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I冥贪第五卷第二章赌·
未知归属地B区拐角处小店三楼会议室
对于赌博这种事情,叶尽尘也不是太感冒的。
对于这种拿有价值的东西做注码来赌输赢的游戏,不,只能姑且称为游戏,但这次的赌博又远不止游戏那么简单。对于这种游戏,叶尽尘更多的是不屑,这种不屑并不是针对这一件事。叶尽尘对于所有的赌博的态度都是不屑,而不是常人那种仅仅是不赞成。叶尽尘向来是不相信运气的,他只相信自己的实力,虽然他也知道运气本身就是实力的一部分,但他绝对不会认同那种东西,在他看来那些所说的是好运所带来的事只是恰巧罢了。
而且,赌博这种东西,本身就不算是什么好东西。要知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句话一直都在流传着,输赢之间总会多几个枉死的冤魂。可偏偏又是这种明明都知道害多于益的东西却还是能火很久,不知道流传了已经多少年了,至少要比整个内部存在的时间要久吧,要知道,一切与欲望挂钩的东西年岁都不小了,人不过也是欲望的产物罢了。这样看来,赌博这种东西,其地位和人也差不多,都是产物罢了。
而此时贾天昊所做的决定也远不止大赌伤身那么简单了,这完全就是一场豪赌。关乎性命的事这么随意,叶尽尘当然更多的是反对,其实,叶尽尘也不是不敢赌,但是就是不想赌,面前的这个贾天昊,终究还是年轻了太多。
要知道,如果输了,贾天昊要做的就不是项上人头那么简单的事了。而且,这是不存在赖账的,对于赖账这种情况叶尽尘也是完全不会担心。赖账这种事,即使贾天昊有这种想法,叶尽尘也能让他完全没办法赖账,而且根本就不需要叶尽尘出力,自然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件事。在这里面,这个内部,别的不说,至少信誉永远是第一要素。
贾天昊自然也是知道这里面的规矩的,虽然没来几天,但是该了解的基础还是了解的相当清楚的,而且他也知道他这句话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因为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一定就是他所想的那样,一定是有人在给叶尽尘下套,这种直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贾天昊自己很确定,也就是这种近乎于是自负的确定,贾天昊才敢这样说。
叶尽尘看着面前这个要拿自己人头做赌注的少年,猛然间竟想了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的相似。
“你确定要赌?”叶尽尘看着贾天昊良久之后才开口。
“你要是信我就不用赌,不信我就必须要赌了。”贾天昊的回答天衣无缝,完全避开了叶尽尘要挑刺的所有地方。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面对着这样的问题,叶尽尘右手轻轻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索着,“算了,我问你,你是真的要拿自己的头当赌注,没有别的啥能拿来做赌注的?”
“没有,没有别的任何赌注,而且,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别的赌注也并没有用,相比起来就只有拿这个做赌注了,这个也应该是最好的赌注吧,除了这个,我想应该没有别的什么能比它更具有说服力了吧。”贾天昊不假思索的回答着,这话完全就像是提前备好的台词,一连串讲下来完全没有任何停顿。
而此时萧痕他们就这样静静看着叶尽尘和贾天昊之间进行着对话,要知道,此时完全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较量,也相当于是新生对老队员的挑战吧。虽是如此,可他们这几个人也并不能插手其中,只能默默地看着。在这之中,萧痕和耗子以及林沫知道叶尽尘的意思,自然也就明白无需自己插手,而陈杰此时就一直扮演着小弟的角色,大哥所做的决定,小弟又怎么能随意干涉,陈杰也就只有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叶尽尘看着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少年,心里默默地思量着。
“难道你是不知道太过锋芒毕露不是什么好事么?”叶尽尘这次开口的时候,话题瞬间发生了变化,“要知道,你此时就是刚进入队里的新人,难道不知道这种情况下,韬光养晦才是更好的选择么?你得知道分寸才行。”
贾天昊听着叶尽尘所说的韬光养晦,自己的立场此时竟然有些动摇,而他所动摇的并不是他的那个叶尽尘被人下套的想法,而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叶尽尘此时所说的韬光养晦他自然是明白是什么意思:没有强大的实力之前,面对一切事,能忍则尽量忍,以后有的是机会教当初那些人重新做人。
可是贾天昊此时突然想起来当时自己对林沫所说的话:“早晚有一天,我的名字会在你们那里彻响”。当初自己说这句话时,又是具有多高的傲气,想到这,看了一眼此时正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应的林沫,以及那个在听了自己说的故事之后就立马说到相信自己的陈杰,贾天昊有些迷茫的眼神此时变得更加光彩起来。
“我知道韬光养晦才是更好的选择。”贾天昊肯定了叶尽尘所说的话,但叶尽尘并没有急着开口,因为他知道贾天昊一定还有下文。
“但是。”果然,如叶尽尘所想,贾天昊的话还有下文,而他这句话在刚刚那句讲完后过了好久才接了出来,“如果按你所说,我选择了韬光养晦而不是锋芒毕露,那么那就不是我了。我之前所说的话我都记着的,我不会食言的。“
叶尽尘此时并不感兴趣贾天昊之前说过什么。面对着这样的回答,叶尽尘此时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从前,恍惚间,面前这个少年就是以前的自己。这般傲气,这般自信,自信到几乎自负的地步。可是偏偏就是以前的和面前这个贾天昊一样的少年,此时又是这个模样了。
稍稍叹了口气,叶尽尘才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以前讲过什么,但是劝告你一次,韬光养晦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恩,我懂。”贾天昊自然是知道叶尽尘是什么意思,虽然是说自己知道了,到他自己做不做便又是一种说法了,最起码现在还是要听听的,不然这个队长面子上都挂不住。
“如果和你赌,我又该拿出什么样的赌注才好呢?”叶尽尘突然又继续了刚刚那个赌博。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拿出了这个东西作为担保,也说不上是在和你们赌,这最多也就算是和自己打赌吧。”贾天昊摇了摇了头,“赌我自己有没有那个运气。”
“运气?”叶尽尘听到这个词,嘴角那份笑上扬的更厉害了,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干嘛,“你是在赌那种缥缈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么?”
“是,就是在赌那个。”贾天昊点了点头。
陈杰看着正在进行着对话的贾天昊和叶尽尘,此时竟会有一种想笑的冲动,面前这两个人完全就像是正演戏,一问一答里满是笑点,在陈杰看来。
“我不和你赌。”贾天昊如此肯定的回答只换来了叶尽尘的否定,“我不是不敢和你赌,而是你赌的东西太缥缈,没有和你赌的必要。”
“不赌么?”贾天昊此时喃喃着。
......
未知归属地C区古典宫殿建筑议事厅
白衣人喃喃自语着。
也就在他喃喃的同时,门又响了
敲门声依旧,传来的声波打断了白衣人的思考。
“进来吧,门没关。”
此时的白衣人正襟危坐着,完全就是一副正在办正事的模样,而他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也在来人还没进入房间之前就已经自动打开了。
“冕下。”来人一开口,白衣人就知道是谁,原本还准备嘀咕的那句:今天怎么这么忙,这么多人来找我。也被白衣人硬生生咽了下去,没说出来。
面前这个人可不是之前的老王头,在她面前,白衣人真的是不敢放肆。
“占仆师,你快坐下说,有什么事坐下说。”在她面前,白衣人还是十分懂事的赶紧让她坐下来再说。
“冕下,你应该知道我来是干嘛的。”白衣人的所作所为占仆师还是十分顺心的,“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占仆师,有什么事你问,能说的我绝对说。”白衣人听到了占仆师所说的话,十分干净利落的答应了,但他说话又留了一份余地。
“你准备好了吗?准确说,你们准备好了么?”占仆师这句话问出口,白衣人沉默了。
白衣人,准确说是joker,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知道占仆师此时所说的话意味太多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占仆师她不是老王头那种可以随意开玩笑的人,在她面前,一切需要保持的规矩都得一点都不漏的保持好。而且在她面前是说不出来一点不确定的话的,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她眼里没有任何的差不多,应该行。
“我不知道。”面对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两个辈分,比自己的师父都要高了一个辈分的女人,白衣人说不出一点能糊弄过去的话。
“我这次过来想说的东西不多。”占仆师听了白衣人的回答,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她想说的在继续说着,“我只负责占仆,这个你是知道的,这次,你们需要做的设计行使本该属于你们的责任,你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确是准备好了,我也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准备好了,要知道这一次他才是主角,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我帮不了他。”白衣人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是在担心那小子么?”占仆师叹了口气,“他上次任务之前的那一卦是我占的,但是当时他不在,是那个女娃接卦的,如果他在,也不至于出这么多事。”
“你说什么,那一卦他不在?”白衣人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要知道他每次出任务都会占仆,按理说这种卦象他肯定会放弃才对,可是这一次偏偏没有放弃,也正是这一次就这样出事了,看样子是王梦竹隐瞒了什么。
“不用担心他。”占仆师没有理会白衣人的追问,只是默默地继续着自己的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复仇不会让他蒙蔽,他最终会明白他的意义,相比之下,我更担心......”
话说到这,占仆师停住了,并没有继续下去,而白衣人看着占仆师也并没有打扰她,因为面前这个老人,自己不能也不会做出任何不敬的事。
“做好你自己吧。”占仆师突然这样说了一句,“我也该走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就在占仆师也离开之后,白衣人看着紧闭的门,愣了神。
如果仅仅是老王头让他做好自己,白衣人完全可以当做玩笑不在意,留点心就行,可是此时是老王头和占仆师两个人都这样说,白衣人也就不得不好好思量思量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占仆师是占仆预见了什么。而老王头是看见了什么,这个节点里都出现了白衣人自己。
你们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苦思无果之后,白衣人默默地想着。
到底什么是做好我自己?以后会发生什么导致我做不好我自己?
我的身份?掌权者?redjoker?还是别的什么?
你们到底是在跟我打什么哑谜啊?
“影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不?”白衣人对着暗处询问着。
“冕下,我不知道,但我明白这是你要注意的事,而且就在不久之后。”暗处传来回应。
原来,房间里,影子一直都躲在了暗处。想来老王头和占仆师应该是知道的。
“不行,我也得去查查才行。”白衣人说话的同时,身影已经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