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荆涛就领着一群人走进了监狱。可惜,并不如他所愿,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是林笑的尸体,而是梁成等人的尸身和那头二阶丧尸。一个士兵蹲下来,用手蘸了一点地上的血迹嗅了嗅,说道:“三公子,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可是这血液并不像是丧尸的血,反倒像是丧尸和人类血液的混合液体。”
“不可能啊,我给老梁喝了那么多的丧尸脑髓,他完全应该变成丧尸。这只丧尸又是从何而来的呢?”荆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发呆。这时,他的眼前,正站着一个人。
“三公子。”身后的士兵叫了一声,荆涛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林笑。“你还没死啊?”荆涛嘲弄地说道。“实在是对不住,让我送命这件事,我可不能如你所愿!”林笑倒也不卑不亢。荆涛大笑一声,说道:“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嫣儿怀了我的孩子,再有六个月就要生了,你最好断了念想吧,死了也闭上眼睛!”“你无耻!”林笑青筋暴起,拳头紧紧攥住。
“怎么?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这和我怎样无关,这个世界现在就是这样,你得不到的,别人就有权利得到。你照顾不了她,我可以,为什么我不能和她在一起?谁规定她就一定是你的?”荆涛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说的头头是道。“谁告诉你我照顾不了她?”“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吗?”荆涛大笑道:“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自顾不暇的你又怎么去照顾她?”
“还不是你把我视为眼中钉,处处与我为难?正所谓弱肉强食,厦门是你的地方,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林笑负气,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不不不,瞧瞧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杀人一向有理有据,不可能报私仇。不过有一句话你说的对,这的确是我的地盘,和我说话,你最好注意你的态度?”“态度?”林笑愤愤然站了起来,指着荆涛的鼻子骂道:“我特么想现在就杀了你,这就是老子的态度。反正左右都是个死,死了老子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好啊,我成全你!”荆涛把腰间的手枪和佩刀都卸了下来,转身交给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又对林笑道:“今天咱们就公平决斗,你要杀我,我不拦着你,也不欺负你,怎么样?不过你要是没那个能耐,就永远闭嘴吧!”“好,一言为定!”林笑亮出拳头,捏的格格作响。荆涛轻蔑地哼了一声:“哼,花拳绣腿,看你能接的了我几招?”纵身一跃直取林笑心口。林笑一手挡住,另一只手掏向荆涛面门。荆涛一闪身,飞起一脚,踢的林笑跪倒在地,又一脚正中林笑胸口,踢的林笑昏死过去,周围响起一片喝彩。荆涛看了看口吐白沫的林笑,正欲补上几下,一个士兵却冲了进来:“三公子,不好了,丧尸已经打到城里了,师长叫您马上清理丧尸!”
“哼,侥幸活过来也是个废人,我们走!”荆涛恶狠狠地瞪了林笑一眼,领着士兵大摇大摆地出了监狱。躲藏在一边的崔铁斌等人悄悄出来把林笑抬回狱室。看着口吐白沫的林笑,尚涛问道:“大哥,这小子多半是不行了,怎么办?”还没等崔铁斌回话,林笑就勉强坐了起来,说道:“我还没死呢。”虽是活着,可是面容极其憔悴,形同死人。“老子真是低估了荆涛了,为了接这两脚,老子估计是受了内伤了。兄弟们,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可就靠你们多多照顾了啊?”崔铁斌道:“我说,林子,你也太逊了,两招就让人家打趴下了?”林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技不如人呗,能怎么办?”崔铁斌看看林笑瘦弱的身材,笑道:“就你这小体格,哪是耍胳膊的人啊?以后这种事能忍就忍,次数多了可没人帮你!”“我这不是还有你们呢吗?”林笑嘿嘿一笑,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角休息去了。
林笑躺了下来,心里却充满了恐惧。想不到荆涛武功竟然这么好,真是让自己始料未及。而狱室里这几个室友,除了崔铁斌以外,其他人对待自己多少都带着些防备。而崔铁斌的武功自己也见识过,比起荆涛来还有所不如。荆涛的武功路数,和阚湘雨,张金洋二人倒是极为相似。如果迎敌,如何增强自己,如今的自己却一无所知。
沉默良久,大家都已经睡着了,林笑才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一本《辟邪剑谱》,翻来第一页,“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八个大字异常扎眼。林笑又看了下去,“自宫式”三个字映入眼帘,接下来的,就是一系列不成章法的武功。林笑悄悄站了起来,走到门外,照着剑谱上的动作打了一遍,觉得并没什么精奇之处。又翻了几页,终于翻到了书的后半部分,正是辟邪剑法的七十二剑招。林笑一一耍了一遍,更是索然无趣。“原来林家的武功并没有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莫非是我资质太差?”林笑又想了想:“不应该啊,我记得我从小练武的时候师傅们都说我聪明过人啊,怎么可能?”林笑翻了翻书,恍然大悟道:“莫非,要把书的前几页散乱的剑招和七十二剑招搭配起来用么?”林笑试着耍了一回,虽然是第一次,动作却如行云流水,剑走如飞,林笑挥剑,剑气所到之处寒气逼人。“这个武功竟然这么迅疾,如果多练上些时候,恐怕达到金庸小说上所说的那样也不是不可能。”林笑想着,又耍了一遍,动作却又快了几分。“果不其然,真是这样的!”林笑如获至宝,又耍了一遍,动作更加迅捷,甚至让他已经不相信腿是自己的了。严重的内伤本来让他行动不便,可是现在的自己比负伤之前都快了几分。林笑又耍了一遍,乐的跳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欢呼,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唔”,林笑擦了擦嘴角,想道:“是不是内伤太深,不能运动的这么剧烈?”可是摸了摸脉搏,脉象平稳,不像是内力崩溃的样子。林笑试着又耍了一遍,动作幅度已经不那么大,可是仍然感觉急火攻心。地上的辟邪剑谱已经风吹到了最后一页,一行字映入林笑的眼帘:“辟邪剑法乃至阴至邪之武功,若要修炼,必先自宫。如不自宫,走火入魔,经脉焚断,欲火焚身,全身僵瘫而死。”林笑大惊道:“看来,这一关必须得过!”
林笑默默拔出了身上的小刀。可是拔到一半又停下来,心里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纠结。“如果我自宫了,我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死之后,连一个给我上坟的人都没有!”“可是,如果我不练辟邪剑法,又怎么给自己报仇,又怎么保护嫣儿?”林笑的眸子里忽然闪出光芒:“嫣儿,,,不行,我要保护她,她是我的。。。”说着,小刀已经挥向自己的腿根。。。
“林子,回屋吃饭了!”崔铁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笑的刀停在了自己的命根前面。林笑匆忙收起了刀,把地上的辟邪剑谱胡乱卷了起来塞进衣服,转身道:“大哥,我马上就来。”