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松月马上就要出去历练了,你是不是应该送他点什么呀!”姚吟雪又开始了搜刮。
“小子,你要走了?”大汉扭过头看着张松月,张松月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我本想教你一点东西,但琢磨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好教的,我这里有本书,你拿去好好看看吧。”
张梦远毕恭毕敬的将大汉手里的书接过,看了一下封面后,他的脸色大变。
孙膑兵法?这。。。。
“该走了。”姚吟雪向张松月打了一个手势,一边的大汉见状用鼻子微微的哼了一下,眼睛有意无意的望向了远方。
“东西到手了,就开始着急走了,这真是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
“周叔叔,你这话。。。。。。”姚吟雪急的耳根都红了,大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语有些粗俗,就在几人都感到有些尴尬之时,一道人影从远处飘然而至,大汉似乎看到了救星,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梦远,你来了!”
“晚辈见过师叔。”来人正是张梦远,一袭白衣将他衬托的愈加潇洒俊朗,本来有些气恼的姚吟雪一见张梦远,刚才的不愉快瞬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张松月则是满腹的惆怅,似乎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说吧,什么事?”大汉坐下来,手臂碰倒了茶壶,水溅了满满一地。
“师叔,堡主请您过去一趟。”张梦远道。
那现在就走吧!”大汉慢悠悠的站起来。
“松月师兄,我先回去了。”姚吟雪向呆立在一旁的张松月打了声招呼,大汉在前面开道,张梦远和姚吟雪尾随其后,少年的心是脆弱的,看着那两个珠联璧合的背影渐行渐远,张松月有些自惭形秽。
“刘师兄,你的技艺又有长进了。”不远处,几个少年大声喧哗着。
张松月叹口气,一干师兄弟都已经小有所成,只有他,还在原地徘徊,照这种情形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报的大仇,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张松月。。。。。。”那若即若离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张松月的心重重的一沉。
“师姐。”面对刘若影,张松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来找你呀!”刘若影俏脸上光彩浮动,“你怎么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呀?”
“唉!”张松月叹了一口气,“师父教的剑法,我到现在都没有学会,真是笨的要死。”
那隐藏在心底的相思自然不愿被外人揭开,张松月选择了将痛苦掩埋,刘若影虽然看出了一点端倪,聪明心性的她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个人相互对望笑了一下。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只要自己不轻言放弃,定会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刘若影的话语像一把大锤,张松月在懵懵懂懂中愕然醒转。
“过几天就是俊武会了,师父选了三个人去参加这场盛会,你可知是哪三人吗?”刘若影笑意盈盈,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得意。
“你,赵明仪,还有。。。。。。”张松月在心中盘算着,剩下的弟子功夫都差不多,师父到底会选谁呢?
“是宋晓楠!”张松月猜测道。
刘若影微微摇头,“宋晓楠底子薄弱,师父岂能让她涉险?”
“那。。。。。。”张松月挠了挠头,“难道是何佳师姐?”
“何佳有勇无谋,不堪大用!”刘若影冷冷的哼了一声。
张松月皱了一下眉,“那肯定是吕洋师妹了。”
“吕洋平日里就拈轻怕重,师父怎会看上他?”刘若影缓缓道,张松月又猜了几次,但刘若影始终摇头。
“那会是谁呢?”张松月茫然的看着刘若影,“能与你和明仪师姐比肩的只有这么几个人了。”
“那个人就是你。”刘若影静静的看着张松月,张松月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张松月感到一阵眩晕,“怎么可能是我?”
“是我向师父举荐了你。”刘若影对张松月解释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师父,你可千万不能给我丢脸。。。。。。”
“师姐,”张松月打断了刘若影的话,“我,我不行的。。。。。。”
刘若影眼中的期许变成了失望,她颤抖着声音向张松月问,“混账东西,你刚才说什么?”
“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弟子而已,”张松月望了望天上的白云自嘲道,“姚家堡内高手如云,我只会沦为众人的笑柄。。。。。。”
“张松月!”刘若影来到了面前,张松月一个激灵,不由的低下头去,
“您难道连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吗?如此畏首畏尾,怎能成大事?”刘若影断喝道。
张松月头上冷汗流下,“师姐。。。。。。”
刘若影叹了一口气,“松月,输了不丢人,但绝不能输了志气,明白吗?”
张松月到底有几斤几两,路羽霜还是清楚的,但刘若影固执的请求让她心软了,路羽霜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傲视天下的弟子那一缕刚烈已然化作了绕指柔,人生苦短,儿女情长。
“我明白,师姐!”张松月虽然说的坚毅,但明显底气不足,入选俊武会的弟子皆是姚家堡的翘楚,自己除了会一套半吊子的惊鸿洛水剑外,其他的根本没法跟人家比,他怎么可能赢?张松月心内沮丧,却不敢说出来。
“其实,咱们的对手只有张梦远而已,所以你不必担心。”在姚家堡可以修习了多种技艺,于是众弟子均就出现了博而不精的尴尬局面,俊武会主要比试的是剑法,在姚家堡内,能将剑法演绎的精妙绝伦的只有刘一伦和路羽霜,其他师父虽然也各有所长,但在这两大名家的光辉照耀下显得暗淡了许多,刘一伦收徒苛刻,唯一得到他真传的只有张梦远一人而已,其他的徒弟均属于外阁弟子,张松月虽然愚笨,但这些年经过路羽霜的指点已然能将一套惊鸿洛水剑舞的惟妙惟肖,凭着这一手对付一般的弟子几乎可以不落下风,路羽霜之所以能同意张松月参加俊武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否则第一轮就被人刷下去那她做师父的脸上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光彩。
张松月望了望天边的一轮红日,华彩夺目霞光洒满苍穹,明朝,应该又是一个艳阳天吧!
从姚家堡向外望去,不远处的石子山险峻巍峨,高耸入云,山下,汉陵河水飞溅碎玉,轰轰作响,一道霞光射来,青山绿水分外妩媚。
姚家堡内,老堡主姚林坐在檀木椅上,右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了,姚林饮了一口后不仅大皱其眉,他不禁对外嚷道,“来人!”
“老爷!”一个长的似青葱一般的小丫头扭身走进了屋,姚林平和了一下语气,“杏儿,给我重新泡盏茶来!”
“是,老爷!”小丫头拿着茶盏退了出去,姚林闭上眼睛,又陷入深思中去了。
“堡主,你找我!”刘一伦急匆匆的走了了屋内。
“一伦,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姚家堡这段时日就交由你打理了。”姚林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愁事压抑在心头。
刘一伦不禁一怔,“堡主,你若是走了,这俊武会该怎么办呢?是择期还是。。。。。。”
“照常进行吧!”姚林正了一下身子,“小家伙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呢!”刘一伦笑答。
“梦远最近很辛苦吧?欲速则不达,你不要太逼他了!”姚林向刘一伦劝诫道。
“哪里!那小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些天正忙着和丁子奇下棋,真拿他没办法!”刘一伦的语气无可奈何,但其中似乎隐隐透着一股骄傲,似乎拿到俊武第一比探囊取物还要简单。姚林听了这话后明显吃了一惊,心道这师徒俩居然没把这场盛事放在眼里,这也未免太狂妄了一些。
“岳梦修跟我说,上些日子他的弟子跟路羽霜的弟子刘若影有过一次切磋,结果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刘若影那孩子我见过几次,资质确实不错,能和刘若影打的不分胜负,老岳的那个弟子一定异于常人,梦远这次恐怕要遇到对手了吧?”姚林脸上表情愉悦。
“那个孩子我知道,叫做朱瑞,论起坚韧顽强勤奋隐忍,恐怕堡中无人能及,但他和梦远比起来,还要差上那么一截,虽说勤能补拙,但有些时候,光凭努力还是不行的。。。。。。“刘一伦似乎想说些什么,姚林摆摆手。
“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些事要考虑一下,你先去吧!”姚林捧起香茗饮了一小口,脸上笑意连连。
“那我先告退了!”刘一伦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朱瑞怎么能及的上张梦远?堡主真是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