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年？颜优若转头看向他，忽然有些心疼。
眼前的男子依旧笑着，只是眸底多了抹寂寥，他的睫毛很长，微微卷翘，平时总是半垂着，遮去眸中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这么多年，你难道不孤独么？”她忍不住问出口，语气不知不觉都带了几分怜惜。
“孤独？怎么会呢？魔界不是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呢么，怎么会，孤独？”
“可是，”颜优若皱眉，转身趴到他旁边，伸手点了点他的脸，“你看你笑得这么寂寞，还说不孤独。”
凤涟沫沉默下来，抚了抚上扬的唇角。孤独么？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孤独呢？只是习惯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罢了。
“以后不会了。”
“嗯？”颜优若诧异的抬头看着突然出声的他，正对上凤涟沫的眼睛，里面的柔情好似一个漩涡般，深深地将她卷入其中。
傻丫头，有你在，我怎么会寂寞呢？
“上仙，属下不懂，为何将仙子送到那里？”薄暮看向桃花树下的男子。
“你不觉得，他比我更能保护好她么？”清冷的声音响起，男子平静道。
“可是，上仙不怕，仙子她日久生情爱上他么？”
男子似乎低笑了一声，抬手接住一片花瓣，垂眸凝视着，答非所问道：“薄暮你知道吗，她最喜欢桃花了……”
魔界。
凤涟沫斜躺在竹椅上假寐，而她却在一旁含辛茹苦的练剑，时不时还嘀咕两句。
“笨丫头，好好练，练不好不许休息。”凤涟沫睁眼，正好看到偷偷瞪他的颜优若，扬唇一笑，慵懒的开口道。
“不要这样啦，美人。”颜优若眨巴眨巴眼睛，撒娇道。
凤涟沫听到“美人”这两个字，眉间狠狠一皱：“臭丫头，都说了不许叫我‘美人’的。”
这丫头，才几天下来，就这么无法无天了。
“我还说了不许叫我丫头呢！你不还是一样的叫么？”颜优若撇撇嘴，“大不了咱们扯平了。”
无奈的笑了笑，凤涟沫不再开口，算是默认了她的叫法。
“美人，听说你过几天要去人间哎。”
“是啊，怎么了？”凤涟沫看着她顿时一亮的眼睛，戏谑的开口，“丫头，该不是你也想去吧？”
颜优若闻言，立刻扑向凤涟沫，猛点头：“对啊对啊，美人你太聪明了！一下就猜中了呢！”
凤涟沫得意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既然丫头这么想去，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要好好修炼。练好的话，我就带你去人间，看烟火，吃糕点，如何？”
“美人最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练的！”颜优若眼底放光，舞起剑来都带着几分飘扬。
凤涟沫静静地看着眼前喜悦的女子，偶尔也会提点她两句，合着漫天星光，此时的景象竟说不出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