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刀前,我舔了一口刀上的血液……呵呵,喜欢这味道,50%恐惧、30%不甘、20%错愕,绝妙的比例调和出100%的美味,让我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哼哼,我也是很挑的,那位被我贯喉的倒霉鬼,血的气味就不太好。
这时,两人的身体开始发出绿光。每个种族死掉的「灵气归根现象」都不同,例如火精灵会自燃......平常我很喜欢观赏的,但今天时间不够,我离开房间,在走廊上无声的前进。
我的步法受过特训,在这种石板地上,就算是耳朵贴在地上的狗儿也听不见我的脚步声。
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首领「灵师」宰了,如果等他整备好军队恐怕没机会下手。不过要怎么找到他呢?
我将手指伸入口中,沾了一点口水举高,在指间注入微幅的黑焰灵气。
很好。
鬼帮的灵气搜索并不成熟,空气中的灵气浓度有明显差异,让我能轻易判断出灵气流向-换言之,我能找到搜索的源头。朝着那个源头前进,就是最快的方式了,我收回灵气快步前进。
长廊彷佛永远没有尽头似的,我讨厌这种长廊,隐蔽处太少了。
才刚这样想,走廊尽头就传来脚步声-不妙,这个距离除非用灵气施展「奔月」,否则没办法在敌人呼救以前封他的口,但是此刻置身在敌方的灵气搜索下,使用辨识度极高的黑焰灵气等于在自曝位置,怎么办?!
回到刚才的房间?不,来不及了。
一名陌生的翼人现身,在走廊尽头张望。
「怎么搬个东西搬这么久。唷!」那名翼人吆喝:「我先去武场整队,别迟到,你们知道灵师的脾气!」
他对着黑暗的廊道嚷嚷,接着转身离开。而我隐身在阴影下,用黑色外衣遮住脸面,屏住呼吸,有心算无心之下,翼人果然没有察觉我的存在。
「武场……吗。」我放下风衣,循着他的脚步声跟踪。
经过长期训练,我已经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心跳声,连「凝视」造成的异常感都能消除,他不可能发现我。
但是……心中这股隐约的不安,我似乎遗漏了很重要的事。
也许应该杀了他?说不定他有看见我,他知道自己没胜算,所以正在和我玩心理游戏,想找机会逃跑呢?我远眺着翼人的背颈,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想象他肌肤下的血管,血液正充满活力的流动着。
要让他的脖子变成喷泉吗?还是应该跟踪他到「武场」呢?
这时翼人打了个呵欠,转身走到一间明亮的房间里。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闭上双眼,所有感知力集中在精灵耳上。
水声?加上这气味……他在上茅厕?神族的建筑真奇怪,在二楼建茅厕,那秽物该怎么清空?这些神族真恶心,我完全不愿想象他们从二楼清除秽物的画面。
翼人进入厕所已经过了一分钟,就他敢安心上厕所这点,能看出我多心了,他根本没发现我。我倒吊在天花板上,静静地等他走出房间。
……不对!
我闪电般窜下,拔刀闯进厕所,正好看见那家伙拿着一张灵符,结着印正在召唤死灵!他与我正面相对,似乎也非常惊讶。
「啊,炭、炭腐、脉胎、殄……」他猛然念起咒文。
我毫不考虑,甩腕掷出短刀射向翼人,逼得他只能中断结印,踉跄着向右边扑跌。
下一瞬间,我已欺身到他身前,右手按住他的头,将左手两根手指……狠狠地插进他眼窝。
「啊啊呜!」他刚发出惨叫,我右手便握拳塞进他嘴里,让他发不出哀号声。
翼人的双眼溅出浓稠的血水,双手痛苦的乱抓,但被我灵巧地闪过,直到他反射性握上我的手,一股阴气随之缠上我的臂膀。
但,没用的,剜眼并不是我的目的-我插进他眼窝的双指释放出黑焰,硬生生烧熔了这翼人的脑,他的七窍喷出骇人的黑烟,当场毙命。
他的尸身无力的瘫软下来,被我拖进茅坑旁搁置。在翼人脑中释放的黑焰被他自身灵气所包覆,形成变相的灵气屏障,我并不担心被探测到。
我清理双手一边回想刚才情况,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他居然发现我了,如果我晚个10秒发现就阻止不了他召唤出死灵,想杀他就不是一两招能解决的,那行迹就必定会败露。这家伙不简单啊。
那个被砍掉手臂和翅膀的年轻翼人也是这样,断肢丝毫没夺走他的斗志,反而激起他的战意,这种敌人只要没确实杀掉,就会变得越来越难缠,是我最讨厌的类型……为什么不能干脆一点去死呢?噢,喜欢的类型?当然是一开始很嚣张,最后却哭着求饶的,像地宫的亚魔族那样。
我用如猫般的轻盈脚步离开厕所,隐身在长廊阴影中。但那股不安并未消失,反而让我越来越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