂,看天色已经到了傍晚,我感觉视线被光线压迫,也是才刚想叫胖子打开车灯,一抬眼却在远处看到了绰绰的人影。越野车的车灯我叫人改装过,用的是美国进口的探照灯灯泡,奇亮无比,这灯光柱四五十米外看都是一个不发散的巨大光斑,照射人眼足以致盲,如果贸然的开了车灯,那后果不堪设想。我急忙拦住胖子,让他不要再往前开了,似乎来了一大帮人,似乎是直接奔我们越野车的所在地而来。我借着天黑透之前那点模糊的亮光,看见他们打头一人举着灵幡一样的东西,高声喊着什么。,我一看等着他们到了跟前我们再走就来不及了,此时下车还能摸摸这些奇怪的人的动向,想到此处我跟胖子蹑手蹑脚的下了车,轻轻的推上了车门。因为重要的装备都在后备箱里,所以一直是上着锁的,我们的生计问题没了后顾之忧就直接藏在面前的一片非常茂密的杂草丛里。

也就是我刚刚在草里隐介藏形,就看到一个人向着我们的杂草丛走过来,拿着镰刀大概是准备收割麦子,突然高喊了那么一句:“感谢祖宗,感谢天神,多一童男,多一童女。”其他人也跟着齐声大喊这同样的话。适才我看那人逼近,就往后缩了缩身子,掏出带消音器的手枪准备应变。谁知那人却动作生硬,面无表情,拿起镰刀就砍过来,好像根本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我害怕这大柴刀毁了我的容,急忙一扭脸,可是险些直劈我面门。我刚准备抬手一枪,不想却听见轰隆一声,天空一道闪电直劈下来,云层里电光凛凛,看的我和胖子心惊肉跳。借着强光我们也看清了眼前那人的模样,只见面前拿着镰刀的人面容瘦削,眼窝深陷,最令我们惊骇的是,他的眼球被生抠下来了,虽然这双眼的创口愈合已久,但眼边的伤痕仍是斑驳,好似爬满了蜈蚣似的节肢类动物。我心说不好,尽管这些人看不见我们的动向,但是这种长期目不能视的人反倒听觉极佳,一定能准确的分辨什么是风过刮动的草声,什么是人过带动的草声,等于说没有幸运多少,这些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大概听见风吹草动只想着拼命上去背水一战。

其次是我借着电光看见许多人正在有秩序的走在麦田里,隐约看的见腿和正常人一样交替挪动,但是十分安静,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响,就好像身上没有碰上任何的草和麦子一样,这些人也和刚刚我们面前的人情况一样,都是眼珠子被挖出来的农人,仔细看来不光是邪性的很,而且这些人绝非善类。如果我们此时起身离开,不论是哪碰上了大团的草,就会发出很大声音,吸引这些人大片的仇恨。说来我们处境已经十分被动,朋友的电话我只听了一半,结尾也没有听懂,更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哪无望。仔细想来一般的地方哪还有大群继续务农却被挖了双眼的人?他们不像是因为看不见而黑白颠倒,阳光晒到身上一定是有灼热感的,生活方式却是在晚上夜游一般务农,用镰刀割的麦子也不都收在身后的背篓里,掉在地上的竟占了一大半。这个地方有着说不出的诡谲,从时间流逝飞速加快就是一种明显的暗示。正当我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见身后的草里有动静,一回头发现一只兔子跑向前方,踩了一小片的野草,果真那人听见声音电光火石般的变了动作,一弯腰就能精准的抓起兔子,用手把兔子活撕开,把带着血的肉块放进嘴里咀嚼,将脸埋进被撕开的腔子里喝血,大快朵颐。

已经看的目瞪口呆的我突然听到我们身后有非常细微的草叶子相碰的声音,我猛一回头,看见一大帮人向我们缓慢的走过来,动作僵硬,好似身上的零件生了锈,这身形体态一看便知是刚刚我们面前那种被剜目之人。他们一路摸着被压倒的小麦,就快摸到我们的车前了,我心说胖子开车在麦地里拉线还能顺着痕迹摸过来。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们损失了这辆车,我们的装备也就都打了水漂,空手找墓不就跟送死一样,怎么死不好,非要让活尸扒了腔子被啃死。

我心想着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不想办法,看了看四周,抄起草边的一块石头,抬手就向他们身后扔过去,听声音好像还开了一个人的脑瓜瓢。这一下就引起了不小的混乱,我见这是个大好机会,拉起胖子撒丫子就往车那跑,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车里。那些人听见有动静早已有所警觉,现在同伴让我一块石头开了瓢,又听见车辆发动的声音更是怒不可遏,嗷嗷大喊着向我们的车子狂奔过来,不由分说举起镰刀照着车便砍,我急了说别他妈砍着老子越野的轮胎,赶紧跑丫的。胖子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发动起来,我们也无从得知到底砍到轮胎没有,就是玩了命的往前开,现在的处境跟穷途末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好似阮籍猖狂,穷途之哭。

我就听得后面的人一直没命的追,他们的脚就疯狂的踩在他们的作物上,杂草上,但他们不吱声,这时候也一点也不心疼这成熟的大麦了,似乎只有他们举着灵幡的时候才会出声高喊着什么童男童女。此时黑夜似乎无穷无尽,我们身后虽然没了追赶声,平静的可怕,于是我让胖子打开车前灯,没想到面前一座断崖赫然出现在探照灯下。我喊道快刹车,操,再不刹车就交代了。胖子狂踩刹车,喊道踩刹车轮子都飘了,我要能刹车不早他妈停了吗?我们的车不断地撞击着石头,滚落了山崖,我跟胖子在滚落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